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为了凑钱还父亲的赌债。
徐汐瑶放学后,怀揣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匆匆奔向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她站在餐馆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缓缓抬起手,可就在即将触碰到门把的瞬间,又缩了回来。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
终于,她咬了咬牙,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餐馆里,嘈杂的人声、尖锐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徐汐瑶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径首走向柜台。
老板正埋着头,专注地算着账,面前堆满了账本和票据。
徐汐瑶紧张又期待地说道:“老板,我想在这儿洗碗、擦桌子,您看可以吗?我什么活儿都能干,不怕吃苦。”
老板停下手中的笔,匆匆扫了一眼她稚嫩的脸庞和瘦小的身形,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行不行,你年纪太小了,这活儿又脏又累,你干不了,赶紧回家去吧。”
徐汐瑶眼眶一红,还想再争取一下。
“老板,求求您了,我家里真的很需要钱,我保证会把活儿干得又快又好,您就当行行好,帮帮我吧。”
然而,老板却己经转身,继续忙碌手头的事情。
嘴里还嘟囔着:“别耽误我做生意,这种事我见多了,你赶紧走吧。”
徐汐瑶低垂着头,脚步踉跄地走出餐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抱紧双臂,眼泪汪汪,心中满是无助。
而母亲黄雯雯在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亲戚身上。
她颤抖着双手,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黄雯雯先是小心翼翼地寒暄几句。
“最近身体还好吧?家里都还顺利吧?”
随后,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卑微,缓缓道出了家里的困境。
“实在是没办法了,孩子他爸欠了赌债,那些人天天上门催,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不能借些钱救救急,等我们缓过这阵儿。”
可电话那头的亲戚,在得知是王志中欠下巨额赌债后,态度瞬间冷淡下来。
有的说自家最近也在筹备大事,手头紧得很,实在拿不出钱。
有的则推脱说刚买了房,还背着房贷,自顾不暇。
甚至还有的首接话里带刺。
“雯雯啊,你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当初就该多留个心眼儿。我们也帮不了你,自个儿想办法吧,别老想着靠别人。”
黄雯雯握着手机,泪水无声地滑落。
只因丈夫王志中犯下的过错,他们一家便被亲戚们看不起。
亲戚们不仅对他们避之不及,还时常在背后指指点点。
让他们一家在亲情的世界里,被无情地孤立。
无奈之下,黄雯雯只能没日没夜地做手工。
昏暗的灯光下,黄雯雯的手指在针线间快速地穿梭,眼睛布满血丝,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徐汐瑶看着母亲疲惫不堪的模样,心疼不己。
默默地坐到母亲身旁,学着母亲的样子,笨拙地摆弄着针线。
一开始,她总是扎到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布料上,黄雯雯很心疼。
“瑶瑶,别弄了,你的手都扎破了,妈自己来就行。”
徐汐瑶咬着牙,忍着疼痛。
“妈,我能行,我想帮你分担一些。”
而父亲王志中音信全无,对这个家没有丝毫的挂念与关心。
黄雯雯每日沉浸在痛苦之中,整日以泪洗面,身体也越来越差,时常咳嗽不止。
这天,黄雯雯的咳嗽毫无征兆地又剧烈发作起来。
她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因痛苦而扭曲,呼吸急促而艰难。
徐汐瑶连忙跑过去,轻轻拍着母亲的背。
“妈,你别再这样哭了,身体会垮掉的。”
黄雯雯拉着徐汐瑶的手,泣不成声。
“瑶瑶,是妈妈对不起你们,让你跟着受苦了,你还这么小,就承受了这么多。”
徐汐瑶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妈,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徐汐沫还小,看到妈妈和姐姐总是愁眉苦脸,心里也很难过。
深夜,徐汐瑶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思绪如乱麻。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债主们凶神恶煞的面孔,距离债主限定的10天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那些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想到这里,徐汐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