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蕾丝窗帘上晕染开深蓝波纹,月光沿着水晶吊灯流淌在香槟色地毯上,将林悦蜷缩的身影镀成半透明的艺术品。空气里浮动着白檀与荔枝交织的甜香,是苏然特意调的安神香薰——此刻正化作若有若无的丝线,缠绕着两人交叠的呼吸。
"悦悦..."苏然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蓝宝石项链,冰凉的宝石贴着肌肤游走,激起细小的战栗。他解开睡袍领口的珍珠纽扣时,月光恰好掠过林悦泛红的耳垂,将那颗莹润的珍珠映得像是泣血的星辰。
当他的唇终于落下,林悦忽然发现自己的睫毛在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某种酥麻感从尾椎骨漫上来。苏然的吻带着雪松与佛手柑的气息,像春日融化的第一滴雪水,温柔地冲刷着她所有矜持的堤坝。她下意识攥紧床单,丝绸纤维在掌心勒出淡红的月牙印。
"别怕。"苏然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胸口,那里正擂动着擂鼓般的心跳。他的手掌覆上她腰间蝴蝶骨凹陷处,指腹着脊椎两侧敏感的神经丛,"知道吗?每次见你,这里都会开出花来。"
林悦发出细小的呜咽,喉间溢出的喘息被苏然含进唇齿间。他咬住她颈侧跳动的血管,用犬齿轻轻厮磨,如同拆开蜜糖包装纸的孩童。丝绸睡裙的系带悄然滑落,月光霎时涌进衣襟,照亮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浮现的玫瑰色脉络。
"你看..."苏然托起她的脚踝,足弓在他掌心微微发颤,"这里藏着春天的溪流。"他带着薄茧的拇指划过她脚背,沿着踝骨内侧向上游走,"要不要让我看看,这条溪流最后会流向哪里?"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小腹时,林悦突然感受到某种奇异的连接。那些曾在诗集里读过的隐喻在此刻具象化,仿佛苏然的手指就是解开银河封印的密钥。她仰起脖颈,任由泪水浸湿天鹅绒枕套,却在破碎的呜咽中笑出声——原来灵魂共振时的战栗,远比想象中更令人心悸。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月光在地板上织就银网。苏然解开最后一粒珍珠纽扣时,林悦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用簪子般锋利的指甲在他后颈留下浅浅的红痕:"不许看我的眼睛...当月光变成熔金的时候..."
他的喘息骤然加重,喉结滚动着吞下她的呢喃。林悦感觉自己悬浮在云端,苏然的体温像永不停歇的地热,从脚踝烧到发梢。晨光像液态黄金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将睫毛上的露珠染成渐变的琉璃色。林悦的眼皮沉甸甸地压着苏然的锁骨,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起伏间传来的灼热余温,那些在暗夜里汹涌的情愫仿佛被凝固在琥珀里的萤火虫,仍在幽蓝深处明明灭灭。
苏然忽然动了动,喉间溢出沙哑的低笑。他指尖缠绕着林悦散落的发丝,将一缕金丝举到晨光中细看:"你看,我们的头发在发光。"果然,那些丝丝缕缕的金辉随着动作流转,宛如月光凝成的星尘。林悦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捧从窗外飘进的槐花,带着露水的花瓣落在她手背,惊醒了沉睡的知觉。
床头的香薰炉不知何时燃尽了最后一滴精油,残留的白檀灰烬在气流中打着旋儿。苏然吻去她眼角的泪晶,那里凝结着昨夜未干的情绪,咸涩中混着蜜糖的甜:"要不要再听一遍?你心跳的声音。"他的耳垂贴着她剧烈跳动的脉搏,薄唇几乎要融化在皮肤上,"咚咚,咚咚,像在说永远不要醒来。"
窗外传来早班电车的叮铃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青鸽子。林悦忽然想起昨夜某个恍惚的瞬间,苏然曾指着她锁骨间的蓝宝石项链说那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钥匙"。此刻那抹幽蓝在晨光中愈发璀璨,仿佛真的蕴藏着某种古老的秘密。她踮脚轻咬他的耳垂,用气声呢喃:"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穿过月光铺就的隧道..."
话音未落,床头的古董座钟突然敲响七下。青铜钟摆晃动的阴影里,一只透明的蝴蝶从琥珀标本中挣脱而出,翅膀上还沾着昨夜的情话残片。苏然伸手去捉,却握住了林悦冰凉的手腕——不知何时晨露己浸透薄纱睡裙,寒意顺着脊柱攀爬,让他想起昨夜那个神秘的梦:在布满星图的湖底,他们化作两条交缠的银鱼,用尾鳍书写永生不灭的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