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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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章 《灰色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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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作者:
夜阑听书语
本章字数:
7920
更新时间:
2025-01-20

大白鹅在家里待不住了,自从那日在偏房顶上瞧见那事儿后,就好似肚里生满蛆虫的苍蝇,染上了传播龌龊事的瘾头,成天往婆娘们扎堆的地儿钻。短短两天,刘晓年和孟红梅偷情的传言就传遍全村,传播过程中还衍生出好几个不同版本。可别小瞧村里人,村里能人不少,新出的这几个版本,可比大白鹅讲的更生动、传神,简直是活灵活现的“大戏”!

阳光渐渐没了温柔劲儿,变得火辣起来。庙台前往常聚人的地儿,此刻空无一人,大伙早躲到山北家院子里,在大槐树的阴凉下歇着。几个老头、老太太眯着眼,一副消磨时光、静等日子到头的慵懒模样。一群婆娘正围着胖墩墩的大白鹅,听她讲刘晓年和孟红梅的事。也不知讲了多少回,可讲的人依旧讲得带劲,听的人也听得入神,就跟碰上绝世美味,怎么也吃不够似的。

杨大志不知在哪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瞧见街口几个婆娘围成一圈,撅着圆滚滚的屁股,心里顿时一阵痒痒,便慢悠悠凑上前。刚要趁人不备摸上一把,手都快挨着一个婆娘的屁股了,却猛地停住。他可不是胆小怕事,他杨大志向来无赖,还能怕这?他曾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伸进连忠媳妇的裤裆,虽说被连忠媳妇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他觉得值,起码探到了些“隐秘”。这会儿收手,是因为听到大白鹅嘴里蹦出孟红梅的名字,他立马竖起耳朵,就听大白鹅正把孟红梅和刘晓年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杨大志愣了两秒,瞬间火冒三丈,大骂道:“大白鹅,我姥姥,老子今儿非收拾你不可!”叫嚷着分开众婆娘,冲上去对着大白鹅就是一记猛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嘴上。

杨大志揍了大白鹅,还红着眼珠子,上蹿下跳不依不饶。大白鹅心里有鬼,自知理亏,刚用手捂住流血的嘴,就发现掌心血糊糊里多了颗带肉的牙,心态陡然一变,立马撒起泼来,张开血盆大口,在街上和杨大志对骂开了。刚才还围着大白鹅听得津津有味的婆娘,这会儿手忙脚乱,一边拉扯着暴跳如雷的杨大志,一边拦着大白鹅,活像一堆被挤在中间的气球,场面混乱不堪。大白鹅那缺了门牙的嘴,喷出一股股血雾,溅得婆娘们狼狈万分。街上瞧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越多人拉着杨大志,让他打不着大白鹅,大白鹅就越发张狂。她瞅着掌心那颗带血的断牙,仿佛夭折了亲生孩子般心痛,也不觉得理亏了,在婆娘们的推搡下,径直跑到杨大志家里,四仰八叉往他家大炕上一躺,耍赖起来。

杨大志和大白鹅打架这事儿,仿若辰时散去的雾气,眨眼就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赶来瞧热闹的,有大人、小孩,还有小脚老太太,把杨大志家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一时间,小孩哭闹,老太太咧嘴直笑,热闹得如同演露天电影前的阵仗。杨大志扯着嗓子叫嚷,要把大白鹅撕成碎片,几次三番想冲进屋里,都被看热闹的男人们死死拦住。屋里挤着的婆娘们,劝大白鹅的话也是不阴不阳,还带着煽风点火的意思。不管是院子里的男人,还是屋里的婆娘,分明都不想这场闹剧早早收场,都盼着事儿闹得更大。大白鹅和杨大志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骂得脸红脖子粗。骂到精彩处,屋里屋外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况且,大白鹅为了寒碜杨大志,把肚里那些腌臜事都抖落出来,描述得绘声绘色,小孩听得懵懂,老人听得脸红,年轻人听得过瘾。

“老佛爷”杨万山背着手,迈着大步,像头老骆驼似的“橐橐”赶来。他斜睨一眼被众人拦住的杨大志,高声道:“别拦着他,让他有本事上房!”

众人闻言,松开了手。杨大志见了杨万山,气焰顿时矮了半截,斗志昂扬的脑袋耷拉下来,小声嘟囔:“大白鹅太欺负人了。”

“是吗?她是扒你房了,还是揭你瓦了?”杨万山反问。

杨大志欲言又止,又一次低下头。

杨万山不再理会他,大步迈向屋里。屋里的婆娘们见了,忙不迭地往两旁闪开,像给首长行礼似的,毕恭毕敬。他当了几十年支书,在村里人眼里威望颇高,大伙敬他,不光是忌惮他手中的权势,更多的是多年养成的敬重习惯。躺在炕上耍赖的大白鹅,刚才还又喊又叫,这会儿见了杨万山,也立马安静下来,瞪着双迷茫的眼睛,瞅着杨万山那张威严的脸。

杨万山进了屋,看都不看大白鹅一眼,开口道:“你起来!”

大白鹅像个被提线操控的木偶,乖乖地从炕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扯着衣襟,遮住白花花的肚皮。

杨万山又说:“回家吧!”

大白鹅趿拉着鞋,刚把一只脚伸进鞋里,就停住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杨万山:“他把我的牙打掉了,就这么算了?”

杨万山慢悠悠地从腰间摸出烟斗,塞进嘴里,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屋里瞬间弥漫起呛人的旱烟味。有的女人抬手捂住嘴,有的忍不住干咳几声。杨万山不紧不慢地说:“打人肯定不对,打伤人就更不对了。可事儿总得有个了结,你不能因为一颗牙就纠缠不休。这样吧,让他从经济上补偿你。”

大白鹅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狮子大开口:“我要他赔我三千!”

杨万山吧唧一口烟,抬眼扫了一圈屋里的婆娘们,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征求意见:“三千,是不是多了点?”

没人搭话。大伙心里都明白,杨万山是杨大志的亲叔,处理这事肯定偏向自家侄子。大白鹅要五千也不是没道理,毕竟牙掉了就长不回来了,赔再多钱,吃亏的还是她。婆娘们各个精明,心里有想法,可谁也不愿吭声,一开口就得罪人,向着大白鹅吧,杨万山不乐意;帮着杨万山吧,又把大白鹅得罪了。杨家有权有势,大白鹅又是个难缠的主儿,谁愿蹚这浑水?杨万山见没人回应,又对着大白鹅重复:“三千,是多了点吧?”

“老支书,您说该多少?”大白鹅眼巴巴地问。

杨万山垂下头,闷声抽了几口烟,直到整张脸都隐没在白茫茫的烟雾里。半晌,才从烟雾中探出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最多五百!”

大白鹅一脸凄苦,把掌心的断牙捧到杨万山跟前:“一颗牙才值五百?”

杨万山瞥一眼断牙:“金牙也就值五百!”

大白鹅急道:“金牙哪能跟活生生的牙比!”

杨万山冷哼一声:“牙掉了,就是死牙,照你这么说,死牙还一分不值呢。”

大白鹅还想争辩:“可这牙刚才还好好的,是被他打下来的。”

杨万山不耐烦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为啥打你?”

大白鹅顿时没了声。

“我觉着一颗牙赔五百,公平合理。你要是认,我就给你们把事儿了了;不认,你们爱咋折腾咋折腾,打官司告状,到村委会找我,我给你们开介绍信。”这话里明显带着以权压人的意思,大白鹅哪能听不出来?心里明白,真要闹开了,她可惹不起这有权有势的杨家。再看杨万山眼皮耷拉,看样子是真不想管了,真不管,她可就下不来台了。明知吃了大亏,也只能服软:“我听支书的。”

杨万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咳嗽声就像开闸放水,屋里的婆娘们顿时像一群叽叽喳喳的花喜鹊,吵个不停。事儿,就这么了了。

大白鹅躺在杨家大炕上耍赖时,孟红梅正在村西的娘家伺候老母亲吃药。孟母八十多岁了,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满脸皱纹像老树皮,眼神不好使,常把人认错,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前几日家里炖了排骨,老人嘴馋,多吃了几块,结果吃坏了肚子。拉了几泡稀,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提不起精神,躺在炕上,随着呻吟声,身子抖个不停,骨架子仿佛都要散了。

孟红梅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费力地爬上炕,把母亲扶起来,轻声哄着:“妈哟,来,该吃药了。”

孟母一脸难受,眼睛都没睁,张着松弛的嘴唇。孟红梅把药放进母亲嘴里,又把水送到嘴边,孟母喝了一口,喉结滚动,把药咽了下去。接着,在孟红梅的帮助下,慢慢躺好,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呻吟。孟红梅盘腿坐在母亲身边,无奈地埋怨:“妈,您也真是,明知年纪大了胃口弱,还吃那么多肉,这下遭罪了吧!”

孟母有气无力地辩解:“我也没多吃呀……就吃了几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吃了。”

孟红梅还想再数落几句,这时嫂子冯小芝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样子是刚从麦田薅草回来,脸上蹭了一道道黑泥,跟包公似的。一进门就咋呼:“红梅,你快回家看看吧,大志把大白鹅打坏了,大白鹅躺在你家炕头上耍赖,要讹钱呢!”说话间,脸上的黑泥簌簌地掉在炕沿上。孟红梅一听,愣住了,赶忙下炕找鞋,嘴里念叨:“这都什么事儿啊,谁不知道大白鹅是个难缠的主,没事儿招惹她干啥?”嘟囔着,急匆匆往家赶。

孟红梅一路小跑回到家,大白鹅已经拿到钱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杨大志直挺挺地躺在大炕上,像具停在门板上的尸体,拿被单蒙着头。小翠和刘帅闷声不响地坐在炕沿上,见她回来,刘帅把“老佛爷”杨万山处理这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孟红梅还没开口,杨大志突然像只乌龟似的,从被单下探出头,满脸憎恶地吼:“都给我滚,都给我滚!老子想清静会儿。”吼完,又迅速缩回去。

刘帅一脸尴尬。孟红梅怔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小翠,你和刘帅先回家吧。”

小翠和刘帅应了一声,站起身走了。孟红梅把他们送到门口,小翠停下脚步,对刘帅说:“你先走一步,我跟我妈说句话。”

刘帅点点头,先走了。

孟红梅心里乱糟糟的,问:“小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刘帅的面说?”

小翠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妈,您以后别去刘帅他爸那儿了,村里人都在说闲话呢。”

孟红梅一下子呆住了。

天色渐暗,村里静悄悄的,鸡不叫,狗不吠。孟红梅还没做晚饭,屋里乱糟糟的,她也没心思做饭,心里像被人搅乱的麻。杨大志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日光灯下,他脸色惨白如纸,瞪着她,气呼呼地质问:“你老实说,你和刘晓年到底怎么回事?”

孟红梅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和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有?”杨大志提高音量,“没事儿能传出这么多闲话?”

孟红梅紧咬嘴唇,痛苦地提高嗓门:“我还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无风不起浪!”杨大志也扯着嗓子喊,“你要是和他没猫腻,别人能造谣?”

“我说了和他没什么,你信就信,不信拉倒。”孟红梅赌气拿起笤帚扫地。

“你偷人养汉还有理了,老子今儿非打死你不可!”杨大志一把夺过笤帚,倒握着,劈头盖脸朝孟红梅打去。孟红梅用胳膊护住脑袋,挨了两下,也急了,哭骂着:“姓杨的,我跟你拼了!”伸手就去抓杨大志的脸,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杨大志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不一会儿就骑在孟红梅身上,孟红梅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杨大志才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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