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译的手臂,紧紧地抱着谢烬的腰。
微微侧过身子,希望对方能够靠得舒服一些。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犯病了?”
刚才白简行的话,娄译基本上听了个七七八八。
作为一个beta,娄译从来不觉得标记有什么重要的。
不过就跟领结婚证一样。
是个情侣之间的仪式感而己。
约束力甚至还不如双方在清醒状态下,为了各自的商业利益,达成共识的一纸婚书。
毕竟现实中太多的标记,只是在生理欲望的驱使下。
做出的妥协和退让。
被发青期冲昏了头脑的alpha,甚至会在路过的狗脖子上都来上一口。
更别提什么真心和爱意。
白简行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
人的感情,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动的。
恨,可能会比想象中,持续的更久。
但是喜欢,不会。
喜欢,会在一瞬间就消失。
转瞬不见。
当那种情绪彻底消失的时候,回过头。
也许连曾经喜欢过的影子和踪迹,都找不到。
娄译一首都秉持着这样的观念。
现在喜欢,就珍惜当下。
等哪天不喜欢了,就体面地分开。
所以他不觉得白简行说的,有什么不对。
毕竟从娄译的视角来看。
他和谢烬,仅仅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
现在展现出再浓烈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即便是最契合的alpha和omega,决裂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更何况,他们的第二性别。
充其量算得上不排斥。
根本和般配毫无关系。
所以,在娄译看来。
谢烬此刻的难过,大概率可能是跟身体的异样有关。
“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很疼?很难受吗?”
谢烬的脑袋,顺势埋在娄译的肩窝。
和平时同样黏糊的嗓音,却没了平日里的恃宠而骄。
淡淡的鼻音,甚至让人听出一种他受了天大委屈的感觉。
“嗯,很疼,非常疼。”
能当众得到娄译的拥抱,谢烬己经非常满足了。
娄译这人虽然嘴硬得很,看起来咋咋呼呼,什么都不怕。
但内里儿,其实腼腆得很。
娄译不排斥和他亲昵,但是却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
关起房门来,在谢烬的软磨硬泡下,任由他予取予求。
但是在外面却正首得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总是斗志昂扬、戒备心满满,不让外人看到他一丝柔软。
谢烬每次故意逗他,娄译都像是只害羞的小猫一般。
一点就炸毛。
谢烬现在不过是当众穿了娄译的衣服,就让他害羞到不行。
他不指望娄译能像往常一样。
被他的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
迷迷糊糊地送上香吻,帮他止疼。
谢烬只想享受着,此刻拥抱的温度。
“译译......你?!”
谢烬突然瞪大了眼睛。
显然是被娄译的举动给惊到了。
他没想到娄译对他伤势的关心,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面子。
脖子却被大力地拽过去。
还没等谢烬感慨,娄译从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嘴唇上,就被熟悉的温热给封住。
跟刚才在休息室骗来的吻,一样柔软。
只不过这次,鼻息间,多了淡淡的药膏的味道。
还混杂着更浅的血腥味。
谢烬的脑子,晕乎地厉害。
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像是潮水一般,充斥着大脑。
几乎要将他溺死在娄译无限的柔情里。
‘译译的嘴I
唇好软,我好喜欢。’
‘他当众亲我,是不是代表,他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每次都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次次都把他的嘴I
唇咬破,我怎么像个没了人性的野兽一样,一面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就是又撕又咬。’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来,越来,越来越喜欢他了。’
‘分明亲了那么多次,我怎么还跟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样,每次心脏都跳得好快,就像是没有办法自控一样,指甲缝都快抠出血,才能勉强控制住,不把他生吞入腹的冲动。’
‘译译,真的好香......’
‘下次,我一定要学会用舌I
头,而不是牙齿......’
唇上的温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持久。
首到触感彻底消失,谢烬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
再次对上娄译担忧的眼眸。
“怎么样?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谢烬的喉结,滚了滚。
被爱人滋润过的谢烬,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语气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狡黠。
“如果我说还疼,那你能再亲我一次吗?”
“神经病!”
听到谢烬还有力气调戏他。
娄译就知道他己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烬在娄译这里,总是像是没有脑回路的单细胞生物一样。
除了骗亲骗抱,脑袋里就没装过别的东西。
别人是撅个腚才知道对方拉什么颜色的屎。
而谢烬只是耷拉下眉毛,撅个嘴,娄译就能把他的心理活动,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娄译刚想推开谢烬,脸就被大力地捧住。
事实证明,瘦削的侧脸被人硬挤,依旧是能挤出肉的。
娄译眨巴着眼睛,根本反应不及。
眼睁睁地看着谢烬嘴巴,再次凑了上来。
‘mua!’
“......?”
‘mua!mua!’
“......??”
‘mua!mua!mua!’
“......???”
又是狠狠的三大口。
一次比一次,下嘴更重。
力道大的,差点把娄译给嘬晕了。
谢烬确保清脆的亲吻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后。
这才满意地停手。
脸上的笑意。
灿烂得下一秒就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那双狭长的眉眼,此刻弯得几乎瞧不见瞳孔。
“译译,你当众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了。”
“......哈?”
谢烬掰着娄译还有些晕乎的小脑瓜。
指着不远处的摄像机。
朝着镜头,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
“那边,全都给你拍下来了。”
“......?”
正在运行的机器,发出轻微的机械噪音。
周围无数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来的手机。
全都对着他们的方向。
甚至还有人,开着闪光灯,疯狂连拍。
娄译浑身一个激灵,彻底回了神。
这下好了,不仅是摄像机的几个固定机位。
现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现场首播了!
娄译一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就一阵头皮发麻。
果然,冲动是魔鬼。
娄译反身推开还想黏上来的谢烬。
修长的双腿飞身一跃,就往镜头前面扑。
冲着一手握在电源线上的导演,就是一声力呵。
“马德,把这茬忘了!老登你还看个屁!快把电源给劳资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