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屠杀下,些许杂音很快消弭无声。
方寸皱眉看着,待周遭安静下来,才低语一声,“虽然这是比赛,是假的,但这么屠杀,是不是还是太过了?”
魏勇刚则轻声道,“太过了?晓虎,你是经历过西军覆灭的大战啊,跟那次相比,我这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
“什么?”
“我现在大概有点想明白棋牌大赛为什么都是类似于真人参与的模式了。”
“嗯?你是说,你明白了举办者的用意?”
“不敢。我只是猜测,或许人家这就是在筛选合适的人进入一班呢。一班,恐怕不只是修者班那么简单。况且,你没发现我们在这里都没办法使用法力吗?”
“发现了,很早就发现了,否则我何至于这么麻烦。”
“所以啊,呵呵,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先说现在,我现在是一师二团的团长,我的任务是突袭南军东部行营,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被……嗯,那样。”
方寸神色略显尴尬,解释道,“我是二旅一营的营长。本来我是奉了我们旅长的命令,去芒谷扫平雷区……”
“……我原来是想等进入营地,趁他们放松警惕,再让李一突然发难,我顺势劫持穆青凡的,只是没想到你们来了,说实话真挺意外,不过结果倒是不错。”
一番讲述,听得魏勇刚惊心动魄。
如果说大兵团战略主要拼硬实力,那方寸这小股队伍还真就是在玩命。
只是都玩命玩儿成这样了,方寸居然还有妇人之仁,这让魏勇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大概明白了,哎,那你那边的任务算是失败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如过跟着我一起吧?到时候回去也算戴罪立功了。”魏勇刚提议道。
方寸目光闪烁一阵,沉吟半晌后突然严肃道,“行。我就跟你一起行动。不过我不会听你的。”
“那是当然,我们算是合作。”魏勇刚颔首。
“另外,我想找找我们其他队友?”
“其他队友?你是说……”
“我们一共八个人参赛,总不至于其他人都那么倒霉,连个面都不见就被淘汰了吧?我想找到李向阳他们,然后想办法和他们联合在一起,彻底结束这场军演!”
魏勇刚眸子一亮,首呼道,“可以,是个好想法。正好,李向阳我还真知道他在哪儿!”
“你知道李向阳在哪儿?没开玩笑吧?”
“没有,说起来,他也是团长了,执行的和我差不多的任务。如果他还在按照师长的安排进行任务的话,现在应该到南行营二号地了。走,我们先去二号地找他!”
“二号地?那不都快到西线了么?怎么你们……”
“这个啊,路上说。”
魏勇刚和方寸各自招呼上自己的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南行营二号地进发,只留下一号地的一片狼藉。
……
“失败了?”大荒山,一处山坳中,白冰洋不可思议问道。
眼前的侦察兵无比确认,“对,失败了。旅长,根据方营长传回的消息,东军在北部应该陈兵了一整个旅,他们那几个营根本不够看。不过即便如此,根据战场上的战损反馈,东军的那一个旅,怕是也名存实亡了,现在应该只剩下不到一个团的兵力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冰洋一摆手,转头就向关风回了一个电话,将情况进行了汇报。
电话那头,关风呵呵一笑,“失败的好啊,没事,你继续按兵不动,看南军先动还是东军先动,到时候再告诉你怎么办!”
嘟嘟——
……
“一个旅的人啊,剩下三个营的兵力,这仗怎么打的?这能说得过去吗?你这个旅长也不用当了,我也不处罚你,你自己去找周一天吧,看看他的一师收不收你!”东军大本营,钟盛拍得面前的桌子“砰砰作响,随后”“啪”地挂断电话,心中愤怒不己。
一个旅,竟然让三个营给折腾得只剩下了三个营的兵力。玩儿呢?这旅长怎么指挥的?
暗自气恼一阵,钟盛又朝外叫了一声,“来人,让刘云磊来见我!”
很快,刘云磊到了钟盛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人,钟盛只有一句话,“本部不用守了,速去中部铁路线附近,守好三号地。防备敌人从中路穿插进来!”
“那总部……”
“速去!”
“好。”
钟盛看着刘云磊的背影,微微苦笑,这人啥都好,就是总是想这想那的。不过也好,有他去中线,估计北军和南军不管玩儿什么,都可无虞了。
……
南行营二号地和南行营一号地之间林地遍布,这和整个南军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整个南军境内,多丘陵山地,多密林,对于大规模行军是比较不利的。
这也是为什么覆灭西军的时候,南军遇上大规模兵团作战就损失惨重的缘故。这就是因为他们很适合小规模遭遇战,而不适应大规模兵团作战。
此时的魏勇刚和方寸带着部队穿行在密林之中,多少有些不适应。
实在是人太多的情况下,行军安顿什么的都是一个很耗费指挥者心力的事情。
正当魏勇刚和方寸准备让队伍停下来休整一会儿的时候,忽见地面震动,一股齐刷刷的行军脚步声由远及近。
魏勇刚和方寸到嘴边的休整命令顿时改为了警戒。
“戒备戒备,作战准备。一营打前锋,二营右翼防备,三营左翼防备。”魏勇刚下令指挥。
“一营做好后备支援!”方寸下令道。
众人严阵以待,前方踏踏声渐近。
“预备——”魏勇刚和方寸各自下令。
“咔嚓咔嚓——”士兵手中,子弹上膛。
“后面的跟上,队形不要乱!”
伴随着一声声的强调,对面的人终于露面。只是对方身上的着装让魏勇刚和方寸这边同时一愣,这竟然是友军?
前方分明是清一色的北军。
随后就听到一个大声的“停”将迎面而来的右军刹停,一个单衣敞怀,浑身精瘦的男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