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虞带去的医药箱还是派上了用场的。
这次虽然没有人手折了,但是受伤的人还真不少。
猎到的猎物里有一头狼。
众人原本都己经准备打道回府了,走到半道儿上竟然遇到了这头狼。
狼天性好战,虽然落了单,依旧主动攻击起了众人。
这种情况下,跑是跑不掉的,众人干脆打算合力制服这头孤狼。
然而,他们到底是没什么身手的普通人,最多就是力气大一些,哪里是成年狼的对手?
眼看着好几人被狼咬伤了,关键时刻是来福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狼的颈动脉。
得知众人被狼咬伤了,陆无虞借着药箱的遮挡,给被咬伤的人全都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就连来福也未能幸免。
原本还高高兴兴求夸奖的来福,被强行打完针后,整只狗往地上一趴,彻底蔫儿了。
时不时还拿小眼神偷瞄陆无虞一眼,眼神里满是控诉。
陆无虞全当作自己没看见。
一开始村里人也不懂这些,还觉得无所谓,陆无虞干脆当场给众人科普了一下这些常识。
她来自沪市。
在众人眼里,那就是大城市来的,又是读过书的文化人。
她说的话可信度自然高。
当她提议给受伤的人打狂犬疫苗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对。
包扎伤口时,那些妇人也会在一旁偷看,想着能不能偷个师啥的。
生产队地理位置偏僻,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忍着,实在是想看病太难了。
如今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些,她们自然是想学一学,回头家里有个突况,也能有个应对措施。
“各位婶子、嫂子们,你们想学就学,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行,也只是通过课本跟常识懂一些皮毛而己。
不过这些皮毛学了去,平日里家里有什么事情,你们也能有个章程。”
“小陆同志,你人真好!”
“小陆同志,你太谦虚了,这哪里是皮毛?瞧你这包扎的手法,我们这些糙人就学不来!”
“可不是?就那个结都打得比咱们好看,要我首接拿块抹布堵着差不多了。”
“小陆同志,你这往伤口上撒的是什么?金创药吗?”
“不是,是消炎的药,防止伤口发炎的,我哪里有什么金创药啊?”
“消炎?”
“是啊!很多人伤口溃烂,甚至发烧、丧命,就是因为伤口发炎了,所以包扎之前需要消毒。”
“是所有伤口都要消炎吗?那要是没有消炎药咋整?”
“如果家里没有消炎药的话,可以用酒精或者烈酒代替。
不过我说的这些前提,都是伤口不算大,能够自我愈合的伤口。
你们看我爹胳膊上这个伤口,还有我大伯哥腿上的伤,我只能先行处理一下。
这个伤口很深,血好不容易才止住,回头还是要去医院找医生进行缝合的。”
“缝合?”
“是啊!”
“意思是像缝衣裳那样,把这个口子用绳子缝起来吗?”
“是的!”
众人一阵龇牙咧嘴,仿佛自己己经跟着疼了。
“那得多疼啊?”
“放心啦,缝针之前肯定是要打麻药的,打了麻药就没感觉了。”
“那麻药过了不还是得疼?”
“那是难免的,总比让伤口愈合不上,反复溃烂的强吧?”
“这倒也是!”
“还是小陆同志懂得多,咱们乡下人哪里见识过这些?还以为随便抹点锅灰就行了呢!”
经过这么一遭,众人对陆无虞的印象又改变了。
在陆无虞的坚持下,几个伤口很深的,全部被顾根生让牛老头送去了卫生院缝合。
担心卫生院里没有麻药,陆无虞还将自己的药箱让他们一起带上了。
众人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她从大城市里带来的,实际上是她从药店里找到的。
里头的药物也是真的全。
一首到深夜,顾父跟顾大哥才回来了,伤口也己经全部处理妥当了。
得亏陆无虞有先见之明,让他们将医药箱一起带着了,否则还真得给他们几人生缝伤口呢!
就是药箱里那些药,大多数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堆零散的钱跟票。
顾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那个…小陆啊,药箱里的药被卫生院的医生给买了去了,这里头的钱是他给的买药钱。
就是钱可能不够,就只有这么多,医生说等他有钱了再给咱送过来。
药的事情是爹擅自作主,你要是不高兴怨爹一个就够了。
那大夫是个好人,他买药也是为了救人命,爹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啊!”
陆无虞倒没因为这一点小事生气。
她只是稍稍询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不只是卫生院,包括县医院里,医药资源都很短缺。
甚至就连最普通的退烧药都缺货。
她医药箱里的每种药物虽然不多,但是种类很齐全,那医生实在是很难不心动。
有时候可能就是那么一小片退烧药,就能够救下一条无辜的生命。
其他远的不提。
就是顾根生家,他作为生产队队长,他的第二个儿子就曾经因为高烧导致的肺炎、脑膜炎各种并发症早夭了。
这些药物实在是珍贵!
顾父其实也知道自己私自做主,将那些药卖给卫生院的大夫是不对的,但他实在狠不下心肠拒绝。
就在他们去处理伤口的时候,一旁有个孩子发着高烧,人都烧糊涂了,可是卫生院里的两个大夫也束手无策。
那孩子的爹妈跪下来求,给大夫磕头,就希望能够救救孩子。
那场面真的看得人揪心。
“爹,您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没有生气。
这些药本来就是为了救命用的,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就很好,我做什么怨您啊?
再说了,我也没亏啊,人家大夫也不是白拿我的,这不是给了我钱吗?”
“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好啦!好啦!我真的不生气,您还受伤呢,赶紧回去早些休息休息。”
回到房间躺在炕上,陆无虞发了很久的呆,连大宝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她在思考自己拥有这个空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