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中了举人。
之后。
外公张吉在家里摆了几桌家宴,招待了一些族中长老,族人,及家里的亲朋好友,算是给了三舅舅张运的一个庆贺。
之后,三舅舅张运又开始了苦难生活。
外公又把他拘在家里,每日不停研读诗文,四书。
转眼秋去春来。
又到了一个杏花乍开时节。
穿戴一身新衣的三舅舅张运准备去省城齐州,后改为济南府,去参加考春闱试了。
徐州与外公,及自已一家人相送,这时的阿母已经生下第二个孩子,包在棉布襁褓里,刚满月不久,是个女娃。
张氏虽然觉得这次生了个女娃,稍微有点失望,但是三弟这次去齐州,参加春闱考试马上就可以考到进士了,她也非常高兴,于是将自家这段时间,偷偷攒下的银钱硬塞给张运,并且还送了一件刚做好的春衫给他,春衫上绣了几朵杏花,也是预祝弟弟得中杏榜。
三舅舅张运知道阿姐的意思,也没有推辞,笑嘻嘻的接了,然后坐上已经搭了棚子的牛车,由大舅舅驾着上了官道。
这一次要去省城齐州(济南府),路途遥远,只路上就得走个七八天。
徐州根据后世的了解,现在的琅琊郡离齐州,距离大概有四五百里路,当时的宋时,还没有现在这么直接的国道,即使有古代的官道也肯定崎岖不平的,不像现代的路这么平整。
并且遇到刮风下雨,也是个麻烦。
虽然这个季节,春雨不多。
徐州还是提前督促外公,把家里的牛车上面装了一个木棚,木棚里面贴了油纸,外面用木器漆刷了两层,是牛车送到木器坊,让木器坊里的坊师给刷的。
木棚干了之后,徐州又让外祖母给做了一个布帘挂在车门前面,用于冷时遮风,热时挡阳。
看着牛车上了官道,越走越远,直到消息不见。
徐州才和大人们一起回到了院子。
三舅舅路上吃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包裹和竹篓里,有外婆给准备的烙麦饼,及大舅舅给做好的一些卤味,还特别给卤了两只稚鸡,并且车上还准备了水袋,及陶壶干柴,留在路上烧水喝。
而且,徐州还特别的嘱咐了大舅舅,路上千万不要喝生水,并为此还让大舅舅带上了两个火镰备用。
后世徐州看过很多的古代考吏文。
知道古代一个不小心弄坏了肠胃,对自已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而且现在三舅舅还是在参加春闱考试,是一个决定自已一生命运的时候,万事都得注意小心。
因为担心发生意外,怕路上碰到雨天受了风寒,徐州让大舅舅带上了山姜和黄糖,万一三舅舅不小心受了风寒,就赶紧熬了汤汁给他喝下去。
三舅舅去省城齐州考试的路上问题,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便是看他自已的运气与实力了,古代的考试,不像现在的考试,有过去的考例可寻。
徐州从网文中看到过不少古代主考官,根据自已的喜好出题的个例,因此他只能偷偷的祈祷三舅舅这次运气好,刚好碰到主考官出了自已熟悉的题。
好在三舅舅这一走,不但徐州担心,家里的人也都非常惦记。
转眼一个月,过去。
徐州眼看外公园子里的杏花都开了。
正在竹亭子里焦躁时。
又听见了外公张吉院子外面的锣响。
这是郡城报喜的差吏又来了。
徐州一路小跑回到院子里时,报喜的差吏早已坐在上房里喝茶,看外公喜笑的情况,三舅舅张运这次八成是中了。
只是不知道中了几甲,以后会授什么官职。
不过差吏手里的喜报上有写。
徐州悄悄的跑到桌子旁,凭着人小没人注意湊近看了一下二甲六十八名。
心下立刻安稳。
县府主事或文书之类的官,肯定稳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徐州在后世没少看过这样诸如此类的网文,上面都是这么写的,二甲之内,上京里没有人脉,外放到地方上的郡县,不是县丞,就是主簿。
简直是已经很老套的路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