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霜走上去,甩了一下衣摆,在王座上坐定。
随后跟进来的黑衣人,纷纷垂首站立在两边。
“看座。”
一个黑衣人为夏桐搬来一把椅子。他也不客气,安然坐定。
“说吧,你来我们暗影魔盟做什么?”
凌霜霜淡淡的问。
“我想知道,镖局惨案是否和你们有关系?那江湖上传说的白发狂魔是不是你们的人?”夏桐开门见山的问。
凌霜霜叹口气,说道:“你为什么总是揪住我们不放,我们与你有仇?”
“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的你好像很伟大,我们很龌龊似的。”
“我看你本性不坏,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带领暗影魔盟危害江湖。”夏桐苦口婆心,诚意满满:“我劝你回头是岸,现在收手也不晚。”
“我倘若不收呢?”她勾唇,目光露出一丝轻蔑。
“那我们就不是朋友,我们只是敌人。”夏桐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决绝的样子。
“呵呵。”
凌霜霜发出一阵冷笑,声音尖细,:“你在我的地方跟我谈条件,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以为你这个地方能困住我。”夏桐撇了她一眼。
“我若说能呢?”
凌霜霜忽然笑了。
他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狡狯。暗想不好。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觉得脚下地突然坍塌下去,他想发力跃起逃避,脚下已没有了支撑,整个人一下掉了下去。
他落入了凌霜霜提前为他设计的陷阱。
他想从里面跃出来,但四周皆是光滑的四壁,没有着力点,他像一只兔子一样试过几次,才徒劳的放弃了挣扎。
夏桐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万万没有想到凌霜霜竟会对他设下如此陷阱。他愤怒地望向头顶,那里只有一片漆黑,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轻信。
“凌霜霜!你真卑鄙。”夏桐的声音在陷阱中回荡。
“我不卑鄙,怎么能困住你?”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虽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的得意。
“你到底想怎样?”
他在下面无奈的喊。
“我要你归顺我。”
“妄想。”他决绝的喊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就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为暗影魔盟做事。”
“先不要急着下决定,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
她说完,上面就没有动静。
“凌霜霜。”
他在下面使劲的喊,也不见有回应,他知道她走了。
他无可奈何地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面又有了动静,夏桐抬头看去,只见有人从上面探出头,扔下一只烧鸡和用羊皮壶装的酒。
来人也不说话,扔了东西就走。
夏桐知道这是凌霜霜让人扔下来的,本来还心里负气的不想吃,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想到这里,他从地上捡起烧鸡撕快肉下来吃起来,嘴里嚼着,又打开酒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夏桐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鸡,喝着酒,食物带来的饱腹感让他的精神略微振作了一些。
他一边吃,一边思考着逃脱的方法。
酒足饭饱之后,夏桐再次打量起这个陷阱。他开始尝试用不同的方法攀爬四壁,尽管一次次失败,却没有放弃。
“凌霜霜,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夏桐对着上方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在陷阱中来回踱步,寻找着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突然,他发现角落里有一块石头似乎有些松动。夏桐心中一喜,连忙过去,用力地撬动那块石头。经过一番努力,石头终于被挪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穴。
夏桐小心翼翼地伸进手去,摸索着洞穴的内部。他感觉到里面有一些东西,便用力地将其拉了出来。原来是一把匕首。
夏桐紧紧握住那把匕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匕首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他仔细端详着这把匕首。匕首的柄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夏桐猜测这把匕首或许是前人留下的,可能会对他的逃脱有所帮助。
他试着用匕首在石壁上划了一下,石壁轻易的就被划了一道口子。他皱眉,用匕首去刺石壁。坚硬的石壁在匕首的面前如同豆腐般,不费力就刺了进去。
他欣喜若狂的看着手里的匕首,原来这个宝贝。
他再次环顾陷阱四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把匕首。他用匕首在陷阱的墙壁上刻出一些凹槽,作为攀爬的着力点。
就这样,夏桐一边用匕首在石壁上刻出凹槽,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脚踩着攀爬。他重复着这个动作,一步一步地向着陷阱的边缘靠近。
经过一番努力后,夏桐成功地爬到了陷阱的边缘。他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喘了口气,一个纵越逃出了陷阱。
此刻,午夜时分,幽影宫一片死寂,夏桐小心的挪动脚步,似乎都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声。
夏桐紧张地环顾四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地面上,映照出诡异的影子。
一阵轻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夏桐立刻停下脚步,身体紧绷,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那声音若有若无,像是有人在轻轻踱步。夏桐咽了口唾沫,缓缓蹲下身子,隐藏自已的身影。
时间凝固了一般,那神秘的声响渐渐近了。
原来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慢慢走过来。她似乎也有夏桐一样的心情,时刻提放着周围的环境,确认了安全,才向另一边走去。
夏桐好奇的跟了过去。
丫鬟把尾随的他带进了一个宽阔的大厅。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的面容狰狞,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也看不出是那路神仙。
夏桐的目光被雕像吸引,想要看清雕像的细节。就在这时,那丫鬟模样的人已经在雕像前面的供桌前,蹲下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夏桐情急中,躲进了门后的幔帐后面。那丫鬟模样的人,也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急忙站起身想躲避,大厅里虽然宽敞,却一时也找不到藏身之处,眼见有人要进来。她慌忙也躲进了门后面幔帐中。
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幔帐后相遇,都被惊的差点惊呼出声,然而,很快的都清楚了此时的处境,相互示意,不要出声。
无论怎样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紧紧贴在幔帐后,大气都不敢出。
透过幔帐的缝隙,他们隐约看到几个人影走了进来。那些人手中提着昏暗的灯笼,光线在大厅中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
躲在幔帐后的夏桐和丫鬟模样的人紧张地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他们知道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小姐也真是,这么晚了还让我们来寻找,就不能让睡个安稳觉,明天再来吗?”
只听一个女人抱怨道,她似乎真是困了,还打起了哈欠。
“你就少说点吧,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劳碌命,享受是给那些公子和小姐的,你再话多,指不定哪天祸从口出,丢了小命。”又有一个女人说。
“哼,丢了也就是一条贱命,也无所谓了。”
几个人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夏桐和丫鬟模样的人的心上。
夏桐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况。她紧张地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抓着衣角。高耸的胸脯起伏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几个人始终没有离开的迹象。夏桐和女子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有些僵硬,但他们不敢动,咬牙坚持着。
“我这里找遍了也没找到,你那里怎样?”一个女人说。
只听另一个女人说:“我这里也没有。”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回去实话实说呗,小姐还能把我们吃了。”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那几个人似乎放弃了寻找,转身离开了大厅。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夏桐和女子松了一口气。他们从幔帐后走了出来,彼此看着对方。
丫鬟模样的人看着夏桐问:“你不是幽影宫的人,你是谁?”
夏桐微微一怔,随即镇定下来,微笑着回答:“在下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丫鬟模样的女子上下打量着夏桐,眼神中仍带着警惕:“这幽影宫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没有目的。”
夏桐无奈的耸耸肩膀,盯着她说道:“我倒觉得你来这里有目的,你在寻找什么,如果我猜不出错的话,你和那几个人在寻找同一样东西。”
女子皱起眉头:“你一直在跟踪我?”
夏桐弯唇。
大厅外又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丫鬟模样的人脸色一变,拉着夏桐再次躲到幔帐后。两人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危险后,女子松开夏桐的手,低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现在你必须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否则被魔宫的人发现,我们都难逃一死。”
夏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丫鬟模样的人带着他向外走,穿亭廊,过别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你在这里很久了?”
夏桐在后面低声问。
“嗯。”她不回头。
“看你的打扮,像个丫鬟。”
夏桐坦白的说。
“我就是小姐的丫鬟。”
她回答的也坦白。
“小姐?”夏桐想了想问:“凌霜霜?”
她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诧异的看他:“你认识我们小姐。”
借着月光,他看到她原有一张俊美的脸,模样很可爱。
夏桐点头。
“你既然认识我们小姐,你还这样东躲西藏的干嘛?陪我演戏吗?”她忽然眼神里对他充满了警惕。
夏桐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说道:“我刚刚逃出你们小姐给我设下的陷阱,我若不躲,岂不自找麻烦。”
她听了,长长的松口气,咕哝着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小姐的人。”
“听你口气,你虽然在小姐身边当丫鬟,似乎也不是小姐的人。”夏桐分析着说。
她吐口气,说道“我只是卧薪尝胆。”
她说的很英豪,口气里有许多江湖人士的腐朽,夏桐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你笑什么?”
她奇怪的看他。
“没事。”
夏桐努力克制住,然后看着她,认真的说:“既然我们是同道中人,那我们认识一下吧,你叫什么。”
“青黛儿。”
“好奇怪的名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吐口气说。
夏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这名字虽奇怪,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青黛儿轻轻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重要的是我们是同道中人。”
她理解的同道中人就是凌霜霜共同的敌人。
夏桐凝视着青黛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青黛儿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世间诸多不公,我愿以已之力,寻得正义与真理。”夏桐嘴角上扬,露出坚定的神色:“我亦如此。”
两人相视而笑。
“你在这里这么久,应该知道凌霜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夏桐想从她这里更多的了解一下她。
“怎么说呢?”
青黛儿想了想说:“我们小姐人还算不坏,心地也善良。”
“我怎么觉得她像个恶魔,带领手下到处杀人越货。”夏桐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
“小姐以前不这样,就是这两年才这样的。我感觉小姐似乎也在受什么神秘人的控制,不得已,才会做这些事。”
青黛儿分析着,然后又叹口气说道:“其实小姐从小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挺可怜的,我有好几次看她一个人偷偷的哭。”
夏桐皱眉:“她一个人?”
青黛儿瞪他,嗔怪道:“每个人都有父母,那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我只是说她父母从小不管她。”
夏桐点头。
心里想这凌霜霜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背后也有不如意的一面。这正应了那句话,人生那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花开花落,月有圆缺,人生岂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