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云熙言睡眼惺忪,湘巧也打着哈欠。
“奴婢去问一问。”
湘巧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满是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
云熙言喊住她:“先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别让家里看出破绽。”
湘巧答应一声,先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梳洗。
云熙言倒下继续睡。
季墨予在云熙言小院的客房住着,听着声音早就起来了,她来到云熙言的房间,看到云熙言又一头倒下睡了,也不好意思叫她起来。
将军府门外,樾王妃正双手叉腰疯婆子似的吵闹呢,话里话外都是对云熙言的诋毁,说云熙言脾气暴躁,半点不由人,把世子盯的死死的不说,还敢动手打世子。
云熙言揪着沈熠哲的耳朵回樾王府的事,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
他们听了樾王妃的话,一个个都很是赞同的点头。
围观的人比上一次樾王妃来闹的时候还多,这是樾王府的人特意去喊的。
就怕没人看热闹。
梅似雪的脸臭的一言难尽:“姓孟的,大早晨的发什么风,跑到我将军府门前大喊大叫。这樾王爷也不知道把门锁好,随便能把狗放出来咬人。”
原本樾王妃觉得就这样跑过来故意找事有点不大好意思,她看不惯梅似雪,谁让梅似雪长得比她好看,还比她家世好呢,可要是演戏,她就有点心虚。
可一听梅似雪把她说成狗,那气就蹭的一下上来了。
她撸着袖子指着梅似雪就开始了:“梅似雪,你个老贱人说谁是狗呢,你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
梅似雪也叉着腰和她理论:“你不是狗,大清早的跑到将军府门前嚷嚷什么,你还真以为我儿不在了,将军府就能任由你欺负了。”
“本王妃为什么跑到你们将军府来嚷嚷,你心里没数吗?昨儿个青天白日的,你家女儿揪着我儿子的耳朵从太子府一首到樾王府,这一路上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儿子丢的到现在都还躲在花楼里不肯回家,这不是你女儿恶行造成的,还能是什么?要不是因为他们是皇帝逼婚,本王妃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好啊,你孟大饼。你这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是不是?我女儿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是哪里配不上你家那个纨绔世子了,整日里就知道眠花宿柳的,皇上和太子拉都拉不起来的那种,你还真以为他光凭一个狗屁樾王世子的头衔我们就该感激涕零了吧。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因为皇上赐婚,我们将军府还真不稀罕你们那个分不清主次的樾王府呢。”梅似雪一生气就好喊樾王妃孟大饼,樾王妃听了气就更大了。
“梅似雪,本王妃跟你拼了。”
樾王妃哆嗦着手指就要上前去打梅似雪,梅似雪身子一侧,樾王妃扑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
身后的丫鬟婆子一个个拉着樾王妃,生怕她把事情闹大了,不好处理。
这时,樾王爷赶过来了,累的气喘吁吁的。
“本王让你过来将军府道歉,好把世子妃请回去,你怎么又和将军夫人吵起来了。”
樾王爷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调匀呼吸拱手施礼:“云夫人,对不住了,本王是想让世子妃回去的,没想到王妃……”
“啪”的一声,梅似雪把大门关上了。
樾王爷尴尬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再想把门敲开,这门就是不开了。
将军府的人甚至还放话说,只要是樾王府的人来,这门就一律不准开,樾王府的人一律不准进。
樾王妃气的跳起来:“梅似雪,你得意什么,敢把我们家王爷关在门外,你就不怕我们王爷去宫里请道圣旨把你们将军府给平了。”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樾王爷扒拉着樾王妃,将她好一通训斥。
两人上了马车,围观的人群也就散了。
可樾王府和将军府的谈资越传越远。
这樾王府的纨绔世子自从娶了将军府的嫡女,这穆京的笑话就没有断过,全是关于他们的。
这穆京的说书先生都靠这个发了不少小财。有的甚至还添油加醋,把云熙言形容成了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炎穆第一悍妇,把她的面容也形容的像是母夜叉转世。
将军府的人听了都愤愤不平,想要去理论,人家又没说是将军府的,只说是随便编出来的故事,说出来养家糊口的。
将军府的人也没辙。
樾王爷从将军府回来,衣服都没换就首奔皇宫去找皇上。
皇上听说将军府和樾王府越闹越僵,心里高兴,面上却一副忧心臣子家事的模样。
“喜公公,你说这两家就不能和平相处吗?这樾王爷和云将军不对付倒也罢了,这樾王妃和云夫人也是冤家,世子和世子妃也不对付。朕这个婚,是赐错了呀。”
皇上哪能有错啊,就算有错,那也不是皇上的错,而是那两家的错。
喜公公忙宽慰皇上:“皇上,这世子和世子妃还是年轻不懂事,樾王妃又是惯会溺宠世子的,两人小打小闹,实属正常。”
皇上的心似乎宽慰了不少,对喜公公说的甚是受用。
只是这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呢,就被樾王爷的到来打破了。
“皇上臣弟想求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皇上压制着怒火,这人就是不想让他消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事没事就爱来宫里找他麻烦。明明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随时进出将军府的圣旨,这圣旨不限时间,不限次数,随时有效。”
樾王爷慷慨激昂,仿佛皇上不给就是皇上不对一样。
皇上都要被樾王爷的厚颜气笑了:“皇弟,你觉得,朕给你这个圣旨,云大将军就会让你进将军府吗?”
他想随时进出将军府,是要做什么?
所说是为了接云熙言回府,大可不必。
夫妻没有隔夜仇,现在云家正在气头上,樾王妃又刚大闹了一通,不让他进门,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有所不知,这云熙言的脾气和她那个执拗的父亲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执拗,臣弟若是不趁此把她接回来,以后若再想接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皇上也知道您这侄儿的名声,这世子妃若是没了,可就没人愿意再进樾王府了。”
樾王爷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皇上无语望着御书房的天花板,在樾王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下,给了他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