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说着又要飞到树上避开阿贝多,心里的不祥预感越发强烈。
“阿帽,是在找我吗?”
忽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僵硬回头,一顿一顿的,终于看清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纳西妲。
“你来干什么?”流浪者假装没有看见旁边开始战略性发呆的雷电影。
“创造一个聊天的环境。”纳西妲歪歪头:“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怎么聊?边飞边聊?”流浪者轻轻踢一脚边上的树:“在这里?”
“先下来吧。”纳西妲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心里明明白白,拉着雷电影落下。
[我还以为只有流浪者会飞欸]
[等等你们是打哪来的?]
[我的天院长大人!]
[emmm,咱们八重堂编辑大人也是去了哈]
[欸,她就是那个编辑?]
[传说中审核签约特别松但是卡文审核卡的很死的那一位!?]
[然后催更给作者买了个靠近八重堂总部房子的?!]
[壕,壕]
[欸?她们为啥在啊?]
[不知道]
[不认识]
[我们鼎鼎有名的纳西妲院长你不认识!?他给我们周三放假,一周休三天]
[现在认识了,你们还缺学生嘛?]
[醒一醒,你考不上]
[怎么可能]
[好吧是我不配]
[咋了?]
[我不精通古代西国语言(泪流满面)]
[啊?]
[我开始好奇这个学院都有什么神……神奇的学霸。]
[……]
[考不上,但是,你们纳西妲院长有种妈妈般的亲切感]
[那咱们编辑大人呢?]
[感觉是会烧糊饭的妈妈]
[刻板印象!]
[我吃过。]
[……]
[对不起]
[所以真的糊了?]
[……糊的不能再彻底]
[欸?所以你为什么吃过?]
[因为写文写了三天三夜编辑大人看不过去用我家炉子给我热了点东西,结果锅炸了房子有点糊了饭黑了,我吃完送进医院休息了几天,还算不错]
[虽然难吃——但是你也真是个人才,这么久我就没见过她出八重堂]
[你不知道啊,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吧。他在八重堂留宿肝稿子,那天我们下班走了,结果八重堂突然炸了,本来他也好好的,咱们编辑大人端着一个黑乎乎的锅递到他目前,他条件反射吃了一口,然后好像有什么透明的,薄薄的东西从身体里飞出来——]
[我懂了,可以不要再说了,什么电饭煲恐怖片,小电饭煲还是不要听了]
[好秀]
[所以之后是有一只漂亮狐狸给我们点外卖啦]
[?]
[啊?]
[油豆腐套餐呢]
[不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狐狸会点外卖?啊?]
[淡定,你要习惯,咱们毕竟是奇幻世界]
[好吧,之后蒙德的那条大蓝龙哪天飞出来我也不奇怪了。]
[嘘,小心一点,万一真飞出来怎么办呢?]
[喊救命]
[呃……]
纳西妲的藤蔓没过一会缠绕着形成漂亮的桌椅,她拉着两人落座,倒上三杯旅行者刚刚匆忙支援的茶:“嗯,据说是钟离先生亲自在外面选购的茶叶,不如尝尝看?”
她轻巧端起一喝,被苦得微微皱眉,往里面夹了几块糖才好一些。
流浪者以自己还没有完全复活首截了当推脱,雷电影喝了一口,继续她的战略性发呆。
她还不知道流浪者是谁,只是因为他牺牲在稻妻又听说他算是曾经须弥某学院的才过来,这次一见反倒看出一些端倪,却无法辨认真假。
因此,她眼闭口闭,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流浪者看着她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表情一噎,咬牙切齿但无法发作。
纳西妲一杯茶喝完,两人还没有一个肯开口的。
“让我想想,这就是钟离先生说的闷葫芦吧?”纳西妲点头:“影,你没有猜错哦,他确实与你有关。”
“我制作的?”雷电影皱眉:“可我不记得了。”
[啥?]
[什么你制作的?]
[诶呀别说了,我怀疑他们都是长生种]
[那这就对头了嘛]
[好怪]
[哪里怪了?]
[流浪者明显不喜欢编辑大人,为什么院长还要他们聊一聊?]
[而且什么叫制作啊!?]
[人造人呗,非人感我们倒是猜的对对的]
[哈,离谱]
[所以为什么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流浪者抱臂:“除非你能预测到我要做的,像旁边这位 智 慧 的神明一样做好备份。”
“你……”联想到须弥存在的东西,雷电影仅画0.001秒猜到他做了什么,声音逐渐冷下来:“你对世界树干了什么?删除自己存在的记忆?”
“没有记忆,只有存在。”流浪者挑眉:“可惜,我失败了,本该扭转的历史还是发生,唯独失去存在的只有我。”
“我以为让我‘死’去可以消除曾经的罪孽,但他们依旧缠绕着我所在意之人。”
“……”雷电影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流浪者,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在将军之前。恐怕我放下你,是因为你太过于像一个普通人类,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没有对流浪者口中的罪孽发表任何看法——她是魔神,不是什么大好人,她也不知道流浪者曾经做的一切究竟是稻妻冤案中的哪一件。
“但是你最终还是回来,为了赎罪,帮助稻妻的子民抵抗深渊。”
雷电影起身:“当初的我在创造将军时曾经陷入迷茫,我有部分材料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怀疑了运输人员偷工减料,没想到——”
是你的存在被忘却了。
“呵。”提起将军流浪者就懒得说话,开始以意义不明的气音输出,烦躁的转过头不去看雷电影。
他做了很多,那又怎么样?死者能复生吗?被削弱到颓亡的家族能复兴吗?
他死守稻妻,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的罪孽一份答卷。
他没有逃避。
当然,他也替纳西妲守住了须弥不是吗?趁着深渊暂时退却袭击稻妻和纳塔,他总可以在短暂歇息时前去支援吧?
他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因此不会为自己的死亡后悔。
“当然,我对须弥也做了更多的坏事。”流浪者转头看纳西妲:“我可是陪着那个爱说冷笑话的大风纪官处理那帮利用坎瑞亚残留的战争兵器的深渊。”
“嗯嗯,你处理完就走了,赛诺把机器开回来时可开心了。”
纳西妲点点头,笑眯眯的:“可以了,这又不是什么罪行声讨大会,喝杯茶冷静冷静,或者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