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狸奴刚刚逃出生天,蹲在丹鼎司门口大喘气,刚抬头就看见另一个景元微笑着注视自已,举着手机。
手机上赫然是镜流的通讯按钮。
[景元]:“……”
[景元]放弃挣扎。
景元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愉快的把[景元]狸奴抱起,举着手机:“家人们我捡到一只猫,它想跟我走。”
他发给钟离算作通知一下,又忙着安抚突然躁动的[景元],低声告知它自已没有通知镜流白珩几人。
[景元]这才安静下来,窝在异世界自已的怀里老老实实当一只可爱狸奴。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景元没有把[他]的位置告诉镜流,不过现在暴露身份还是太早,这样倒是方便了[他]计划的实施。
很快,他们便到了景元的休息处。
景元把[景元]放在床上,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笑容仿佛固定在脸上一般与刚才没有任何差异。
“我们又见面了。”
他看着[景元]慢吞吞的变回人形,有些惊奇:“我以为你会一直维持那个样子呢。”
“那样可就说不成话了。”
[景元]坐在床上:“看来那个人是你的同伴,否则你不可能到的这么快。”
“的确如此。”
景元爽快认下:“恐怕他阴差阳错被丰饶信徒当作丰饶令使了。”
“他身上的生命气息很浓郁。那帮子丰饶信徒八成是看走眼了。”
[景元]故作老成的叹气:“也对,他们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要来的令使是曾经仙舟罗浮的叛徒……”
[他]目光狡黠:“不然你朋友可没那么容易卧底进去。”
景元不语,只是慢慢悠悠细嚼慢咽[他]前面的话。
“背叛?”
景元问。
[景元]微笑:“是背叛。”
[他]眼眸闪过一丝绿色,地上便生长出枝干,上边附着雷电,把景元迅速包围。
[???咋就动手了]
[?不是要不你们先聊一聊再打?]
[不要啊都是我的景元老公能不能不要打啊——]
[楼上有人在痴心妄想——但是你们不要起冲突啊,麻烦张嘴说人话!沟通才能解决问题呀喂!]
[是的,可以多废话废话]
[虽然但是为什么景元还会木元素了。]
[兄弟这是这么叫的吗?这不是丰饶的力量吗?你搁这扯金木水火土呢?]
[啊啊啊跑题了赶紧回来!回来!(手动驱赶)开拓者旅行者救一救啊!]
[【开拓】: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世界上最了解自已的人应该是另一个自已。]
[好有道理!]
[【开拓】:不过……景元猫猫欸……好像摸一摸……不行……我得去找找平替……]
[?]
[【旅行的意义】:暂时别管开拓者,他找平替找到列车长,胆大包天的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现在被列车长物理镇压了。]
[……惨]
[这应该是他们的同车爱]
[!]
那些枝条靠近景元后只是简单缠住,并没有伤害他。
似乎靠着那些枝条感觉到了什么,[景元]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你……?”
景元微笑:“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有人相助,我很清醒。”
他拿起腰间的卷轴:“这是召唤神君用的,要让我试试吗?”
枝条收回,[景元]叉腰老成地摇头叹气:“你呀你呀……唉。”
“看起来咱们半斤八两。”[他]说着,漫不经心转着从桌子上趁机拿过来的玉兆:“不,你比我更大吧?”
“确实如此。”景元轻轻拍手:“玉兆上就有证据,你可以自已看看,我倒是不会隐瞒我自已。”
“可你也得小心。”
[景元]转过头,金色眼眸中那股突兀的绿色看得景元直皱眉:“有时候,不一定是我在和你说话。”
见景元不解,[景元]不急不慢的摆摆手:“不过你现在可以安心,至少现在一直都是我。”
“那么背叛也可能不是你干的。”
景元突然说。
他从[景元]的话里窥见了这个世界自已的一部分命运:“那么,是在倏忽之乱时,对吗?”
不愧是我。
[景元]想着闭上了眼。
“倏忽……那个难以杀死的怪物,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白珩姐举着一团黑色的太阳冲破了血涂狱界,炸死了倏忽。”景元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与我道路分歧。”
[景元]轻声道:“在这个世界,炸死倏忽的是我。”
[???]
[啊?]
[不是,这合理吗?]
[我猜是不合理的]
[怎么会这样?]
“为何?”
“你听过异乡的寓言吗?”[景元]问:“‘沐浴龙血的勇士获得了与龙无异的的体魄。’”
他当时也在前冲锋,只不过他们对倏忽那东西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天空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光圈,倾泻着古怪的血肉把他砸了个劈头盖脸。
他还没缓过神,以为他受击的白珩匆忙停下星槎把他拉起来准备带他先去治疗再说。
他坐在星槎内部,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了白珩放在星槎里的一轮被封住的黑太阳。
霎时间,仿佛有声音在自已耳边低语,在后勤停下的那一刻,白珩来拉他,却被他推下去了。
似乎在那个光圈出现后一切变得非常不正常。
他机械的关上星槎的门,驾驶星槎极速离开,然后用神乎其技的星槎技术穿越敌人的包围。
他接过那枚黑太阳,缓缓靠近倏忽——
然后,一切湮没于无声。
等他再一次醒来时,他已经在离罗浮很远的星球。
他见到了寄居自已身体,造成这一切都罪魁祸首。
那一团砸向自已的血肉,倏忽。
那一刻,他看着偏远行星内破旧的旅馆里破旧的镜子,看见自已那双眼睛变为诡异的绿色,看见自已嘴角不受自已控制的上扬——他突然很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一场马上就能醒过来的噩梦。
但试图吞噬他的倏忽却告诉他这是现实。
从此,他自已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叛逃生活正式开始。
没有质问也没有思考,他被命运推到这里,被迫面对越发坎坷的前方,而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已刚刚走了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