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把饭给戒了?那我专门让人做的这些晚饭,就只能便宜了路边流浪的大黄了。”
门口不是冷着脸的装货裴序,也不是乱糟糟的烦人弹幕。
而是眉眼含笑的谢烬。
“你,你怎么又来了?”
“你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找人去随便炖了点滋养身子的补品。”
说是随便炖了点,但是谢烬两只手都满满登登。
各种瓦罐铁壶,闻着味儿就香得不行。
塑料包装袋上被热气哈得全是水雾,看来是刚煮好就立刻送过来了。
娄译连忙偏了偏身子,让谢烬进去。
正打算关门时,门口传来裴序不咸不淡,但明显带着嘲讽的声音。
“呵,刚才不是还说男男授受不亲,不适合单独见面的吗?把我拦在外面,却倒是忙不迭地把别的男人请进去。”
“什么叫别的男人?就你也配跟谢烬比吗?”
娄译扫了眼疯狂辱骂他的弹幕。
昂起脖子,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
“这可是我未婚夫。”
谢烬提溜着包装袋的手,明显一顿。
只听见一阵‘几里哐啷’地瓷片胡乱碰撞的声响之后,就是一声响亮的‘吧唧’。
娄译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已被亲得湿漉漉的侧脸。
紧接着肩膀一沉,感受到了贴上来的谢烬的大脑袋。
毛茸茸的脑瓜子,故意在娄译的痒痒肉处来回磨蹭。
“没错,是我。”
“......”
得意到不行的谢烬,还不忘朝不远处惊到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们点点头。
生怕别人不误会似的,大声开口解释道。
“大家不要误会,我们私下见面,都是做一些夫夫之间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正经的要事要谈。”
工作人员:“......?”
虽然一直以来都对娄译没什么感觉,但是那种分明是属于自已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让裴序心里莫名地生怒。
他没有接谢烬的话,反而转向呆若木鸡的娄译。
“你刚才还说,alpha全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劣等生物呢,自已不也是找了个alpha?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没等娄译接话,旁边的谢烬先开了口。
眉眼间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
“谁说alpha全都是劣等生物?我和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裴序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斜睨这谢烬后脖颈处贴着的抑制贴,一字一顿。
“毕竟,你可不是个普,通,的alpha。”
有些工作人员可能不太了解情况,但是娄译却再清楚不过了。
裴序特别加重的‘普通’二字,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谢烬的腺体缺陷。
拿别人的生理缺陷说事儿,但凡有点做人的良知,都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正当娄译打算跳出来痛骂裴序时,旁边的谢烬突然就呜咽出了声。
凄厉的哭嚎声,瞬间回荡在整个片场。
“呜呜呜译译,呜呜呜我确实和普通的alpha不一样,呜呜呜你会嫌弃我吗?”
谢烬原本清冷的嗓音,因为夹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格外地楚楚可怜。
谢家独子的腺体有缺陷,在京市并不算什么大秘密。
谢烬刚分化的时候,腺体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腺体被利器严重伤到。
血肉模糊的后脖颈,腺体更是被扎得满目疮痍。
谢家找遍了京市所有的大医院,医生们都是无可奈何。
唯一的办法,就是割掉腺体。
可是一个被割掉腺体的alpha,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还是谢烬这样一个从分化开始就是顶级alpha的天之骄子。
作为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谢家自然不肯。
重金悬赏之下,找到了一名天才青年医生,不怕承担责任,主动提出帮谢烬动手术,最终才勉强保下了他的腺体。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他的腺体到底治愈得怎么样,但是看他常年贴着与众不同的抑制贴就知道,肯定和普通alpha的腺体不一样。
“当然不会!”
娄译最烦的就是别人仗势欺人,而且这个裴序还是当众欺负一个残疾人!
娄译随即抚上谢烬还在微微颤抖的脑袋。
双手捂住谢烬的耳朵,恶狠狠地看向不远处的裴序。
“不是普通的alpha多好!没有了腺体,才是少了累赘!有那玩意儿的alpha,哪个不是连自已的身体都控制不住?随时随地失控,跟路边随便发青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裴序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冷脸。
只是额头上逐渐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正努力压抑着怒意。
裴序瞥了眼,还窝在娄译肩窝里卖惨的谢烬。
“等遇到和他信息素高度匹配的omega,你就知道,自已现在的想法到底有多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