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地下三层，废水处理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硫磺味。李大龙的战术靴踩过生锈的铁格栅，污水透过缝隙溅上裤腿，在零下十度的低温中迅速结冰。三年前的战斗痕迹仍清晰可见：墙壁上的弹孔、扭曲的水管、以及池底隐约可见的白骨。
“辛格就是在这里设置的毒气机关。” 杜丹的声音在金属通道里回荡，防毒面具的滤芯发出轻微的嗡鸣，“当时他说要和我同归于尽，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大龙的手电光束扫过池边的控制箱，外壳上的弹痕与三年前的弹道模拟完全吻合。他蹲下身，用军刀撬开面板，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线路 —— 其中一根蓝色电线被刻意剪断，断点处还缠着半截黑色发丝。
“这是你的头发。” 他捏起发丝，塑料封套上的编号 “D-0723” 与杜丹的特工档案完全匹配，“当年你在中毒前试图破坏毒气系统。”
杜丹的瞳孔在护目镜后收缩：“但辛格告诉我，是你剪断了逃生线路。” 她的指尖划过控制箱内壁的血痕，那是李大龙当年为救她徒手撕裂钢板留下的，“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在制造我们之间的嫌隙。”
废水池突然传来气泡翻涌的声响，水面下隐约浮现出金属反光。李大龙迅速举起突击步枪，却见一个戴着潜水头盔的身影破水而出，手中的水下步枪喷射出一连串气泡。
“是‘逆戟鲸’小队！” 杜丹拽着他躲进管道间隙，子弹擦着肩膀掠过，在金属墙上打出一串火花，“黑熊国的水下暗杀部队，专门清理间谍痕迹。”
李大龙掏出磁性炸弹，算准潜水员的位置掷出。爆炸声震得整个废水池晃动，潜水员的尸体浮出水面，胸前的黑熊国海军徽章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杜丹俯身摘下对方的呼吸调节器，却发现其锁骨处烙着黑潮的衔尾蛇印记。
“他们果然勾结在一起。” 她扯下徽章，露出下面的皮肤移植疤痕，“这个人原本是 M 国海豹突击队的，三年前在波斯湾‘失踪’。”
废水池的另一端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锈迹斑斑的升降梯缓缓降下，露出辛格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穿着黑熊国的防寒作战服，胸前的鹰隼纹身与黑熊国徽章并列，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怀表 —— 正是三年前杜丹送给李大龙的定情信物。
“好久不见，我的小鸽子。” 辛格的俄语带着浓重的印度口音，怀表开盖的 “咔嗒” 声像毒蛇吐信，“听说你把我送给孩子的礼物冲进了下水道？”
杜丹的右手悄悄摸向大腿外侧的枪套，却发现战术手枪己在刚才的追逐中遗失。李大龙则注意到辛格的左手始终藏在背后，袖口露出半截黑色电缆 —— 那是引爆装置的连接线。
“你当年没淹死，我很意外。” 李大龙的声音平稳，左手却在暗中解开战术腰带的快拆扣，“但更让我意外的是，CIA 的特工居然会为黑熊国卖命。”
辛格大笑，震动着废水池的水面：“CIA？黑熊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他的怀表突然发出红光，杜丹这才看清表盘内侧的照片 —— 竟是她父亲穿着黑潮制服的合影，“真正的棋手，是‘凤凰’大人。”
杜丹感觉心脏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父亲三年前 “叛国” 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国安局地下室的审讯椅、父亲手腕上的黑潮刺青、以及他临死前说的那句 “对不起”。
“你父亲是黑潮在东大国的初代‘渡鸦’。” 辛格的声音像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她结痂的伤口，“而你，不过是他用来打入安全局的基因克隆体。”
李大龙的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杜丹与三年前牺牲的老特工陈墨长得一模一样。他曾怀疑过档案中的 “DNA 匹配度 99.7%”，却始终不愿相信真相如此残酷。
“所以她体内的纳米追踪器，其实是基因钥匙？” 李大龙的右手握住腰带上的催泪瓦斯，“用来激活黑熊国的量子导弹系统。”
辛格点头，左手终于从背后拿出 —— 那是一枚掌心大小的遥控器，红色按钮上印着黑潮的标志：“只要按下这个，南海的皓石导弹就会穿透东大国的防空网。而你，李大龙，将亲眼看着自己的祖国在火海中毁灭。”
杜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防空洞取出的机械虫，那些微小的生物兵器在她血管里游走时，曾试图向某个坐标发送信号。原来那不是追踪器，而是启动导弹的生物密钥。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李大龙突然扯掉战术腰带，里面暗藏的二十枚钢珠如暴雨般射出。辛格慌忙躲避，遥控器掉在地上，按钮在撞击中凹陷下去。
“不！” 辛格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废水池底部传来沉闷的震动，一道蓝光从池底升起，那是皓石导弹的引擎启动信号。李大龙拽着杜丹冲向升降梯，却见天花板上的毒气喷嘴开始喷出绿色烟雾。
“是 VX 神经毒气！” 杜丹的防毒面具滤芯发出尖锐的警报，“我们只有三分钟！”
升降梯在爆炸声中剧烈摇晃，辛格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李大龙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这里遗失的匕首，摸向腰间却只摸到空鞘。杜丹看出他的心思，从靴筒里抽出一把陶瓷刀 —— 正是当年辛格用来威胁她的那把。
“拿着！” 她将刀塞进李大龙手中，“这次，别再让他活着离开。”
当刀刃刺穿辛格的心脏时，远处传来导弹发射的轰鸣。李大龙看着辛格眼中的惊恐，忽然想起档案里的记录：这个咖喱阿三国的 “叛国者”，真实身份是黑潮培养了二十年的特工敢死队成员。
“凤凰…… 会回来的……” 辛格的血沫混着毒气，在地面上画出扭曲的衔尾蛇图案，“你们逃不掉的……”
升降梯终于到达地面，克里姆林宫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杜丹看着远处天空中划过的蓝光，那不是流星，而是皓石导弹的尾焰。李大龙握紧她的手，战术电台里传来总部的紧急通报：
“所有单位注意！南海海域发现不明导弹轨迹！重复，不明导弹轨迹！”
杜丹的机械眼突然闪过红光，一段被封存的记忆如病毒般入侵大脑：实验室里的白色大褂、培养舱中的胚胎、以及那个被称为 “父亲” 的男人摘下人皮面具的瞬间 —— 他的左眼角，有一道与 “凤凰” 使者 identical 的疤痕。
“李大龙。”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知道‘凤凰’是谁了。”
远处，导弹的尾焰照亮了莫斯科的夜空，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但导弹并没有飞行多久，刚刚进入东大国边界2000公里外，就被东大国的长城金穹防护罩拦截，碎为微尘。
而此时，李大龙的脚下，辛格的尸体正在渗出黑色血液，那些血液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衔尾蛇图案，正是黑潮组织的图案，它仿佛在嘲笑李大龙和杜丹的的渺小与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