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言乐了:“这离新年还挺早的呢，季姨娘这是做什么，给本世子妃提前拜年吗？可是本世子妃今儿个带的钱只够买宅子的，买完宅子，给季姨娘的压岁红包就没有了。”
季墨涵被芸娘绊倒就怪生气了，没想到还被云熙言奚落了一顿，她趁云熙言不注意，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云熙言身上砸。
“世子妃！”
湘巧惊呼，这要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让世子妃受了伤，回去后将军会换了她的。
湘巧伸手要抓住茶杯，却慢了一步，云熙言己经稳稳当当把茶杯接在手里，打开杯盖让伙计又续了一杯水。
芸娘松了口气，这小祖宗还有心情喝茶，看来是没受惊吓。
只是芸娘高兴的早了，云熙言要的这杯茶水不是喝的，是给季墨涵的。
茶杯刚斟满，云熙言一个反手就把茶杯扔到了季墨涵的脸上。
季墨涵惊喊:“啊，我的脸。”
她捂着脸，生怕被云熙言毁了容。
她亲眼看着云熙言刚倒进去的茶水，泼在脸上烫的难受。
芸娘也是吃惊不小。
云熙言嗤笑:“就这点胆量，也敢打本世子妃。”
这姑奶奶，还真不是省心的主。
芸娘拍拍胸脯，镇定一下情绪。
恰好伙计把拟好的契书拿过来了，芸娘接过来递给云熙言:“世子妃，契书己经拟好了，可以签字了。”
签吧签吧，签完了赶紧走人，太子要是知道她今天把生意搞砸了，非得骂死她不可。
云熙言却一摆手:“不急。”
不急，她还要干嘛。
芸娘心头肉首跳。
云熙言对湘巧说:“湘巧，去大理寺，告诉大理寺卿大人，有人藐视皇室，问大理寺卿要不要接这个状子。”
湘巧应声“是。”
“哦，还有，去督监司告诉世子，本世子妃被人欺负了，他管还是不管。”
云熙言说完就那样笑着看季墨涵:“季姨娘，你看不起我将军府无所谓，你还看不上樾王府。本世子妃也不知道，是你这个娘家英国公府比皇室厉害呢，还是你的夫家户部尚书府比皇上厉害。本世子妃想，这个答案，或许，大理寺卿会告诉我们的。”
“你……”
季墨涵没想到今儿个在云熙言手里栽的更厉害，她有心离开，又不甘心被云熙言这么奚落。
芸娘也怕大理寺的人来了后东查西问的，到时候再查出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事情来，她招招手，对一个伙计耳语一番，让他去告诉太子这儿发生的事情。
小伙计飞奔而去。
季墨涵知道，若是大理寺卿来了真的治她一个藐视皇室之罪，那户部尚书府她是没法待了。
权衡再三，她不得不低头，屈辱着恭恭敬敬给云熙言行礼问安:“臣妇见过世子夫人，刚刚多有得罪，世子夫人大人大量，还望不与臣妇计较。”
季墨涵咬着唇，眼圈通红，活脱脱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云熙言笑了:“首先，你家夫君不是朝中大臣，其次，你也不是他的正头夫人。这臣妇二字，是从何而起？”
“云熙言，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就装不下去了。”云熙言觉得手痒，她轻轻着手指，强忍着不去掌掴她的冲动。
“要论这脸，的确是个好东西，可惜，你季墨涵没有。若是有，当初你就不会爬嫡姐未婚夫的床了，到现在，进了尚书府这么多年，你那个成亲后就离府的尚书府嫡子夫君可曾回来过？”
这也是季墨涵心里的刺，她一个庶女原本想着抢了嫡姐的未婚夫就能恶心到他，没成想最后恶心的是她自己。
她那个抢来的夫婿还没洞房就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这也是她底气不足的原因。
云熙言好整以暇看着季墨涵，打定主意今日非要治季墨涵不可了。
芸娘适时低下身子:“世子妃，这契书您看……”
云熙言伸手接过，签字画押摁了手印。
湘巧去交了定金，剩下的钱，牙行的伙计自会去王府取。
芸娘松了口气，契书签了，这买卖就算成了，这世子妃应该不会为难太久了。
可芸娘首到等来大理寺卿亲自带人前来给云熙言主持公道，等到樾王府的纨绔世子吊儿郎当的过来给云熙言撑腰，也没等到云熙言哪怕抬那么一丁点儿尊臀。
今儿个这事，还真不好善了啊。
季墨涵在见到大理寺的人时，脸色就白了，牙行的伙计们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她根本就没法传递消息给英国公府，至于户部尚书府，季墨涵并不认为会有人来为她这个姨娘撑腰。
大理寺卿一进来就恭恭敬敬朝云熙言行礼:“臣见过世子妃。不知何人藐视皇室，还请世子妃示下。”
云熙言站起身，一抬下巴，指了指站在一边苍白着脸魂不守舍的季墨涵:“就是她。英国公府的庶女，户部尚书嫡子的姨娘。”
这云熙言说话的时候不带着她的身份能死是不是。
季墨涵即使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在此时出声。
她恨极了今日给她传字条让她出来找云熙言麻烦的人。
大理寺卿一听是户部尚书家嫡子的姨娘，那脸色就瞬间不喜了。
他和户部尚书素来不合，这是朝堂上众所周知的，也就季墨涵这个没脑子的不知道。
这也是云熙言让湘巧去大理寺告状的原因。
大理寺卿看向季墨涵的目光就没有那么恭敬了:“来呀，将这藐视皇室世子妃的女子带到大理寺。”
大理寺的差人立马上前，把季墨涵和她的侍女一起带走了。
临走前，云熙言好声好气地提醒了一句季墨涵:“季姨娘放心，本世子妃定会给尚书府和国公府送信，让他们两家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毕竟，你一个国公府小小的庶女，能费尽心思爬上嫡姐未婚夫的床，并顺利被抬进户部尚书府，做了一名尊贵无比的小妾还是很不容易的。”
季墨涵羞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再也不出来见人，想把云熙言碎尸万段的心思更坚定了。
“云熙言，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下来求我。”
季墨涵放着狠话，云熙言两手一摊，示意她随便。
大理寺卿见她居然敢当着大理寺的面威胁皇室世子妃，一使眼色，一名差役在她腿弯处踢了一脚。季墨涵站立不稳，一下子跪在地上，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云熙言凉凉的声音响起:“季姨娘，走就走吧，怎么还想着给本世子妃见礼啊，本世子妃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喏，这点子铜板，本世子妃打算给路边的乞儿的，就先赏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