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鳍鲨”潜艇在400米深的海水中潜行，金属舱壁在巨大水压下发出细微的呻吟。杜丹坐在战术控制台前，机械眼的蓝光映照着面前的冷冻舱——舱内，一颗泛着淡粉色光泽的心脏在营养液中规律跳动，表面蜿蜒的血管上，用纳米技术纹着英国军情六处的玫瑰标志。
“这就是打开‘复仇号’量子锁的钥匙？”李大龙凑近观察，战术手套蹭过冷冻舱的防弹玻璃，“首相的克隆心脏，居然真的存在。”
查理倚着舱门，飞机头被潜艇的通风系统吹得微微，他弹了弹雪茄灰，火星在黑暗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三年前唐宁街遇袭，首相的心脏被弹片击碎。军情六处启动‘心脏计划’，用克隆技术培育了这颗心脏。”他的手指敲了敲冷冻舱，“但他们不知道，CIA在心脏瓣膜里植入了纳米机器人，现在，它归我们所有。”
杜丹的指尖不自觉地着银质怀表，机械眼快速扫描心脏的生物电频率。记忆突然闪回莫斯科的黑潮实验室，年幼的她曾隔着玻璃，看着父亲在培养舱前调试克隆体。那些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胚胎，与眼前这颗跳动的心脏，都在诉说着生物技术的疯狂。
“量子锁需要三重验证：首相的DNA、生物电信号，还有特定的脑电波频率。”她调出“复仇号”的内部结构图，红色光标在潜艇核心舱室闪烁，“而我们只有心脏，没有……”
“没有首相的大脑？”查理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微型接口，“看好了。”他将一根数据线插入接口，瞬间，冷冻舱的显示屏亮起——里面浮现出英国首相的3D脑部扫描图，褶皱间的沟壑清晰得如同泰晤士河的支流。
李大龙的瞳孔骤缩：“你入侵了军情六处的医疗数据库？”
“更准确地说，是黑潮组织的数据库。”查理的表情变得严肃，雪茄在指间微微颤抖，“还记得三年前在莫斯科，你们摧毁的‘凤凰巢’系统吗？那只是冰山一角。黑潮在全球各地都设有基因实验室，而英国首相，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潜艇突然剧烈晃动，警报声骤然响起。杜丹的机械眼自动切换到声呐模式，屏幕上，五个红色光点呈扇形包围过来——是咖喱国的“歼敌者级”潜艇，它们的螺旋桨搅动着海水，如同蛰伏的巨蟒。
“他们用M国舰队的声纹做掩护！”查理冲向操作台，战术屏上的敌方数据疯狂跳动，“这些混蛋提前启动了‘海神之怒’！”
李大龙迅速掏出查理给的量子追踪器，金属表面的温度烫得惊人：“杜丹，用你的机械眼入侵他们的导航系统，我来设置声呐诱饵！”
杜丹点头，手指在操作台上飞速敲击。当她黑入最近一艘潜艇的主控系统时，瞳孔突然收缩——在通讯日志的加密文件夹里，她发现了“凤凰”的登录记录。那些用梵文编写的代码，与三年前在咖喱国战略司令部看到的如出一辙。
“他们都是‘凤凰’的棋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机械眼的蓝光在舱室内疯狂闪烁，“咖喱国、英国，还有……”她转头看向查理，却发现对方正盯着战术屏，下颌的肌肉紧绷。
查理突然扯下潜水服上的M国国旗徽章，露出底下黑潮组织的衔尾蛇纹身：“没错，CIA里也有‘凤凰’的人。但别担心，”他举起冷冻舱的控制器，“首相的心脏，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他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冷冻舱内的心脏开始释放特殊的生物电信号。远处，五艘“歼敌者级”潜艇的声呐系统同时亮起，它们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调转方向，朝着“黑鳍鲨”扑来。
“这是自杀式战术！”李大龙抓住查理的肩膀，“一旦被鱼雷击中，我们都会死！”
查理却露出疯狂的笑容，雪茄在他齿间晃动：“还记得我是克隆体吗？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重启程序。”他将一枚延时炸弹塞进李大龙手中，“你们乘无人潜艇去‘复仇号’，我会引开追兵。”
李大龙摇头：“我们不会丢下队友。”
查理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我不是你的队友！我是被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他的声音混着浓烈的雪茄味喷在李大龙脸上，“但你说得对——别丢下家人。”他松开手，将一个防水U盘塞进杜丹手中，“里面有黑潮的基因实验室坐标，还有……你父亲最后的研究记录。”
当李大龙和杜丹跳入逃生舱时，“黑鳍鲨”突然加速，拖着受伤的尾鳍冲向最密集的敌群。杜丹在水下回头，透过观察窗，她看见查理站在潜艇甲板上，飞机头在探照灯的照射下竖起，像一面燃烧的旗帜。他对着两人的方向敬礼，随后举起雪茄，狠狠按向引爆器。
巨大的爆炸在海水中扩散，冲击波将逃生舱掀飞。杜丹抱紧李大龙，机械眼记录下查理最后的影像：他的皮夹克在火光中翻飞，衔尾蛇纹身被照得通红，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而在他身后，五艘“歼敌者级”潜艇接连爆炸，火球在深海中绽放，如同一场盛大的葬礼。
无人潜艇的自动驾驶系统启动，将两人带向“复仇号”的方向。杜丹打开查理给的U盘，里面的文档以父亲的笔迹命名：《关于克隆体情感模块的可行性研究》。她的手指划过屏幕，泪水在面罩内打转——原来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尝试赋予克隆体真正的灵魂。
李大龙握住她的手，战术屏上显示着“复仇号”的实时坐标。远处，英国核潜艇的轮廓在声呐中若隐若现，如同沉睡的巨兽。而在他们身后，查理用生命换来的短暂安宁正在消逝，新的危机，己经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