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阿姐去世时,京墨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是不是说明,你阿姐和你一样,贱命一条……”
“闭嘴!”
时知漾声音里泛着冷意,眸子冰冷,“白薇,有些小心思在背后就行,我可以装作没看到,但是没家教,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训你。”
“你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白薇从车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突然间侧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
“你那个贱人阿姐死的那天,你给京墨打电话,他正和我在一起,却没接你的电话……”
白薇轻笑出声,声音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所以,这是他不愿意接她电话的理由吗?
仅仅是因为她打扰了他和自已的白月光卿卿我我?
时知漾只觉得无比的讽刺,而白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推了自已一把。
然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两人站的原本就是树荫下,时知漾站在台阶上,白薇站在下面。
白薇脸色苍白,甚至说的话都虚弱的厉害,“时知漾,你完了……”
时知漾眉头紧皱,并不准备搭理她这见不得人的把戏。
却无意间瞥到她身下有一滩血,且那滩血在逐渐扩大。
瞬间,一个可能性在时知漾脑海里浮现,她甚至连说话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你怀孕了?”
白薇给了她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如恶魔般在耳边低语,“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她没时间和白薇计较她陷害自已的事,对她而言,一条生命显然比两个人争执要重要的多。
时知漾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随后直接放到了副驾驶,开着车就把人送向医院。
一路上,她一边要观察白薇的情况,一边开车,直到把人送进急救室,她一颗心似乎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她害怕死亡。
害怕妈妈和阿姐的事,再在身边的人身上重演。
哪怕她救的人是个仇人。
她等在急救室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从里面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时知漾张了张嘴,她刚才只顾着等白薇恢复正常,压根儿没有给沈京墨打电话。
“我这就……”
“我是!”
外面一个中年女人姗姗来迟,“刚才薇薇打电话说肚子疼……”
“孩子刚一个月,血本脉象就不稳,没有保住。”
医生的话音刚落,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她不由分说走到时知漾跟前。
声音狠厉,带着几分刺耳,“你就是时知漾?”
“我是。”时知漾直接大方的承认。
“今天薇薇给我打电话时还说肚子疼,要来医院看看……”
女人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刀子淬了毒,“结果只是和你见了一面,孩子就没了!”
她面貌和白薇有几分相像,说话时,眉头微微向上挑起,不可一世。
“不是我做的。”时知漾直接摇头,“她自已摔倒,嫁祸给我……啪!”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直接挨了一巴掌!
白母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时知漾整个人被打的都懵了。
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嘴里都有些血腥味。
“你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白母气到语无伦次,“沈家的长孙!就因为你没了!”
“你一个贱人,鸠占鹊巢薇薇两年的位置还不知足,现在竟然心思这么歹毒!”
“如果薇薇有个三长两短,我给你没完!”
“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白母说完,气势汹汹地走向病房!
时知漾头疼的要命,白母说的话她每个字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她怎么偏偏就听不懂了呢?
孩子,是沈京墨的。
呵……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对白薇肚子里的孩子存在着一点微薄的希望,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京墨的。
如今看来,自已竟然荒唐到可笑!
时知漾只觉得自已心疼的厉害,明明刚才白母打的是脸,为什么心这么疼呢!
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压的她无法喘气,无法呼吸。
像是要溺水。
她突然间蹲下身来,趴在那儿大口大口喘气。
明明走廊通风很好,还有一股风吹来的凉意,她却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有护士看她不舒服,走过来关心地问道,“您还好吗!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没事……”
时知漾捂着胸口摇头,眼前一阵阵发晕,她艰难地扶住墙,像是才能不让自已倒下去。
她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和沈京墨结婚两年,他这两年内绯闻满天飞,她还能坚持下去,是因为她对沈京墨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孟冷玉曾经给她说过。
沈京墨既然结了婚,就会对她保持忠诚,他不会身体出轨。
所以沈京墨在外面无论有怎样的绯闻,她可以全部当做是媒体捕风捉影。
只要沈京墨不是亲口承认,她可以当做都是假的。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已的眼光应该不会很差。
她怎么可能会暗恋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这么多年呢。
与其说她在安慰自已,不如说她一直在给沈京墨找补。
可当真的事实甩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已荒唐到可笑!
一个月。
她和沈京墨最后一次同房,时沈京墨半夜接到白薇电话出去的那次。
所以,两人其实那天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吗?
亦或者。
在她不知道的两年内,两人不知道暗通曲款多少次!
时知漾突然间觉得自已很脏,她怎么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么多次?
胃里忍不住的翻滚,她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很久,到最后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手机上打来电话,时知漾恍惚之间看到来电显示。
沈京墨。
她却连抬手接通的意愿都没有。
任由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屏幕暗了下去。
*
“沈总,还过去吗?”
总裁办公室内,周助看着沈京墨越来越沉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昨天沈京墨从医院回来就来了公司。
又在公司睡了一夜。
明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凌晨,沈京墨工作到一两点再下班的时候不是没有过。
怎么偏偏这次直接来了公司?
周助隐约猜着沈京墨像是在躲什么人。
难道是在躲太太?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可没那个胆子问出来。
今天原本的行程是去民政局和太太离婚,结果刚才在会议室没接到太太电话。
这次再打回去,倒是没人接了。
沈京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眸子里的深沉却一如既往。
“不去!”
沈京墨留下这两个字,直接去了会议室。
周助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