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惨白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宜年,他急促的脱了鞋进了屋子,在客厅的沙发一角坐下,懊恼着抓着自已的头发,看向惊呆的宋宜年,
“宋宜年,我好像把一切搞砸了。”
宋宜年也分不清现在什么情况,本着兽医的原则返回房间拿出急救箱,等她出来之后霍衍的头发已经被他磋磨的像个刺猬。
“把手伸出来,”蹲下身子看着霍衍的手掌侧面流出的鲜血,以及的伤口,冷静的说道:“我估计你这块已经骨折了。”伸出手指触碰一下略显的伤口,脸上表情拧巴着,
“啧啧啧干啥啊这是,不过了?”
宋宜年拿着纱布裹在伤口处,霍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许久之后霍衍才说出一句话,“老宋,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你有个屁病,谁他妈说你有病啊,老霍,你没病好嘛,操。”宋宜年扔下多余的纱布嘴上骂骂咧咧着,还是不解气又骂了几句,“不是,老霍谁说你有病来着?”
“那狗贼陆仲群吗?是叫陆仲群吗?”
“他妈的他自已干的那些破事好意思说别人,一天天老爷们样没有,天天搅弄是非,真把自已当成A市金字塔了?!”
“操!煞笔!”宋宜年这几年跟着霍衍玩自然知道陆仲群被他朋友拖着下水干的破事,大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知道,宋宜年越说越来气,像一只即将爆炸的河豚,霍衍已经冷静下来不敢看着宋宜年怂怂的开口,“是我觉得我自已有病。”
“……”
“卧槽?”宋宜年戛然而止的咒骂声像一只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骂自已有病的人,”
“你咋着,这好日子又不过了?!”
“让你跟着去养猪你就乐意了?早知道你跟我学兽医多好,到时候你买个农场,哎呀!”宋宜年畅想着未来,眼前是绿油油的大草原,还有羊、牛、马。
“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干什么吗?”霍衍有些崩溃的揉着自已的脑袋,糟心的把手放下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全盘托出,沙发上的人把自已越陷越深,
“我靠,你要玩囚禁play吗?你你你你没事吧,犯法的事儿咱们可别做。”宋宜年吧嗒着嘴想着那个叫“苏荷”的女孩子,还是站起身拍拍霍衍的肩头让他跟着自已出去。
“干什么去?”霍衍不解委屈巴巴的duang的一大只坐在沙发上,
宋宜年看着跟个限量版手办似的霍衍,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手不要了,想变成抓钱的小猪爪子吗?”说着还拿出自已的手比划了两下,
“……”
开车带着霍衍来到了医院,拍了片子又处理好伤口,碍着手掌侧面又道口子只能做了简单的处理,还好伤口的位置很小,血流的多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宋宜年看着医生操作的手法,啧啧称奇原来治人和治动物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看着带着护具的霍衍,宋宜年没说什么话,开车把人带回了家,“你在这住下吧,反正这也是你家,我去院里。”
看着霍衍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宋宜年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行了老霍,大男人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霍衍抬头看着宋宜年,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
宋宜年离开之后来到了自已名下的宠物医院,虽然自已是院长,但是墙上照片上写的是未毕业。
“……靠?!不用这么严谨吧?”宋宜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略显严肃的证件照照片,她就是延毕了不是挂了。
喂!喂!喂!这是谁挂的照片啊!
宋宜年处理好宠物医院留下的事情,给霍衍订了些外卖,她是想着毕竟住在别人的家,但一想到自已朴素又狂野的厨艺还是打消了自已心思。
…………
当天晚上霍衍把自已的情况在手机里霍玄静说了一遍,霍玄静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让他老实待着别多想,只不过在第二天中午准时出现在霍衍住所的门口。
霍衍打开门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霍女士,下意识的用受伤的手揉眼睛,哎呦了一声捂着自已的手,霍玄静看着自已孩子傻了吧唧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嫌弃。
平静的声音响起:“傻了?”
霍衍眨巴着眼睛,“霍女士,您从大洋彼岸飞回来了??”
霍玄静呵呵一笑,抱着双臂潇洒的走进屋里,脚下踩着高跟鞋看着霍衍胡子拉碴的样子,眉头一皱,“给你五分钟收拾干净出现在我眼前。”
“速度一点。”
霍衍接到命令立马手忙脚乱的来到卫生间,剃须刀在他左手里并不太好用,但也是磕磕绊绊的刮干净了下巴上的青茬,快速的洗了一把脸,又回房间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现在客厅里。
霍玄静依旧抱着双臂看着将自已收拾焕然一新的霍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走吧,跟我回去。”
“啊?”
“啊什么啊?跟个呆头鹅一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有机灵劲的孩子。”
“……”上来就人身攻击,好样的霍女士,一点都不理会他难过的心情。
等霍衍人坐在飞机上看着飞机下的云层发呆的时候,他的手里是那会霍女士临上飞机从便利买的三明治,她嫌难吃硬塞给他的,霍衍整个人无语的看着翻看最新时尚杂志的霍女士,
霍母感受到自家儿子的视线,甩了一个眼刀过去,嘱咐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这两天我还有别的事。”
“还知道家在哪吧?”
“……”
霍衍点点头一口将手里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又喝了杯橙装之后,拉起遮光板戴上眼罩陷入梦乡,霍玄静看到人已经睡了过去,这才幽幽叹了口气。
霍衍哭着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根本听不见说什么,等知道他人在哪下了飞机直接赶过来,又看到手也受伤了,整个人邋里邋遢的样子。
有些生气,怎么跟之前自已养的孩子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了呢?
她那精致的、可以掐出水的像一朵出水芙蓉的好大儿消失了呢……
放下手中的杂志,想到卫长明给她发的消息,只期望这个孩子可以自已想明白一些。
下了飞机霍玄静还有事直接从机场去了另一个地方,天气微凉只穿着半袖的霍衍哆嗦一下就被人请上了车,司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白人老哥,没有过多交谈。
来到了国外的家里霍衍光着脚站在漆黑的客厅里,环顾一眼四周,只有他一人身处这里,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的呼吸声,脚下的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木头味道,落地窗外是隐约可见的一簇簇艳丽的花丛。
霍衍眼里闪过不悦,他不喜欢艳丽的花。
“阿历克斯,打开灯光。”
话音落下客厅的灯瞬间亮起,落地窗外的场景已经看不清楚,玻璃倒映着他的身影,孤寂充斥在他的身上。
冷峻的眉宇之间是难以消融的积雪,神色恹恹的望着外面,期望一场秋风可以拯救他濒临崩溃的灵魂。
此行的目的霍衍已经了然于心,霍女士把自已放在郊外的别墅,这里靠近森林夜里安静的出奇,就是想让自已平静下来,他太过激进对于有些事任何一处的不完美都会让自已难以接受。
在安静的地方留给自已一些时间让他自已处理,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而从这天过后霍衍和苏荷二人再也没有什么交集,苏荷的病是好是坏霍衍也没有去打听,他知道确实是自已出现了问题,手掌骨裂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已那天的情绪会伤害到任何人。
他不该那样做。
他没有再去联系苏荷,只是出门联系了一下她医院的负责人,将那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之后,那个男大夫也不知道最后调去了哪里。
以后的事他也一概不知。
而宋宜年回去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家,虽然本来就很空荡,但是看到霍衍给她发的信息,发出一阵哀嚎,
“啊啊啊啊老霍啊~”
“我离开了你~我可咋活啊~”
“我的金光闪闪布灵布灵的移动金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