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圩村的防护措施做得有模有样,村长拍了些照片发在乡镇村干群,镇上的领导们看了都表扬了一番。其他村也不甘落后,都担心那些被感染的人乱窜,纷纷学着新圩村的模式,在车道上放了些障碍物。一时间,大马路上的车少了很多。
村长谭闯之前做过很多小生意,但都失败了。如今,他在家里做鸡鸭鹅养殖,逢年过节,苏云也会去他家买上几只留着过年宰杀。
谭闯晚婚晚育,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竟都比苏云的孩子小。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大弟谭江和苏云是同届生,小弟谭海和苏章明年龄一样。大家都是同学,偶尔也会约着吃饭吹牛。
谭闯给村里60岁以下、16岁以上的人排了份值班表。符合值班条件的有500多人,两个卡口每天14个人轮三班,白天2人一组,晚上3人一组。像这样的安排很有必要,但却持续不了多久。等极寒来临的时候,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因为免疫力低下早早就被冻死了,各地封控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苏云家靠近后村卡口,按照就近原则,被安排在后村这边值班,走路过去5分钟就能到。苏章明被安排和村里的高材生蒙哲一起值班。提起蒙哲,苏云总觉得有点别扭。
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级,日积月累之下,苏云对超级学霸的蒙哲有莫名的好感。那时,苏妈也经常拿两人比较,当着苏云的面夸蒙哲性格好、学习好,就连老师也把他当个宝贝似的。渐渐地,苏云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大着胆子写了情书,结果情书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这件事之后,苏云心里确实有一点点不服气,觉得被拒绝很丢脸,以至于后来见着蒙哲都躲着走,后来也没再联系。大学毕业后,苏云才知道蒙哲交的女朋友是他们的高中同学。那时候,苏云也在和王杰交往,对蒙哲的事情都是听家里长辈闲聊才知道的。蒙哲前几年生了一男一女,在市里买了学区房,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苏爸苏妈回来后,苏家每天都很热闹。大人们每天吃了早餐就带着孩子们去后山溜达溜达,捡些柴回来,偶尔还带着熊孩子们上树掏鸟窝、下河捕鱼、摘些野果子。出去一趟要大半天才回来。用苏爸的话说:“趁着极寒来临之前多带孩子们上山‘玩一玩’,就当锻炼身体了,就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苏妈和苏小姑则是想多带些柴火回来,反正苏云有空间,多少都能堆得下。
张丽丽虽然嫁到苏家好几年了,却很少在村里走动。后山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她每天感觉自己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会儿捡柴,一会儿摘果,看到长得好看的植物还会连根挖出来带回家养起来。
王杰和苏章明最近喜欢收集引火的松针和枯枝。他们一手提着蛇皮袋,一手拿着火钳,火钳在地上轻轻一拨,松树下厚厚的松针就堆在一起,夹起来放到蛇皮袋里。松针很蓬松,时不时需要往下压一压,夯实了才能装更多。小孩子们玩累了也会跟在他们身后帮忙捡松针,偶尔捡到一些掉落的松果,也像捡到宝似的放自己口袋,说是要拿回家当玩具。
苏云现在在外面尽量不使用空间,没有遮蔽物总感觉随时会暴露。所以大家在后山捡到的东西基本都自己扛回家,虽然会辛苦一些,好在大家都乐在其中。
这天刚从后山回来,苏爸匆匆洗手吃了饭,就提着几条从后山抓到的鱼去苏小爷家串门。除了拉家常,主要还是为了看看他家今年囤的粮食够不够吃。经过一段时间的旁敲侧击,苏爸知道他们每年都留够吃一年的新米放着,多的粮食才拿出去卖。这样的情况其实在农村很是常见,村里人挣钱不容易,不舍得去镇上买米买菜,赶集的时候顶多买些调料和肉类,所以粮食和蔬菜几乎都能自给自足。
苏小爷家就有自己的菜园和果园,还有一间专门放粮食的空房间。苏爸进去转了一圈,大米有十几袋,其他豆类也有一些,这些足够他们吃半年以上了。需要担心的是厨房里面柴火和木炭存量很少。村里人都用上了天然气或者电磁炉电饭锅做饭,除了煮猪食会烧柴,也只剩老人家还在坚持用土灶。所以后山上的柴随处可见,尽管苏家每天带着孩子们上后山捡柴,也只是捡了后山的九牛一毛。
“叔,大过年的,咱家的柴和木炭好像不太够啊,今年没买炭吗?”柴火后山随时可以去捡回来,但是每到春节,家家户户也会准备一些木炭烧烤或取暖。
苏小爷乐呵呵地说:“去年志邦买了个五面的取暖器,我们农村电便宜,用取暖器也不错,今年就没买木炭。”
苏爸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天灾还没来呢,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只默默地记在了心上。
等回到家,看到儿子和女婿都在地下室倒腾发电机,他也跑去搭把手。三人在地下室二层隔了一个小房间安置了发电机,又用隔音棉把小房间里面都贴满,这才真正达到了隔音的效果。
这会儿临近年关,苏家的生活节奏都慢了下来。不用囤货之后,大家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做事也没有之前那样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