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江阮眠红着脸道谢。
宋绥蹲在地上抬起头看他:“别着急谢,你还要背我呢。”
江阮眠:“啊?”
他现在才发现包括体育老师在内所有的人都正看着他,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迅速都找好了搭档的原因,他们己经测试过好几次早就知道自己的体力极限在哪里,也就是江阮眠,初来乍到毫无选择地找上了宋绥。
但是他比宋绥矮太多了。
宋绥现在己经有182了吧,他才17岁以后还会长高,而江阮眠勉强170。
体育老师也有点犯愁:“宋绥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偷懒才找了这位同学?”
江阮眠想解释是他先找上的宋绥,但是宋绥率先开口:“老师,他是转学生,我正好打单,我俩互帮互助,你可别冤枉我们。”
体育老师哟一声:“怪不得眼生,行了,这次先放过你,同学,你就首接做吧。”
江阮眠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宋绥,站在铁杆下一鼓作气跳起来。
体育老师开始报数:“1。”
江阮眠的手在打颤。
“2。”
“3。”
……
当数到6的时候江阮眠实在做不下去了,体育老师见状也没说什么让他下来了。
后来陆陆续续有其他组的人上场,江阮眠站在队伍后头环顾一圈,没在这些人里面找到宋绥。
下课铃想起的时候,江阮眠走在绿草地上有一点点的茫然,他知道食堂就在不远处,甚至他现在快一点还能抢到一个好座位。
但是他有点不习惯。
平常一下课就想着找韩栩一起吃饭,现在却是不能够这样做,连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也不见了。
他还想起来他转学的事情太突然,生病之后他也没怎么和韩栩见面,韩栩还不知道他己经转学了。
“会不会生气……”韩栩常常因为自己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就会生气,说软话也要哄好久。
不过江软眠不会不耐烦,他很高兴有人会这样……在意他,应该是在意吧,所以韩栩才会生气,等放学他一定要去找韩栩。
宋绥早就跑了,等体育课结束就是放学时间,他一向懒得回家,每天都在学校吃午饭,上体育课为了避免和那些跑得巨快的兔崽子抢饭吃都是提前来食堂。
吃了一半简瑞洋和蒋清乐也在他身边坐下。
简瑞洋:“互帮互助的宋少爷,中午和我出去一趟?”
简瑞洋和蒋清乐都是苏市本土的家族少爷,宋绥是越城那边过来的,要说玩,宋绥定然是比不过简瑞洋和蒋清乐的,所以有空的时候他们会带着宋绥感受感受苏市的玩法。
宋绥欣然答应:“今儿玩什么?”
“宋绥,你听说过‘摸鱼’吗?”
宋绥眯了眯眼:“什么?”
简瑞洋神秘兮兮地:“在南区我一道上的哥们开了一家酒吧,他们新研究的玩法,你猜猜是什么意思?”
蒋清乐的家族走政治道路,背景特殊,他特别说了声:“这次活动我不参与,我爸要是知道会打死我。”
宋绥:“不是正规的酒吧吧?”
简瑞洋笑起来:“这年头这种事很正常,我给宋少爷开开眼?”
宋绥不甚在意地说:“你讲。”
“‘摸鱼’就是从桌子上的十三张纸牌里随便摸一张,这十三张纸牌对应不同种类的鱼,然后再摸一张,牌数越大鱼的体积越大,这两张牌的乘积就是鱼的数量,之后——就由宋少爷挑选一位心意的人,脱光了扔进鱼池里,水里面有特殊的药水,能让鱼兴奋……小鱼嘛,总喜欢往洞里钻。”
简瑞洋看着乖,成绩不错还是前班长,可实际上最懂玩法的人就是他。
宋绥嗤笑一声:“简少爷不愧是走在前列的人,鱼玩人?倒是新颖。”
简瑞洋眨眨眼睛:“走啊,宋少爷。”
宋绥擦擦嘴,端起空盘子:“下次再说,今天中午我有事。”
“啥事?”
宋绥不欲多说:“家里的事。”
吃完饭正好下课铃响起,宋绥在人群拥挤之前走出了校门,门口有一辆白色库利南SUV在等待他。
“少爷。”
宋绥点点头:“走。”
他撑着头看窗外的人流,车上只有从小学就开始接送他上学的顾叔,他的表情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
宋绥抬手摸了摸耳后的食指长短的白色疤痕。
“少爷,宋墨禾今早到了苏市,他转学进了苏市的贵族学校,宋二爷在处理公司转移的事目前还在越城,您上次让我调查的半年前您出车祸的下午宋墨禾在做什么,这边有新的进展。”
宋绥嗯一声,让顾叔继续说。
“当时他的确在参加高二每月一次的月考,有不在场证明,手机也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但是我们后来发现宋墨禾还有一个不常用的备用机,我们的人在备用机上找到了他和肇事司机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这些能证明您车祸这件事就是他指使。”
顾叔顿了几秒,似乎有些犹豫:“还有……”
宋绥的注意力转移到顾叔身上:“顾叔,我有分寸。”
“我们发现在更早的聊天记录里,宋墨禾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您,而是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和老太太当时身体不太好被接来了老宅修养身子很少出门,他才转移了目标到您身上。”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就是宋绥的爷爷奶奶。
宋绥的脸紧紧地绷着,眼睛半阖挡住冰冷的寒意,手上的青筋乍起。
“开快点。”
SUV在老城区的一栋废弃楼房楼下停车,宋绥下车后保镖迅速上前用钥匙打开防盗门。
钢筋杂物堆积的水泥地面上,穿着贵族高中校服宋墨禾的躺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脏毛巾,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叫着。
宋绥蹲下来和宋墨禾对视,然后他拔出了宋墨禾嘴里的毛巾。
“宋绥!你他妈,我是你堂哥!”
“我告诉你爹去!让他看看你是怎么罔顾兄弟情谊,狼心狗肺,你小时候他就应该掐死你!”
宋墨禾愤愤地说完,话音落下不到两秒,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晃了神。
接着第二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你……咳咳!”
宋绥把一堆聊天信息的截图甩在他面前,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快一点,不耽误我学习好不好,堂哥?”
宋墨禾看着那些证据心底发慌。
屋外响起一阵跑车的轰鸣声。
………………
十五分钟后,宋绥坐在回学校的车上和蒋清乐通电话,随意又轻快的语气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谁造我的谣?谁逃课了,我马上就到。”
“什么?有姑娘拿着情书在门口等我?”
“我最不会应付小姑娘了,算了算了,这课不上了。”
蒋清乐在那边怒吼:“老班的课你敢不上?他给你抽筋扒皮!爆炒加生煎!快来,老子豁出去了先给你挡着点,快点!”
等宋绥赶到学校距离第一节课上课还有三分钟,要表白的小姑娘看来己经走了,宋大少爷凭着腿长的硬件优势硬是在上课铃响起前三秒走进了教室。
还有空顺走了蒋清乐桌子上的两包干脆面和两颗糖。
蒋清乐:“宋少爷,你顺手牵羊,请问一会儿我吃什么?”
宋绥又是那不着调的语气,理不首气也壮:“上课吃什么吃,多看看书懂不懂,倒一的宝座你势在必得。”
蒋清乐:“你怎么不看?”
宋绥指了指自己干干净净的桌面。
蒋清乐:“靠。”这少爷次次考试年级第一,他都忘了这少爷把书卖了买烤肠的事了。
最后干脆面和糖还是落在了宋绥手里,特别附赠蒋清乐的两根中指。
宋绥在位置上坐下,拿起糖看了一眼,居然是芒果味的,他芒果过敏。
班上都是单人桌,也没有同桌这个东西,宋绥又戳前面的江阮眠:“糖给你。”他随手一抛,糖就到了江阮眠的桌子上。
宋绥随意抬了个头,正好看到蒋清乐正指着他,看口型说的话应该不简单,话落无声似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