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凌霜霜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抹落寞的剪影。
夏桐脚步轻缓地走近,轻声问道:“霜儿,在想什么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凌霜霜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夏桐短暂交汇后,又迅速垂落,低声说:“没什么。”少女的心思,细腻而敏感,有了心事,却不知该向谁倾诉。
夏桐沉默了一会儿,打破平静:“霜儿,我们在这儿待得太久了。你的腿伤要完全康复,估计还得些时日。我想,你先在梅嫂子家里养伤,我跟着梅嫂子去昆仑山送趟菜,顺便暗中观察一下昆仑派现在的情况。”他的眼神中透着思索与考量。
凌霜霜轻轻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起一丝尘埃,随后又陷入了沉默,她的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
梅嫂子从屋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看到他们,笑着说:“别在这儿发呆了,饭好了,快来吃吧。”她的声音如春日暖阳,温暖而亲切。
饭桌上,梅嫂子热情地给他们夹菜,说道:“霜儿啊,你要多吃点,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她的眼神里满是关怀。
凌霜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虽不浓烈,却也让人感到一丝欣慰。她垂着头,安静地吃着梅嫂子夹给她的菜。
“梅嫂子,我想明日跟你去昆仑山送菜。”夏桐看着梅嫂子,目光坚定地说道。
梅嫂子笑着回应:“好啊,你来这么久了,也该回昆仑山去看看了,那毕竟是你的家。”她的笑容里带着理解与支持。
“梅嫂子,我这次回去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我想让你拿我大哥的衣服给我穿上,把我化妆成帮你送菜的人。”夏桐思索片刻后说道,眼神中透露出谨慎。
梅嫂子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心里明白,夏桐这么做必定有他的考量,于是便没再多问,点头应下,动作间透着干脆与信任。
当晚,凌霜霜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宛如一层薄纱。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担心夏桐此去昆仑山会遭遇危险,又明白他心中对昆仑派有着诸多牵挂与责任。还有一种想嘱咐他又不想理他的纠结情绪,在她心中交织缠绕。
夏桐在自己房间里,坐在桌前,擦拭着许久未用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的面容。他的思绪飘回了在昆仑派的往昔岁月,那些与师兄弟的切磋、师父的谆谆教诲,一一在眼前浮现。他知道此次回去,虽只是暗中观察,但必定也会触动心中诸多情感与回忆。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夏桐和梅嫂子早早准备好了要送往昆仑山的菜蔬。一筐筐新鲜的蔬菜摆放整齐,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夏桐来到凌霜霜房间向她道别:“霜儿,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好好养伤。”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
凌霜霜微微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下了头,她的发丝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夏桐穿上了梅嫂子拿给他的衣服,衣服略显陈旧,但却很合身。他和梅嫂子一起挑起装满蔬菜的挑子,扁担在肩头微微晃动,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往昆仑山走去。
一路上,夏桐刻意压低了斗笠,将面容遮在阴影之中。他的步伐沉稳而又略显沉重,每靠近昆仑山一步,心中的波澜便更盛几分。他的眼神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梅嫂子在一旁默默走着,偶尔会用余光打量夏桐,她能感受到夏桐的凝重,但也没有打破这份寂静,只是静静地陪伴着他。
行至昆仑山脚下,守门的弟子身着整齐的服饰,手持长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梅嫂子忙上前笑脸相迎,说道:“小哥儿,我是给山上厨房送菜的,这是我新雇的帮手,还请行个方便。”她的笑容亲切和蔼,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守门弟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夏桐和梅嫂子身上来回扫视,见是常来的梅嫂子,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夏桐微微低着头,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随着梅嫂子走进了山门。
往昔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练武场中弟子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力量感;庭院里的花香鸟语,一切都仿佛还是昨天。他心中感慨万千,那些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又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暗中查探,于是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向厨房走去,小径两旁的花草随风轻轻摇曳。夏桐的目光却在西下搜寻着,试图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看看这曾经的家园,心里又升起一丝热意。
他们继续往厨房走去,途中经过一片花园,花园里早己是花草枯萎,犄角旮旯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冬日的寒冷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夏桐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吸引住了,那里似乎有两个昆仑派弟子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神色颇为凝重。他们的表情严肃,不时地左右张望,仿佛在谈论着什么机密之事。
他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距离还是稍远了些,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词,像是“变故”“危险”之类的,这让他越发觉得此次昆仑派可能真的隐藏着不小的问题。
梅嫂子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夏桐,见他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厨房赶去,她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昆仑派的厨房,把蔬菜卸了,梅嫂子开始和管事的女管事交谈着。夏桐站在一边拉低了斗笠,生怕那管事认出自己,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女管事一边清点着蔬菜,一边和梅嫂子寒暄:“这段日子山上不太平,你们送菜可得多小心着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梅嫂子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了?这山上出啥事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好奇。
女管事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最近派里有不少弟子莫名受伤,还有些奇怪的人在附近出没,掌门和长老们都在严查呢。”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
夏桐在一旁听着,心中疑团更重。他趁着女管事不注意,悄悄走出厨房,朝着弟子们的住所走去,他的脚步轻盈而谨慎,如同一只潜伏的猎豹。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弟子都行色匆匆,往日的轻松氛围荡然无存。弟子们的脸上带着焦急与紧张,脚步急促,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处理。
路过一个角落,他发现了曾经和他一起扫地的师弟肖十八,便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师弟。”他的声音很低,却充满了熟悉的感觉。
肖十八转过头,先是一愣,随后认出了夏桐,赶忙拉着他到一旁,焦急地说:“师兄,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派里情况很复杂,有一个神秘人在暗中搞鬼,不少师兄师弟都遭了殃,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夏桐皱起眉头,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样的神秘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想要尽快了解情况。
肖十八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只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武功路数很诡异。”他的表情无奈,对于神秘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夏桐想了想又问:“现在昆仑派什么情况,由谁管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肖十八,等待着他的回答。
肖十八说道:“大师伯莫邪回来了主持大局,免了于素真的代掌门之位,现在由邱君如做了掌门,也不知道这邱君如做了什么对昆仑派有贡献的事,莫邪师伯回来就让她做了掌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夏桐想了想又问:“那你知道莫邪师伯在哪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
肖十八说道:“据说他进了昆仑地宫,很长时间不见人了,莫不是在里面闭关修炼也说不定。反正,这莫邪师伯回来后,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几个人见到过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那邱君如做了掌门昆仑派可和往常一样吗?”夏桐又问。
“倒没什么异常。”肖十八回忆着说道,“就是这邱掌门似乎对银子很是贪婪,自从当上了掌门去山下银子没少赚,却舍不得给弟子们花,山上的弟子们己经几个月不吃肉了,对此大家都有了意见,也不知邱掌门攒那么多银子干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疑惑。
说话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夏桐拉起他的手,躲到了断壁后面。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训练有素。
眼看着一群昆仑弟子匆匆而过。
“师兄,你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肖十八看着他不解的问,“我记得,派里己经恢复你的身份,你大可光明正大的回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夏桐用手比在唇边,示意他说话小声点,然后对他说道:“师弟,我们昆仑派有事了,我这次不暴露身份回来,就是方便调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发生什么事了吗?”肖十八急着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担忧。
夏桐说:“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先替我隐瞒回来的消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信任和期待。
肖十八点点头,动作干脆利落。
他让肖十八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自己又避开人多的地方,往掌门住的禅房摸去,他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夏桐小心翼翼地朝着掌门禅房潜行,一路上借着假山、树木等遮掩身形,时刻留意着西周的动静。他的脚步轻盈而谨慎,如同一只潜行的夜猫。
来到禅房附近,他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藏好,偷偷观察着。只见禅房门窗紧闭,门口有两名弟子守着,神情严肃,看样子戒备森严。两名弟子手持长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仿佛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夏桐心想,这邱君如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为何要把自己的住处守得这般严实。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试图听到禅房内传出的些许动静,可除了偶尔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能更靠近一些查看情况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缓缓转头,只见一名小弟子正提着水桶路过此处,看样子是要去打水,并未发觉藏在角落的他。夏桐暗暗松了口气,待那小弟子走远,他又将注意力放回掌门禅房。
他目光扫视西周,发现禅房一侧有棵大树,枝繁叶茂,若是能悄悄爬上树去,说不定能从高处窥探到禅房内的情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夏桐轻手轻脚地挪到树旁,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树干。他的动作敏捷而流畅,仿佛一只灵活的猴子。
他隐约看到禅房内有个人影在晃动,似乎正对着桌上的什么东西在查看,可具体是什么却看不清楚。人影在窗户上投射出模糊的轮廓,让人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邱君如的声音,虽听不真切,但语气中似乎透着几分急切。
“你们怎么做事的,为什么就突然失去了他的消息。”邱君如的声音尖锐而严厉,充满了愤怒。
“掌门,我们追到雪上底下,眼见他们上了雪山,雪山的路十分不好走,我们就没敢上去……”一个女弟子低声下气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没用东西,他们敢上雪山你们就不敢吗?我看你们就是惜命。”邱君如大声地训斥,“快去上山查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她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气中回荡。
“是,掌门。”两个女弟子答应着,推门走了出来。急慌慌地走了,她们的脚步匆忙,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夏桐皱眉。他们说的上雪山的两个人莫不是说的是他和凌霜霜?这邱君如难道知道他回来了,这么急着找寻他有什么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个月的银子准备好了吗?”只听屋里邱君如又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掌门,还差一千两。”只听一个女弟子回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赶紧,想办法筹集,离这个月底没几天了,不要耽误了发货。”邱君如没好气地说,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只是掌门,这一千两银子实在没地方凑了。”屋里的女弟子低沉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没地方凑就去抢。”邱君如怒喝道,“这还用我教你。”她的声音如同雷霆,让人胆战心惊。
“只是附近有钱的人家都被抢过了,现在没人家可抢了。”那女弟子又说,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废物东西,附近没得抢了,就去远处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月底必须凑足银子,否则我剥了你的皮。”邱君如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是,掌门。”门又开了,又两个平日里跟邱君如走得近的女弟子走了出来。在门口叹口气,然后双双离去,她们的身影显得疲惫而无奈。
夏桐心想。这邱君如究竟在搞什么鬼,弄那么多银子干嘛,还要月底运走,也不知运到何处?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莫不是这家伙想中饱私囊?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想要揭开真相。
夏桐决定先跟着那两个女弟子,看看能不能从她们身上探查到些有用的线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他悄无声息地从树上下来,轻手轻脚地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免被发觉。他的脚步轻盈,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
只见那两个女弟子一路低声交谈着,愁容满面。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奈。
“这可如何是好呀,要凑齐这一千两银子谈何容易,掌门也太狠了,凑不齐就要扒我们的皮。”其中一个女弟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唉,谁让咱们跟了她呢,只能想办法去远处碰碰运气了,但愿别出什么岔子。”另一个女弟子无奈地叹道。
夏桐心中疑云更重,听这意思,邱君如似乎经常干这强取豪夺之事来敛财,可这么多银子到底要运往何处?又有何用途?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渴望找到答案。
跟着跟着,那两个女弟子进了一间屋子,看样子是她们的住所。夏桐在附近寻了个隐蔽之处藏好身形,继续观察着。他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过了一会儿,只见她们又从屋里出来,各自收拾了些包袱,似乎是准备即刻出发去筹钱了。她们的动作匆忙,神情焦急。
夏桐心想,不能让她们就这么走了,得想办法从她们嘴里撬出点关键信息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果断和坚定。
待她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夏桐从藏身之处闪出,故意弄出些声响引起她们的注意。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如同一只出击的猎豹。
那两个女弟子听到动静,警觉地转过身来,看到夏桐,喝道:“你是谁?在此鬼鬼祟祟做什么?”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夏桐压低了斗笠,沉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在为邱掌门筹集银子的事犯愁,我或许能帮上忙。”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充满了诱惑。
那两个女弟子对视一眼,面露狐疑之色,问道:“你能帮什么忙?莫不是来消遣我们的?”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夏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们凑齐银子,不过,你们得先告诉我,邱掌门要这些银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又要运往何处?”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个女弟子听了夏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警惕地打量着他。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审视。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女弟子冷笑一声道:“哼,你说能帮我们凑银子,我们凭什么信你?再者说,掌门的事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夏桐目光从斗笠下透出,隐隐带着一丝压迫感:“你们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不是吗?若凑不齐银子,邱掌门可不会轻饶了你们。而我,确实有法子弄到银子,但前提是你们得给我透露点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