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过去,吊脚楼的火势已经蔓延整个二层,前村的村民聚集过来,一桶一桶往上面泼水,若不是怕烧了整座后山林子,这火真没有必要救。
这破吊脚楼早就没人住了,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直接冲进去,黑瞎子原本在一旁站着,倒不是看热闹,纯属懒得动,结果解家小爷跳了进去,万一人出事,他可交代不了。
已经有两人不要命地进去后,这位也跟着跳了进去。
吴斜和胖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三人都不要命了吗?
不多时,解雨惜率先撞窗而出,后面跟着张启灵,黑瞎子。
三人并没受什么伤,解雨惜更是连发型还保持着帅气,下一秒黑色的烟雾涌了出来,阿贵叔都被吓到了,“我去多叫些人。”
一个多小时后,火被扑灭。
众人灰头土脸地回了阿贵叔家里。
累了半天,只能随便吃点对付,云彩煮了一大锅螺蛳粉,几人吃完,累得七倒八歪地躺在二层,黑瞎子大长腿伸直,穿着黑色的背心,仰着头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黑色的墨镜上是刺眼的炽光灯所形成的光点,他没有睁开眼睛,毕竟这种光对他来说,有些承受不住。
解雨惜躺在小床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斜正在倒洗脚水,嘴巴里一直分析着今天遇到的事情,“我们刚找到吊脚楼,什么线索都没拿到,就起火了,多奇怪。”
“有线索。”张启灵从口袋中拿出半张照片,递给吴斜。
照片里面是当年考古队的人,还有文锦阿姨。
其实他的口袋中,还有另外一张照片,里面有个小姑娘,正勾着自已的手臂,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小姑娘是谁。
她跟自已也有些像。
他抬眼仔细观察着对面躺着的解雨惜,他跟那个小姑娘更像。
若他是自已的儿子,那照片中的小姑娘难道是他的女儿?
那司晨呢?
只知道名字,却不知对方的下落。
此时的他,更加希望查到自已的身世,说不准弄明白过去,就能找到司晨。
他泡完脚,将另外一张照片递给闭目养神的解雨惜。
这张照片中的女孩子,跟自已特别像,比这位便宜爸爸还像,除了眼眸,少女的眼中带着欢喜,仿佛自已很幸福。
“她是我妈?”
张启灵摇头,“不,可能是——你姐。”
这就多出个姐姐来?
解雨惜抬眼看着他,“你活了这么久,是不是每年都生个孩子?我不会有一百多个兄弟姐妹吧?”
“那倒——不会。”他似乎想起什么来,“大概就你们两个。”
解雨惜点了点头,“还好不是很多,能接受,只是解雨辰依旧是我哥哥,虽然我们才见面,但是他多年,一直很关心我。”
张启灵不甚表达,只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几人去问了阿贵叔,照片中,跟陈文锦站在一起的是谁。
“这是盘马老爹,当时他是考古队的向导。”
“这人还在吗?”
“在!就在村里!”阿贵叔热情地将他们带到盘马家中,不过对方不在家,上山打猎去了,只留他儿子在。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紧身衣服,扎着马尾的女人走了进来,“盘马老爹在吗?”
她也是过来找人的,看这意思,这里果然有什么线索。
“这人是不是跟某些人很像?”吴斜小声问胖子。
他凑到吴斜耳边道,“阿宁——”
两人互相对视,胖子果然心细。
盘马不在,他们只能先离开了。
大中午,艳阳高照。
解雨惜嫌热,坐在二层的窗户旁,看着下方院子里,正在用锯子锯铁块的胖子,在最后一把锯子废掉后,终于直起腰,看向一旁的云彩,“还有锯子吗?”
“胖哥,全村的锯子都在这儿了!”
她尴尬一笑,拿出毛巾,擦了擦胖子额头上的汗水,“歇会吧。”
“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个铁块给熔了!下午去镇上搞点硫酸。”说完转身去做饭去了。
黑瞎子站在解雨惜身后,笑了一声,“终于有人做饭,饿死我了。”
“你不会做吗?”
“我只会做炒饭,这饭都没煮熟了,可没法做,你要是喜欢吃的话,下次给你做。”
“不用,我不爱吃炒饭。”
“哼,不吃算了,还是吃粉吧。”
解雨惜一想到螺蛳粉,就有些难受,他已经连着吃好几天了。
除非胖子做饭,能吃点好的,那个云彩每次都用粉糊弄,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次自已没花钱住宿,这种不花钱,占便宜的事情,他很少做。
人家都没抱怨,他更没法开口。
又过了一天,吴斜自已都忍不住了,“云彩妹妹,咱们能不顿顿吃螺蛳粉了吗?整个人都臭了。”
胖子立马反驳:“怎么了?多好吃,我就爱吃螺蛳粉。”
“云彩妹妹,别搭理他。”
胖子脸上堆着肉,大脸笑得那叫一个大。
下午小哥一个人在房间里,回忆着那天跟塌肩膀交手时,对方衣服被自已扒下来,露出的纹身。
他在纸上画出来,再跟自已身上的作对比,完全不同,那人身上的是一只穷奇。
解雨惜拧着眉头看着他爸身上的纹身图案,“这麒麟图,我在哪里见过。”
“在哪?”
“我在美国时,一位解家请来教我功夫的人,他身上也有这样的图案,是一只麒麟,他也姓张。”
吴斜想到,解雨辰或许能帮到他,于是将小哥画的图,用手机拍好照片发过去。
他刚将图发过去,对面就打来电话。
“喂,吴斜,我弟弟呢?叫他接电话。”
解雨惜接过电话,问道,“怎么了?”
“你在那边等我,别自已去做危险的事情。”
“哥,我自已能搞定,再说——”解雨惜犹豫片刻,“再说还有我爸在。”
“那又怎么样?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解雨惜有些难过,自已的哥哥太关心自已了,跟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完全不同。
真应该让张启灵听听,再这样,他也不用找自已身世了,当别人家小孩子挺好的!
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盖不住,黑瞎子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低落,赶紧上前安慰起来。
“怎么?不开心了?”他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
解雨惜也没好气儿,“怎么?你很高兴?”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想要安慰安慰你吗?”说着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
张启灵之前没觉得如何,现在突然伸手,拉开黑瞎子,“你晚上睡这儿!”
他指着昨晚上自已睡的地方,黑瞎子脸色微变,早知道刚才不那么嘴欠了,晚上都没法跟小爷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