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赵仙儿和沈砚书一起看向宫泽。
只见宫泽又咳嗽了两声，随即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他才看向沈砚书道。
“砚书，你跟小远去审讯室等我，我有事要和你聊聊。”
聊聊……
宫泽的话，说得温和委婉，只不过，审讯室这冷冰冰的三个字，已然拉开了大家的距离。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沈砚书愣了愣，之后才缓缓勾唇，“好，那我先过去，”之后他便随着姚远一起出了办公室。
赵仙儿抱着画册，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有些回不过神来。
宫泽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没多解释什么，他低头继续喝茶。接连在忙，他都算不清自己多久没好好睡过了，喝喝茶提神，也免得撑不住。
宫泽动作优雅，云淡风轻，只是，温笑笑总觉得他这是在故作镇定。
快速凑到宫泽身边，温笑笑一脸暧昧的笑。
“头儿，茶是不是酸了？”
“……”
“嘿嘿，不过说真的啊，沈砚书真的是那种贴心的大暖男，像是邻家哥哥似的，做什么都让人觉得特别暖。最要命的是，他是故宫博物院摹画室里最年轻帅气的摹画专家，”偷偷的瞟了赵仙儿一眼，温笑笑压低声音继续，“他和仙儿太有共同话题了，头儿，这对手可真强大。”
温笑笑喋喋不休，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宫泽听着，剑眉轻挑，目光轻轻的瞟向温笑笑，他沉声道，“很闲？手中没有事情做？要不我再……”
“停。”
知道宫泽要说什么，温笑笑快速叫停认怂。
“最伟大的头儿，我都忙成狗了，好不容易闲侃两句放松一下，你就别折磨我。瞧瞧……”温笑笑指着自己的眼角，歪头冲着宫泽道，“我才刚毕业没多久，这就熬出黑眼圈、鱼尾纹了，你再给我安排事情，我就立刻人老珠黄了。我还没嫁人呢，头儿，你可不能自己有了着落，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不人道。”
“呵……”
听着温笑笑的话，宫泽勾唇浅笑，随手将茶杯放到桌上，他邪魅的瞟了温笑笑一眼。
抱起电脑，他一点都不嘴软的往温笑笑头上泼冷水。
“长了一副嫁不出去的模样，能怪谁？赶紧努力工作，为国家多做贡献，说不定国家看你辛苦，勉强能发你个男人。”
话音落下，宫泽直接离开了。
温笑笑看着宫泽的背影渐走渐远，她的嘴角连连抽搐。
“宫泽你大爷，你才嫁不出去呢，我好歹也是东安市警局里的一枝花，谁丑了？你才靠国家发男人呢……”
只不过，温笑笑这话，并没有得到宫泽的回应。
倒是赵仙儿，在一旁偷偷的笑。
温笑笑见状，不由的努努嘴，“笑笑笑，我叫温笑笑，都没你爱笑。自己的男人也不知道管管，整天放出来欺负人，尤其是欺负我这种青春美少女，大帝姬，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逆天而行，天理不容，吃方便面会没有调料包的。”
“唔……”
赵仙儿眨巴眨巴眼睛，方便面是什么她不清楚，可逆天而行、天理不容她懂，她更懂什么叫自己的男人……
脸不禁红了几分，赵仙儿不敢去看温笑笑，她灰溜溜的进了宫泽的办公室。
她困了，还是睡觉的好。
……
审讯室。
宫泽进来的时候，沈砚书已经在等着了，他脸上带着笑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并不急着开口，宫泽坐下，仔细地打量沈砚书。
沈砚书很清楚，宫泽是微表情专家，他这样的打量，也是问讯的一环。沈砚书并不排斥，他的脸上尽是坦然。
一直到宫泽收回模样，他才笑着开口。
“宫队，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我本就是来配合你们调查《洛神赋图》失窃案，并且追回《洛神赋图》的，与案子有关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
沈砚书的话说得诚恳，宫泽听着微微点头，也不浪费时间，他快速开口。
“你认识顾淳吗？”
“认识，”沈砚书回应，“他是此次古画展的安保负责人，我经常去画展，见过他。”
“只是见过？”
“宫队，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问，不用这么绕弯子。”
“呵，”宫泽笑笑，他看向沈砚书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之后他快速道，“沈砚书，顾淳昨夜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
听到宫泽的话，沈砚书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他的眼神愈发深沉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是谁下的手？”
“案件还在调查，具体的细节，抱歉，我没有办法向你透露。不过，根据顾淳的女友方媛小姐的指认，她说在画展开始后，你和顾淳曾于展馆之外发生争执，并有肢体上的推搡冲击，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没想到宫泽会问这个，沈砚书的眼神，略微有些闪躲。
不过，他还是快速开了口。
“的确有这回事，我和顾淳之间，的确有过一次争吵，虽然也动了手，但是并没有很严重。”
“你们为什么会争吵，甚至于还动了手？”
沈砚书一看上去，就是个温润如玉的人，能让他动手的事，只怕不是小事。
宫泽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
只是，沈砚书耸耸肩，冲着他摇了摇头。
“抱歉宫队，这是私事，涉及了一些个人隐私，所以恕我没有办法给出更详细的解释。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与《洛神赋图》失窃案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杀人，顾淳的死亡与我无关。”
听着沈砚书的话，宫泽的眸光，不由的更深邃了不少。
“沈砚书，人命面前，没有私事。”
“抱歉宫队……”
“仙儿说，你是个对书画国宝有敬畏之心的人，别说这里面牵涉到了顾淳的死，单说关乎《洛神赋图》，你的敬畏之心，也应该让你毫无隐瞒，毫不撒谎吧？沈砚书，仙儿信错你了吗？”
沈砚书听到赵仙儿的名字，眼神不禁暗了暗，他的眼底里多少有些愧色。
只是，他依旧坚持。
“宫队，仙儿的信任让我很感动，可还是那句话，这涉及了一些私事，我不想说。我已经跟你保证过了，顾淳的死与我无关，我们所争吵的内容，也与《洛神赋图》案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还不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