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号怅然地站在部队的最前方,此刻已经有接近一半的队伍有序退出了迷雾,他凝视着远处的教学楼,忽然间,他看到几个人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那是什么?
这中间隔了将近两百米,但以51号的视力依旧可以清晰看到那是几个穿着校服的正常学生。
他一时间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那是······幸存的学生?还有幸存的学生?
发现了这一事实的51号立刻按住耳麦,下令道,“发现幸存者,所有人停止后撤,准备火力掩护!”
之前学生的幸存率不到百分之一,他自然不好强行要求继续营救,但眼下幸存者都自已跑出来了,再不帮个忙搭把手,那他这个勘探人真是白当了。
“所有人警戒四周,掩护幸存的学生们安全与我们汇合!”
······
会议室内,魏良坐在长桌的首位上,十指交叉,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大屏幕。
大屏幕被切割成了几十块画面,分别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被迷雾笼罩的学校。
此时的长桌的两侧都坐满了人,只不过他们大多都面色凝重地盯着大屏幕,画面里的迷雾让他们感到由衷的不安。
迷雾在市内的出现,意味着“灯塔”的庇护正在失效。
“各位组长,现在我向各位遗憾地宣布,一片雾区出现在了市区。”魏良顿了顿,然后补充道,“哦对,这也是一百零六年以来的第二次,雾区出现在市内的情况。”
“而第一次是在昨天。”
听到这话,一位组长开口询问道,“部长,请问这片雾区的级别是?”
“德尔塔级。”
短短的四个字,却在会议室内掀起一片哗然,众人皆在身旁之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惊之色,德尔塔级的雾区?即便是在城区之外,这种级别的迷雾也是相当少见啊!
在灯塔的光芒之下出现一片德尔塔级的雾区······如果不是了解他们这位部长的为人,他们恐怕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因为这件事就像是岩浆里飘着冰块一样离谱。
“可是,为什么这种级别的雾区会在火种市内生成?”一位组长顿了一下,问道,“我们没有接到来自总部的任何通知。”
按理来讲,协会的“阿尔戈斯”卫星群时刻监视,一旦某一地区的原化指标出现异动,协会总部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并通知相关地区。
可这一次却成了例外。
“是啊,这样的事例放眼整个火种联邦都是第一例吧?”
“这是划时代的大事件!”
“可惜了这一学校的孩子······”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们议论纷纷,一言一语中都包含着震撼之意。
而坐在首位上的魏良沉默许久,习惯性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然后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却透露着一种威严:
“各位,这个消息固然令人悲痛,但不幸中的万幸是,有五名学生,在雾区出现五十分钟后,生成地从里面逃了出来。”
“什么?!”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根本不可能!”
“德尔塔级的雾区即便是五阶适能者去了都是险象环生,这个级别的雾区甚至可以扭曲物理法则,一群普通的学生,他们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中年人并不是对“有人幸存”这件事有异议,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条件下不存在生还的可能。
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的,基本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极其的疑惑。
“何组长,没必要这么惊讶。”另一名组长冷静地道,“据前面传来的消息,【协会】派出了源逸泽前往支援,德尔塔级的迷雾虽然可怕,但他未必不能应付。”
“除此之外,我们本部还投入了一位五阶队长以及12位四阶会员,安全局方面也配合投入了120名执法员,配备了重火力。”
“有这种配置,想从一片刚刚形成的德尔塔级雾区中营救5人,完全可以说的上是绰绰有余。”
听到“源逸泽”三个字,何组长微微一愣,如果是这位出手的话,那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是整个协会中屈指可数的半神。
“······既然源大人来了,雾区的影响应该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控制。”
“不过这次的雾区看起来也相当棘手啊,就连源大人都只救出来五个人。”
“哎,对于普通人来说,雾区中的每一秒都是致命的危险,每存活一分钟都要靠天大的运气,能救5个不错了。”
“······”
魏良靠在转椅上,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哦,忘了告诉诸位一件事情了。”
“源逸泽在雾区开始25分钟左右独自一人进入。”
“······至今杳无音讯。”
“······”
沉默!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所有人心中掀起惊天骇浪!
源逸泽······没出来?
“部长,‘杳无音讯’的意思是······”
“呵,放心,就是单纯的没有消息的意思,可能是源逸泽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又或者被某种规则限制住了。”
魏良毫不担心地说道,“如果能对一位半神造成威胁,那么这片雾区的危险程度也就不仅仅只有德尔塔级了。”
“呼,这样就好。”
“也对,别说是德尔塔级的雾区,就是欧米伽级别的,也不至于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抹除一位半神。”
“等等······如果源逸泽大人还在里面,那这五个学生是怎么出来的?”
另一位陈组长忽然反应了过来,“总不能是他们自已逃出来的吧?”
“这绝对不可能。”
“源逸泽到现在都没出来,足以说明这片雾区的特殊性,几个普通学生怎么可能自已逃出来?”
魏良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各位,我和你们一样,都对此感到疑惑,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结果无论有多么离奇,都一定是最后的答案。”
所有组长在此刻都安静下来,等待着魏良说出最终的结论。
“······他们就是自已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