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议论了一会儿，各自散了。
没多久，何雨柱扶着易中海准备出发。
“一大爷，我扶着您，咱们慢点走。”何雨柱一边说，一边用肩膀顶着易中海的胳膊，尽量让他走得轻松些。
贾东旭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他脸色蜡黄，身体瘦弱，但还是主动上前说道：“师傅，我也来扶您吧，咱们三个人一起走。”
“行。”易中海点了点头，没拒绝。
就这样，何雨柱在一侧，贾东旭在另一侧，三人一同朝四合院的大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许大茂和刘海中也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厂里上工。
许大茂见状，立刻笑嘻嘻地打趣道：“哟，咱们一大爷这排场可真大！两个人扶着，真不愧是咱院里的一把手啊！”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许大茂，你少阴阳怪气的！一大爷腿伤了，我们照顾一下怎么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别在旁边说风凉话！”
许大茂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急什么？再说了，你倒是护着一大爷，可昨天你自已被林锐打得满院子跑，怎么不见一大爷护着你啊？”
“许大茂！”何雨柱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少拿这事儿说事！昨天是我不小心，才让林锐那小子得了便宜。等有机会，我非得让他知道我何雨柱不是好惹的！”
“得了吧你傻柱。”许大茂嗤笑，“昨天你那模样，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说要找林锐算账？我看啊，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别再去自讨没趣了。”
刘海中在旁边看戏般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傻柱，人家许大茂说得也没错。林锐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林锐了，你要真惹上他，指不定还得挨一顿揍呢。”
“行了，都别废话了！”易中海瓮声瓮气地打断了几人的争吵，语气中透着不耐烦，“赶紧走吧，厂里还等着呢，别在这耽误时间！”
何雨柱咬了咬牙，没再吭声，扶着易中海继续往前走。
许大茂见状，耸了耸肩，和刘海中一前一后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忘嘟囔：“啧，这傻柱真是个死脑筋。都被揍成那样了，还不长记性。”
刘海中笑着附和：“谁让他喜欢管闲事呢？等他再吃一次亏就知道了。”
几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
林锐怀揣着报到介绍信和学位证，步伐轻快地走在前往红星轧钢厂的路上。
京城的街道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静谧而生机勃勃。
灰墙青瓦的建筑整齐而陈旧，墙上刷着的标语分外醒目——“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种花家！”
几行大字在晨光的映照下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激情与奋斗。
街边的行人步履匆匆，穿着朴素的蓝灰色中山装或工装裤，颜色单调却整洁干净，脸上洋溢着一股子认真劲儿。
有人推着自行车，车后绑着一个装满工具的木箱；有的肩上扛着麻袋，里面装满了刚从供销社买来的米面；还有人抱着几捆白菜，或拎着油壶，显然是刚从市场采买完生活用品。
路过街角，几个年轻人扛着工具，边走边热烈地讨论着车床改造的技术问题：
“我跟你们说，这个齿轮不能随便改，齿比一调整不好，车床运转就不顺了！”
一个小伙子挥舞着手里的扳手，声音洪亮。
另一个人哈哈大笑：“你小子就吹吧，昨儿你师傅骂你拆错零件，脸都没地方搁，还敢讲理论！”
几人顿时哄堂大笑，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爽朗和朝气让林锐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再往前，街角处摆着一个简陋的修鞋摊，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正低头给一双破布鞋钉底。
摊旁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充满好奇。他的目光扫到林锐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或许是因为林锐的穿着显得比普通人干净利落，又多了几分书卷气。
林锐经过一家国营商店，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能看到柜台后面摆放的货物整齐有序：红砖茶罐、搪瓷盆、铝制饭盒，虽然种类不多，但无一不带着那个年代的气息。
门口的几位大妈一边排队一边闲聊着家常：
“哎，今天到货的砂糖还挺多，赶紧排队，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可不是嘛，现在啥都紧着分，谁家不盘算盘算的。”她们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对生活的乐观。
林锐的目光扫过这一切，心中感慨。
这种简单纯朴的生活场景，与他原本的世界完全不同，却又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宁静。
很快，红星轧钢厂的大门映入眼帘。
那是一道高大的铁质厂门，门框上挂着一块红底白字的巨大牌匾——“红星轧钢厂”。
门口站着几名穿着工装的工人，手里拎着工具包，像是在等着一起进厂上班。
厂门内隐约可以看到一排排巨大的厂房，屋顶冒着白色的蒸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煤炭燃烧的气息。
林锐刚走近，就看到厂门口站着两位领导模样的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前面的是杨厂长。
这人身着整齐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远远看去显得十分亲切。
但林锐心中有些不屑。
杨厂长表面上看着正直友善，其实为人圆滑世故，在厂里拉帮结派，没少搞些暗箱操作。林锐对他并没有好感，心里防备着。
跟在杨厂长身后的是李副厂长，这人身形微胖，满脸堆笑，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正是李副厂长李怀德。
他在电视剧里也是个有能力但唯利是图的角色，收礼办事，贪财好色，但对有能力的人会网开一面。
杨厂长一看到林锐，立刻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伸出手：“哎呀，您就是林锐同志吧？”
林锐微微一愣，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和他握了握。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来了！”杨厂长握着林锐的手，热情得有些过头，
“咱们厂可是听说了，您是从西北机械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太了不起了！您可是咱们厂的大宝贝啊！”
李副厂长也赶紧上前附和：“是啊是啊，林同志，我们厂里对您的到来可是非常重视！像您这样有本事的人才，咱们厂是求都求不来的！”
林锐看着两人这副热情的模样，不禁有些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