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周六，清晨 8 点，钟浪准时从床上起身。昨晚独自入睡，他起得格外早，心里清楚，起晚了可就误事了。他赶忙将那些贵重且有意义的物件收进空间，至于其他物品，便随意放置在门口，反正有刘家兄弟帮忙照看。
没过多久，装修的工人就来了。钟浪暗自庆幸，还好没碰上网文里那种刁难的情节。仔细想想，这些工人都是给街道办干活的，在这一片混了几十年，谁不认识谁啊。闫埠贵肯定也认识他们，在这周围几公里，谁家丢了只鸡，不出两天，所有人都能知道。要是真像网文里写的那样刁难施工队，那纯粹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如今公私合营，这些工人都隶属于街道办，是给街道办挣钱的，哪能轻易得罪。
老王带着人来到钟浪家门口，钟浪领着他们查看了一番。钟浪开口问道：“老王，咱们昨天说的那些施工方案，今天能开始弄吧？” 老王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绝对能行。我们打算把这边院子的墙打开，方便材料进出，晚上再用木板把墙堵上，您看这样行不行？” 钟浪思索片刻，点头应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钟浪计划今天上午去趟厂里，下午差不多时间就去接何雨水，今晚准备带何雨水去刘岚家借住一晚，顺便在那边玩一天，毕竟最近家里都在装修，实在不方便。
到了厂里，钟浪在办公室露了个面，便脚底抹油溜了。和办公室里那些大老爷们聊天，实在提不起兴趣，还不如来于丽这边。一进仓库门，就瞧见于丽和王姐正聊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钟浪好奇问道：“你俩这是碰上啥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于丽白了他一眼：“你管我们呢，瞎操什么心。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处溜达？” 王姐在一旁笑着解释：“丽丽，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在三科，负责采购计划外物资，主要是干货和肉类。每个月只要完成目标份额就行，上下班时间都不怎么固定，甚至不来都行。我们俩负责保管的，就是他们三科采购回来的东西，这下你明白了吧？” 于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最近我们一首这么清闲。” 王姐接着说：“主要是月末了，他们科估计都完成任务了，没东西采购回来，我们自然就清闲许多。月底一般就负责发点物资，入库的活儿少，基本都是出库。”
于丽顺着话茬问道：“也就是说，月底食堂有小灶的时候，那边开好单子就来我们这儿领东西，没小灶就不用出库了，是这个意思吧？” 王姐哈哈大笑：“真聪明，就是这么回事。这工作轻松吧？” 于丽满脸羡慕：“那这工作不得很吃香啊？” 王姐摇了摇头：“你以为谁都能来这儿啊？这工作虽说轻松，可也相当重要。厂里来的所有客人吃的东西，都从咱们这仓库出。能来这儿吃小灶的，没一个不是当官的，最低都是科长这个级别的，你说这工作能随便给人吗？”
于丽听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啊，这么夸张啊？那……” 说到这儿，她看向钟浪，眼里满是疑惑，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份工作花了多大代价。钟浪心领神会，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也别乱说。随后，钟浪故意转移话题：“王姐，听说姐夫在建筑队当官了？” 王姐笑着摆摆手：“当什么官啊，他们建筑队一共两个小队，你姐夫就是一队的队长而己。老于也在他手下干活。” 钟浪接着问：“那他们建筑队属于轧钢厂吗？” 王姐解释道：“以前不属于，55 年公私合营后才划分过来的。以前你姐夫他们归东城区军管会管，后来划到轧钢厂，又扩招了些人，就成现在这样了。” 钟浪又问：“那姐夫他们能建楼房吗？” 王姐拍着胸脯说：“那肯定能啊，厂里扩招后的厂房全是他们建的。以前娄半城那时候，厂里就一个车间，现在都好几个了。工人的住房，科长以上领导分的楼房，都是轧钢厂自己建的。也就老百姓住大杂院，领导不是住楼房就是住小院。现在他们两队加起来都有西五百人了。” 钟浪心想，也是，轧钢厂财大气粗，一万多人的厂子，科长级别的领导就有上百个，还有上百个技术员，这还不算下属厂子。
三人正闲聊着，刘岚提着个菜篮子走进来：“哟，都在呢，聊啥呢，外面都能听见你们的笑声。” 刘岚把食堂主任的单子递给王姐，王姐看了看，说道：“我去给你拿肉，青菜你自己去挑吧。” 说着，便拿着钥匙去冰窖取肉了。钟浪立马凑上去，讨好地说：“岚姐，要拿啥，我帮你吧。” 刘岚白了他一眼：“你就坐着吧，大老爷。” 说完，便去对面货架上挑选食材。
过了一会儿，王姐先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猪脚和一只鸡。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又继续织毛衣聊天。钟浪则在一旁嗑起了瓜子，正嗑得津津有味，眼前突然多了两只手，抬头一看，原来是于丽和王姐。他赶忙从挎包里拿出一小包瓜子，全放在桌子上，还拿出一小袋花生，这些本就是为她们准备的。没一会儿，刘岚也挑完了食材，把桌上的猪脚和鸡放进篮子里，挨着钟浪坐了下来，也拿起瓜子嗑了起来。
钟浪突然问道：“傻柱不是进去了吗？他出来了？” 三个女人都看向他，只有刘岚略知一二：“嗯，9 点多来的厂里，你和他一个院，你不知道？” 钟浪点了点头：“知道，昨天他把许大茂打了，还踢了许大茂好几脚下面，被公安抓走了。至于怎么出来的，我估计是私下调解了。” 刘岚说：“难怪呢，食堂主任让他来挑菜，他都不来，一个人窝在厨房后面抽烟呢。” 钟浪皱着眉头：“不知道傻柱或者易中海付出了什么代价，这么快就把他弄出来了。许大茂当时都晕过去了，估计下面都被踢废了。”
三个女人听了，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于丽满脸担忧：“这么严重啊？那他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钟浪摇了摇头：“鬼知道呢，昨晚我看到院子里的聋老太太把易中海和许富贵叫到家里商量，今天傻柱就出来了，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些事，你们三个可别往外说啊。” 刘岚撇了撇嘴：“那傻柱活该，在后厨天天牛气哄哄的，谁都看不顺眼，见谁都想怼两句。” 钟浪哈哈笑道：“他就那德行，厂里当官的他都敢怼，好像自己天下第一似的。”
刘岚和傻柱接触得多，知道不少事儿，也跟着说：“那倒是，上周他还把李副厂长打了呢。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我上三代都是贫农，我怕谁。现在是工农当家做主的时代’。要不是他厨艺确实厉害，早被领导开除了。” 钟浪也跟着吐槽：“别听这傻子瞎咧咧，傻柱老说谭家菜是他家传的，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学到谭家菜？娄半城的三姨太可是正宗谭家人。而且他来厂里之前，就在八大楼的庆丰楼学过川菜，普通人能去那儿跟大厨学厨艺？他要是贫农，那我们算什么？听听就算了，真信他的话，那才是傻呢。” 刘岚点了点头：“还真是，我听我爸说过，傻柱他爸叫何大清，是个做菜的大厨，我爸是做面食的白案大厨。” 钟浪接着说：“所以啊，听听就好，他要不是真傻，那就是装傻，装久了自己都上头了。” 刘岚心里其实明白，只是在外面不好多说，只能顺着大家的话：“行了，我不闲聊了，得把菜拿回去，我还得蒸馒头和窝窝头呢，都还没动手做。”
三人也没挽留刘岚。刘岚走后，王姐看着钟浪和于丽，突然问道：“老实交代，你俩肯定不是表姐弟吧？” 于丽低下头，满脸通红。钟浪无奈，只能开口：“王姐，您都知道了？” 王姐笑着说：“我们两家从丽丽爷爷那辈起就是邻居，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前天在丽丽家，她妈才和我抖落出来，我这才知道这事儿。你小子，还挺会玩的。” 于丽娇羞地说：“王姐，别说了。”
王姐佯装生气：“还叫姐呢，你是不是打算一首跟着这小子瞎叫啊？你想和你妈做姐妹啊？哼。” 钟浪赶忙解释：“王姨，其实吧，我和丽丽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王姨哼了一声：“那你又不娶她，你就是花心。” 钟浪连忙保证：“王姨，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丽丽的。这种事儿，现在还少吗？到处都有，只不过很多人条件不允许罢了。你看看那些有钱的，哪个不是好几个老婆，哪个胡同里没有这种事儿。好在只要没人举报，政府也不会追究。” 王姨点了点头：“这我也知道，就怕养不起啊。老北京人都清楚，现在是新社会了。好在政府不主动追究，只要没人举报就行。” 钟浪接着说：“是啊，政府要是真追究起来，嘿嘿，资本家、有钱人、老北京人、八旗后人，一大堆人都有姨太太呢。不过往后估计不行了，好在我己经有办法了。” 于丽一听，激动地拉住钟浪的手：“什么办法？” 钟浪神秘一笑：“下周，我带我哥来和你结婚，对外你就是我嫂子了，嘿嘿。嫂子好啊。” 于丽气得伸手就掐钟浪，还使劲扭了一下，那架势，恨不得扭个 90 度。王姨笑着说：“嗯，这办法还行，至少能让丽丽和她家有个说法，没人敢说闲话。”
之后，三人便不再聊这个话题，王姨开始给钟浪和于丽讲起一些家长里短。不知不觉，就到了 11 点半。钟浪站起身说：“我去拿饭盒，去食堂打饭了，吃完还得去学校接何雨水。”
于丽好奇问道：“何雨水？是不是一个读高一的女孩？” 钟浪点了点头：“你认识她？” 于丽回忆道：“好像认识，她和我妹妹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我们还一起逛过街呢，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钟浪说：“嗯，她还是傻柱的妹妹。” 王姨插了一句：“那她不会也像傻柱那样吧？” 于丽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她可聪明了，学习一首都很好。” 钟浪也点头赞同：“确实，雨水很聪明，以后还打算考大学呢。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吃完饭得赶紧过去，他们周六下午没课。” 于丽叮嘱道：“去吧，顺便把我妹妹于海棠也接回来，她和何雨水天天腻在一起，你去了就知道了。” 钟浪应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便回办公室拿饭盒，去食堂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