时光匆匆,林文轩越发刻苦读书,只为早日实现对牡丹的承诺。而牡丹也时常托小桃给林文轩送去亲手缝制的香囊和鼓励的书信。
转眼到了乡试之期,林文轩满怀信心地走进考场。考试结束后,他焦急地等待着放榜的日子。
终于,放榜之日到来,林文轩高中解元。不久之后,城主召见,林文轩凭借着扎实的学识和出众的才华,深得城主赏识,不日前往帝都面君。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便想去告诉牡丹这个好消息。
他找到小桃,小桃面露难色,道:“林公子,牡丹姐姐被老鸨给卖了!”小桃言罢,忍不住大哭,双手抹泪。林文轩大惊,抑制住心中怒气:“小桃,你先别慌,慢慢说。”小桃结结巴巴道:“是。。。。。。是将军府。那个叫。。。。。。苏———牧飞。就在前两日,他看上了姐姐,要花好多金子为姐姐赎身。姐姐不愿,可老鸨财迷心窍,将姐姐关了起来。”林文轩沉思许久,才开口道:“律法有言,官中人修身洁行,锦衣玉食不忘百姓忧乐。城主忧思百姓,有杀鸡儆猴之意。他身为将军之子,如此挥霍,我立刻写‘义书’检举。你告诉牡丹尽量拖延时间。”
牡丹坐在窗前,望着远方,手中绣着为林文轩准备的香囊。她的心思全在林文轩身上,连平日里最爱的诗词书画也无心欣赏。小桃匆匆打开了牡丹的房门,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她跑到牡丹身边,大口大口呼着气,牡丹轻抚着小桃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小桃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我告诉那个老女人说我能劝劝你,她就给了我钥匙。姐姐,林公子说让你尽量拖延时间,他有法子。”牡丹担心地看着小桃,道:“他能有什么法子?即便是中了榜,能与将军府的对抗?”小桃惊喜道:“是啊!他中了解元,马上就要去帝都了呢!”牡丹面色凝重,思量了好久,缓缓开口道:“小桃,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两银子?”
小桃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地回道:“对不起,姐姐。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我跳舞差劲,不会扑粉,没有客人愿意往我身上撒钱。老女人不与我计较,还能安稳留在这儿,还多亏了你照顾。”说着她拿出了自已的荷包塞给了牡丹。牡丹轻声笑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啊?”小桃摇头,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我是出不去了,或许他还能见我一面,但是与我见面要先交一百两银子。我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牡丹望向窗外,眸底显露难过之色。
“没事的,姐姐。我有钥匙,我带你偷偷溜出去。”小桃安慰道。
牡丹轻叹:“罢了。小桃,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了。”小桃乖巧点头,拥抱了牡丹。“姐姐,只要你开口,小桃什么都愿意做。”
小桃离开之后,牡丹流下一滴眼泪。“凭你才能,相信能留在帝都。再不济也比受我所累好。”
一道玄光从窗外闪进来,只见一个头戴金冠,马尾高挑,穿着金丝玄衣,一身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转身出现。“美人儿因何落泪?”少年言辞直爽,不像是调戏。
牡丹愣了半晌,迟疑片刻后才开口:“公子为何突然出现在小女子房中?”少年眸子明亮有神,目光犀利,笑道:“我路过此地听见有女子哭泣,有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说说看,我肯定能帮你。”
牡丹观少年神采飞扬,言辞豁达爽朗,刚刚那一道玄光闪过想必是不凡之人。她纠结了会儿,道:“公子可否借我一百两银子?”少年问:“可以啊!”少年掏出一个精致盒子,高兴道:“这是我刚刚赢的,这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两,给你了。”
牡丹接过盒子,按住心中激动,道:“公子恩德,牡丹铭记于心。不知公子姓名,日后好答谢。”少年摆手,道:“我叫凌渊。我今天高兴,这钱连盒子就当送你了。你若不好意思非要还情,那就看日后有没有缘分喽。”
“多谢。”牡丹微微颔首浅笑。
“就只是借银子?”凌渊好奇地问道。
“是。”牡丹温柔答道。
凌渊鲜红的唇瓣微微上翘,勾勒出少年的俊俏。“既然没别的事儿了,那我就回家了,一堆幼崽等着我喂呢!”凌渊一个转身化为一缕光穿出窗外。
牡丹脸上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未久,笑出了声。
姜尧正看得出神,被一声“啊———”拽出了回忆。
牡丹瞳孔放大抱头痛哭。“然后呢?然后呢!”姜尧刚从画面跳出还未缓过神。那是牡丹的记忆,她记忆里的凌渊和这个凌渊长得一模一样,却完全是两个人。。。。。。
“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我,我是连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牡丹声音悲凉转为嘶吼,面色阴森可怖,姜尧缩在凌渊身后,心里默喊:凌渊!你快醒醒啊!
牡丹缓缓地将头抬起,双眸泛着血光,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她一步一步踏上桥,姜尧身体颤抖着,她离姜尧越来越近。一直退缩也不是办法,主动出击方有机会。姜尧一鼓作气站了起来,两手叉紧腰,下巴高扬。
牡丹冷“呵”一声,突然停下了步子。她好像是感应到哪里出现问题,有些着急。“既是故人,那便跟我一起长眠地下吧!”牡丹轻轻一挥袖,整个人消失不见,飘下零散的花瓣。
姜尧寻着她消失的地方向前迈出了几步,控诉道:“我们又不是故人!喂!”
地上突然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姜尧寻找到音源,发现是从房门四角流淌过来的水。姜尧飞奔到凌渊身边。“凌渊!大妖怪!你快醒醒啊!”她捧着他的脸摇晃呼喊着。
姜尧灵光一闪,想到了风水寒给她的拨浪鼓。她立马掏出来,克制自已的慌张,空着的手握成拳头给自已加油打气,她沉下心默念咒语,摇动拨浪鼓。那灵动的声音瞬间响起,化作一道道无形的音波振出。
凌渊进入一个自已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中,云雾缭绕,灵气充沛,小妖们欢呼雀跃地欢迎着凌渊回来。其中一个小树妖举着一件华丽亮泽的白色披风,欢快地叫着:“尊上!快来试试我们新做的披风吧!新的颜色哦!”另一只花精灵娇俏地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管是什么颜色,我们尊上穿着都好看!”
凌渊面容变得阴沉,施术想要冲破幻境,不料反被压制。
天空中乌云密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压力笼罩着整个灵泽山。一条妖龙在空中盘旋飞舞,群妖焦灼撕裂地喊叫,浓烟漫延仙山每一个角落。草木精灵枯萎,灵兽呼吸衰竭。。。。。。
凌渊嘴唇颤抖,身体不受控地后退几步,被穿着金丝玄衣的凌渊挡住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