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
最终以黑皮和柯思谣,被警I察叫去警务室。
单独进行批评教育。
顺带上了两小时的思想道德课程,而结束。
黑皮从警务室走出来。
在坐上车子的一瞬间。
脸上和煦灿烂的笑意,随之消散。
后视镜上,可以看到他此刻的脸。
上扬的眉眼,配上下垂的眉峰。
没有了爽朗笑容的配合,彻底没了平日里的阳光健康。
反而多了几分阴湿清冷。
黑皮慵懒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从兜里摸出手机。
“喂,哥!”
“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活泼的女声。
“怎么现在才给我打过来?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出了点状况,现在才解决。”
“哥,怎么样?他本人,是不是跟视频里的一样?”
黑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也随之舒展开来。
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比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是吧!我在看到他的瞬间,就知道肯定是你感兴趣的类型!”
“你懂我。”
“怎么样怎么样?他本人是不是更好看?他有没有骂你?是不是给你骂爽了?”
对面的女声,明显亢奋了不少。
不等黑皮的回应,就继续叽叽喳喳。
“哥,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给你出这么个主意,你根本没办法这么快见到他本人!”
“你上周看中的那辆超跑,去提吧。”
“真的吗哥!我爱你!你是最好的哥哥!”
电话那头的尖叫还在继续,黑皮就挂断了电话。
扳指黝黑的质地,隐约泛着点点亮光。
只有最热烈,最滚烫的阳光,才能驱散黑暗。
在阴暗的角落里,生活了太久。
还以为眼睛会脆弱到,根本无法直视太阳。
没想到,阳光照在身上,竟然是暖洋洋的。
黑皮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自已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好像都开始没有那么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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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译捡起被丢到地上的盒饭。
确定包装没有破损,才骂骂咧咧地往房车走。
走之前,还不忘对身后的那群人,竖起两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
凸(︶︿︶)凸
“马德,无妄之灾。”
“alpha好贱!omega好烦!”
“诡计多端的beta,更是无敌脑残!”
娄译这句名言,在得知剧组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所以进行完全的封闭管理之后。
成为了每个无辜打工人,都口口相传的至理名言。
“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找你?”
谢烬突然放大的声音,震得娄译耳朵疼。
他连忙从裤兜里,翻出蓝牙耳机戴上。
心虚地瞅了眼不远处,对着电脑奋笔疾书的许年年。
这才背过身去,压低了声音。
“又不是我不让你来,是剧组实行了全封闭管理。”
“为什么突然全封闭?进贼了吗?”
“不算是贼......”
娄译脑海中,浮现出黑皮哭天抢地撒泼样子。
“应该算个......精神病。”
娄译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下。
原本以为知道了全况,就能让谢烬冷静下来。
没想到效果过了头,对方直接整个人都进了冰窖。
面无表情的谢烬,看起来有些骇人。
平日里的他,总是黏黏糊糊地没个正形。
突然的冷脸,让娄译第一次有了,对方是个顶级alpha的实感。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烬突然抬起头。
拧紧的眉心,似乎还在思考。
“要不要,我直接把他们给......”
谢烬的话没说完。
但是脸上的阴郁,足以娄译清楚地猜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你疯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也可以想个合法的方式......”
“停!”
“可是他们总是找你麻烦,不解决的话,以后可能还会......”
谢烬话还没说完,就被娄译给打断。
他才刚刚20岁,正是大好年华,疯狂享受金钱和财富的年纪。
可不能让谢烬做这种傻事。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医生怎么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一直都是那个老样子......”
谢烬突然凑近手机。
强行和娄译对视。
“就是,很疼。”
伴随着喉结的滚动。
滚烫的视线,也逐渐下移。
也不知道是被谢烬的话给烫到,还是被对方肆无忌惮的眼神给烫到。
娄译迅速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
伸直了脑袋,往许年年的方向望过去。
生怕这蓝牙耳机漏音,把谢烬刚才的话给传出来。
“译译!我看不见你了!”
“闭嘴!”
“你们剧组,还要封闭多久啊?”
亲不到就算了,现在干脆是连脸都见不到了。
谢烬的语调酸酸涩涩。
全是委屈。
“不知道,大概要个把月吧。”
“个把月?!”
毫无征兆的吼声,再次从耳机里传出来。
“这不是要憋死,哦不,是疼死我啊?”
“那就忍着。”
娄译清了清嗓子。
别别扭扭地继续。
“反正遇,遇到我以前,你不也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亲过你的I
嘴,我还怎么忍得下去?”
“嘘!!!”
前面的话,虽然很暧昧。
但是好歹是他们俩才懂的暗语。
什么‘止疼’之类的话,就算被许年年听到,也猜不准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谢烬上来就是亲那啥的。
这要是让许年年听到,他的老脸还往哪里搁?
“你小点声!”
“可是译译,我们是即将结婚的新婚夫夫,怎么能异地那么久呢?”
娄译沉思了片刻。
然后才徐徐开口。
“你是不是生活在地球上?”
“是。”
“那我是不是生活在地球上?”
“是。”
“都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怎么又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同居呢。”
“......?”
对面陷入了死亡一般的沉寂。
娄译连忙重新把手机转过来,想瞧瞧谢烬是不是气到把通话给挂断了。
屏幕上的谢烬,非但没有抓狂。
反而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镇定。
脸上全是看破了红尘的幡然醒悟。
“译译,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按照你的逻辑,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你说。”
娄译点了点头。
认真的神色,就像是毁人不倦的老师。
“1+2是不是等于2+1?”
“是。”
“1x2是不是等于2x1?”
“是。”
问题实在太过简单,让娄译下意识地察觉到可能有陷阱。
越是想要努力听题目,谢烬说话的语速就越快。
“蓝色的天空,是不是等于,天空是蓝色的。”
“是。”
“我喜欢你,是不是等于,你喜欢我?”
“嗯?”
“我想亲你,是不是等于,你想亲我?”
“哎?等下!”
娄译的脑袋,飞速旋转。
在意识到陷阱的瞬间,就打了暂停。
“不是,我......”
“你先别说话,回答我的问题,我刚才问了你什么?”
“你问的是,我想亲你,是不是等于......”
娄译的话还没说完,谢烬就立刻挂断了语音通话。
在娄译还处在懵逼之中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第一条是语音。
点开,播放的是娄译刚才的话。
只不过被掐头去尾,只剩下了四个字。
‘我想亲你’
然后就是谢烬发来的文字信息。
【我也想亲你,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