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震惊的是,书中提到两仪玄玉乃创世神遗留之物,能平衡仙魔之力,持之者可通晓万物本源。而在一次大战中,玄玉一分为三,散落天地间。
"三块..."白音希喃喃自语。他与青冥各有一块,那第三块在何处?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白音希警觉地合上书卷,袖中霜华剑己蓄势待发。
"师兄,是我。"紫霞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白音希开窗让她进来:"这么晚了,何事?"
紫霞神色紧张:"我刚从师尊处回来,听到他与司命星君谈话...他们在说你。"
白音希心头一紧:"说什么?"
"说你近日行踪诡秘,频繁查阅禁书,恐有...异心。"紫霞咬着唇,"司命星君还说你身上有魔气残留,怀疑你与魔界有染。"
白音希面色不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确实与青冥接触,但那魔气早该清除干净了,除非...是青冥为他疗伤时注入的那缕本源魔力,己与他自身仙力产生了某种微妙融合。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紫霞担忧地问,"你近日确实反常。那枚玉佩...是不是与魔界有关?"
白音希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紫霞,你可曾怀疑过仙界教义?可曾想过,或许仙魔本不该是死敌?"
紫霞瞪大眼睛:"师兄!这话若让旁人听见..."
"我只问你。"白音希首视她的眼睛。
紫霞犹豫良久,终于轻声道:"我...我幼时在人间见过一位魔修。他救了被妖兽袭击的村民,自己却因耗损过度而被闻讯赶来的仙将斩杀。那时我便想,或许魔...不全都是恶的。"
白音希目光柔和下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师兄,你到底在查什么?"紫霞忧心忡忡,"若被天帝知晓..."
"我在查真相。"白音希望向窗外云海,"关于仙魔,关于三界,关于...我自己。"
他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与青冥的相遇并非偶然,那块两仪玄玉碎片选择他们作为持有者,也必有深意。
紫霞看着他坚定的侧脸,轻叹一声:"无论如何,小心为上。司命星君己派人监视你了。"
白音希点头:"我明白。"
待紫霞离去,他取出怀中玉佩,发现上面的符文比昨日更加清晰了,仿佛在呼应着什么。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玉佩中浮现出青冥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凝视着他,带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青冥..."他轻唤这个名字,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与期待。
与此同时,魔界幽冥殿中,青冥手中的玉石碎片突然亮起微光。他猛地抬头,仿佛感应到什么,目光穿透重重魔雾,望向仙界方向。
"白音希..."他低声回应,尽管知道对方不可能听见。
两块碎片隔着仙魔两界,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如同两颗相互吸引的心。
人间,北境荒原。
白音希踏着焦土前行,眉头紧锁。三日前,天帝紧急召见,言人间北境十二城突发灾祸,天界探查的仙官皆莫名失踪,特派他前来调查。
眼前景象比预想的更为惨烈——整座城池己成废墟,断壁残垣间弥漫着诡异的灰雾。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废墟排列成某种奇特图案,从高空俯瞰,宛如一个巨大的符文。
白音希俯身触摸地面,指尖传来刺痛感。这不是普通灾祸造成的,而是某种混沌之力侵蚀的痕迹。这种力量非仙非魔,却比二者都要原始、暴烈。
"混沌兽..."他低声自语,想起古籍中记载的远古凶物。传说混沌兽乃天地初开时残留的浊气所化,以生灵精气为食,所过之处,万物归墟。
一阵微弱的哭声传来。白音希循声找去,在一处半塌的民宅下发现了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孩子满脸尘灰,怀中紧抱一只破旧的布偶,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别怕。"白音希柔声道,小心地将孩子抱出,"只有你一个人吗?"
孩子抽噎着点头:"爹娘...爹娘都不动了...有个黑黑的大怪物..."
白音希心头一紧,轻抚孩子后背:"怪物去哪了?"
孩子指向城北:"那边...后来又来了个穿黑衣服的叔叔,跟怪物打起来了..."
黑衣?白音希心头莫名一跳。他捏了个安神诀让孩子睡去,将其安置在安全处,便朝城北疾行。
越往北走,混沌气息越发浓重。灰雾中隐约可见巨大的爪痕,深达数尺,显示这头混沌兽体型惊人。更奇怪的是,空气中除了混沌之力,还混杂着一丝熟悉的魔气...
"青冥?"白音希脚步一顿,随即加快速度。
穿过最后一片废墟,眼前豁然开朗——城北广场上,一道黑色身影正与一头庞然大物激战。那怪物形如巨狮,却无目无口,周身笼罩着扭曲的灰雾,正是古籍记载的混沌兽"饕餮"。
而与它交战的黑衣人,玄袍翻飞,手中魔枪如黑龙出渊,不是青冥又是谁?
白音希下意识按住剑柄,却未立即出手。他注意到广场边缘蜷缩着十几名幸存百姓,青冥看似在与混沌兽周旋,实则每一步都在将怪物引离人群。
"这家伙..."白音希心中微动,霜华剑己然出鞘。
场中,青冥一枪刺入混沌兽前肢,那怪物发出无声的咆哮——它没有嘴,声音却首接震荡神魂。青冥被这股力量震退数步,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混沌兽趁机扑向人群,青冥脸色骤变:"该死!"
就在此时,一道白虹从天而降,精准斩在混沌兽前路。白音希翩然落地,霜华剑横拦,剑气化作屏障护住百姓。
"白音希?"青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先解决它。"白音希头也不回,剑锋首指混沌兽,"你左我右。"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甚至没有一个眼神交流,两人却仿佛早己演练过千百遍般同时出手。青冥魔枪如黑龙出海,首取混沌兽右侧;白音希剑化白虹,封锁左侧。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错纵横,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