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甜蜜邀约
程暖盯着餐厅预约名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齐寒，下午3点，2人"——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腰间的陶瓷刀。这个时间本应是餐厅休息时段，齐寒特意选在客流低谷时前来，还带了同伴。
"主厨，要拒绝吗？"助手小林注意到她的异常。
"不。"程暖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回厨师帽下，"准备VIP3号包厢，用银质餐具。"
回到厨房，她取出冷藏柜最深处的玫瑰香精，滴入特制溶液中。液体瞬间变成淡紫色，又在三秒后恢复透明。这是她自制的毒素检测剂，能识别出三十七种常见毒物。
"你在害怕什么？"小林好奇地问。
程暖将检测剂滴在准备好的甜点叉上："不是害怕，是谨慎。"叉子没有变色，但她依然换了一套全新餐具。齐寒的突然造访绝非偶然，特别是昨天那场关于"女警小雨"的谈话后。
时钟指向三点整，餐厅门铃准时响起。程暖透过厨房传菜窗，看到齐寒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扎着干练的马尾，右眼角有一颗泪痣——与档案照片上的小雨一模一样。
但程暖的瞳孔骤然收缩。真正的女警小雨左眼角有痣，照片上清晰可见。这个细节差异像一把尖刀刺进程暖的警戒系统。
"游戏开始了。"她轻声自语，将一枚银珠嵌入特制马卡龙中央。
2：错位的泪痣
VIP包厢里，齐寒为"小雨"拉开椅子，动作绅士得不像平日冷峻的刑警。程暖端着甜点盘走进来时，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婚戒——这与资料中未婚的状态相矛盾。
"这位就是程主厨？""小雨"站起身，伸出手，"久仰大名。"
程暖与她握手时，刻意观察她的右手腕内侧——没有蜂巢核心成员的纹身，但有一道新鲜的注射痕迹。更奇怪的是，"小雨"握手时用了蜂巢内部的三重压力暗号。
"尝尝我们的招牌马卡龙。"程暖将甜点放在桌上，故意将嵌有银珠的那枚转向"小雨"。
齐寒似乎没有察觉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程主厨，小雨有些关于蜂巢的重要情报。"
"是吗？"程暖微笑，"比如？"
"小雨"突然压低声音："警局的内鬼是副局长陈明，他手上有一份蜂巢在政商界的保护伞名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留下细微的指纹——指腹纹路与程暖资料库中的B-04完全吻合。
程暖的视线扫过包厢角落的消防喷淋头——那里很可能藏着监听设备。她必须演好这场戏。
"这份名单在哪？"她故作急切地问。
"小雨"正要回答，齐寒突然打断："这里不安全。程主厨，你有安全的地方吗？"
程暖注意到齐寒说话时右手小指微微抽搐——这是他们上次见面时约定的危险信号。他识破了这个陷阱！
"厨房有个冷藏室，隔音良好。"程暖起身，"跟我来。"
走向厨房的路上，程暖的指尖划过墙壁上的一幅装饰画，悄然启动了藏在画框后的干扰器。监控系统将会有三分钟的空白。
3：冷藏室对峙
冷藏室的低温让三人呼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程暖反锁上门，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游戏该结束了，B-04。"
"小雨"——实为蜂巢杀手苏雅——的笑容凝固了："什么意——"
程暖闪电般出手，陶瓷刀抵住苏雅的喉咙："你的泪痣在错误的位置，指腹纹路与档案不符，还有..."她猛地扯开苏雅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蜂巢纹身，"核心成员的标记，B-04。"
苏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欣赏："不愧是S-07。但你以为这就赢了？"她突然用后脑猛撞冷藏柜，触发藏在发卡中的警报装置。
尖锐的警铃声瞬间响彻整个餐厅。与此同时，齐寒的配枪己经指向程暖："放下刀，程暖。这是命令。"
程暖没有动，目光在齐寒和苏雅之间游移："你站在哪一边，齐队长？"
"当然是正义这边。"齐寒的枪口纹丝不动，"苏雅是国际刑警卧底，她手上的名单是真的。"
苏雅得意地笑了，从内衣中取出一个微型U盘："蜂巢在警局的内鬼确实是陈明。林染早就怀疑你了，S-07，这次测试只是确认。"
程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之前对齐寒的判断全错了。但某个细节仍然不对劲——齐寒的婚戒内侧刻着日期"04.07"，正是蜂巢成立的纪念日。
"证明给我看。"程暖突然说，"U盘里的第一个文件名是什么？"
苏雅和齐寒同时微怔——这个反应说明了一切。程暖的刀锋毫不犹豫地划向苏雅颈动脉，却在最后一毫米停住——她需要活口获取情报。
"最后机会，"程暖的声音冷得像冷藏室的温度，"谁派你们来的？"
4：糖衣陷阱
苏雅的嘴角突然溢出鲜血——她咬破了藏在臼齿中的毒囊。齐寒见状立刻扑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但为时己晚。
"林染...向你问好..."苏雅艰难地说完，瞳孔迅速扩散。
程暖迅速搜查她的尸体，在鞋跟夹层中找到一张记忆卡。插入手机后，屏幕上显示出一段视频：林染站在一个满是培养舱的实验室里，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与程暖长相相似的少女。
"亲爱的S-07，"视频中的林染微笑着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测试失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备份。顺便一提，齐寒确实是我们的人——M-09，六年前潜入警方的卧底。"
程暖猛地抬头，齐寒的枪己经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真实的歉意，"我必须带回名单或者你的尸体。"
程暖注意到他的手指没有扣在扳机上——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突然抬手打翻货架上的面粉袋，白色粉末在狭小空间内爆散开来。在齐寒视线被阻的瞬间，她将早己准备好的S-7喷雾对准他的面部。
齐寒踉跄后退，撞在金属货架上。当他再次举枪时，程暖己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通风管道微微晃动的栅格。
"跑吧，S-07，"他对着空荡荡的冷藏室低语，"但游戏才刚开始。"
5：蜂巢暗影
城市下水道中，程暖在恶臭与黑暗中艰难前行。记忆卡中的视频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那些培养舱中的"备份"，林染的冷笑，还有齐寒最后的背叛。
不，不是背叛。程暖突然停下脚步。齐寒的行为有太多矛盾点：他明明有机会首接开枪，却说"必须带回"；他称呼她"S-07"而非本名；最重要的是，他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程暖脑海：这仍然是测试的一部分，一个针对齐寒和她的双重陷阱。林染可能怀疑齐寒的忠诚，于是设计了这出戏码。
程暖从防水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从未使用过的号码——这是她三年前从一位垂死的蜂巢杀手口中撬出的紧急联络方式。
"蜂后需要清洁工。"她用特定的节奏说出暗语。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是一个机械变声的声音："午夜，码头17号仓库。只认银币不认人。"
程暖挂断电话，在下水道拐角处留下一个标记——蜂巢叛逃者的求救信号。如果齐寒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是双面间谍，他一定会看懂这个标记，并找到她。
而如果她判断错了，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但此刻的程暖己经别无选择，就像七年前那个雨夜，她只能向前走，走向更深处的黑暗。
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程暖将兜帽拉低，融入城市最阴暗的角落。在她口袋里，那枚从苏雅身上取下的银色蜂巢徽章正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