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杀人不比武？
南晚眉头微蹙，疑惑道：“杀手排名赛不是明令禁止杀人吗？这又作何解释？”
唐风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去年是赵无尘第一次参赛，对规则一知半解，只当是个生死搏杀的修罗场。”
他顿了顿，语调又低沉了几分，“第二轮时，他随手挑了前十中的一人，出手狠辣至极，招招夺命，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回想起那日的场景，饶是唐风也不由得脊背一寒。
赵无尘的武学天赋堪称妖孽，初次登场便让所有人大开眼界，说是那届比赛最大的黑马也不为过。
然而，他的短板同样明显——经验尚浅，也就是这样才让他的对手捡回一条命。
但…唐风尾音微扬，目光深邃，“经过一年的磨砺，他的实力恐怕己今非昔比。”
那一战，赵无尘浑身浴血，几乎体无完肤，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令人胆颤。
比赛最终以赵无尘凭借重伤之躯险胜。若非裁判及时出手，那位输者恐怕早己命丧当场。
“那第十名后来如何了？”南晚忍不住追问，她迫切的想知道与赵无尘对战做坏的下场。
唐风沉默片刻，淡淡道：“据说，那场比赛后，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余生只能靠轮椅度日。”
南晚心头一凛，喃喃道：“这赵无尘，当真狠绝…”
“算是他倒霉吧，”唐风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偏偏被这么个疯子盯上。”
完了，全完了。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那叫做故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事故了。
没想到新的倒霉蛋成了自己。
唐风沉浸在回忆中，一时未察觉南晚渐渐苍白的脸色，继续低声道：“后来赵无尘得知，挑战赛每人只能挑选一名对手，且全程不得杀人…他顿觉无趣，索性放弃了第三轮。”
“我们都以为，以后的排行比赛，他都不会参加了。”
唐风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语气略带迟疑：“或许…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只是打算留到最后。”
“可惜他没想到，挑战机会仅有一次。”唐风眸光微沉，声音渐冷，“所以这次，他又来了…许是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
——真是谢谢你的贴心解释啊！
南晚此刻只想当场退赛。什么名次荣誉，哪有小命重要？
她攥了攥衣袖，犹豫片刻，终于支支吾吾地试探道：“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上报个重伤未愈，或者剧毒未清之类的…能不能申请退赛？”
倘若可以，唐风自然支持。但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被“疯魔”杀手选中的参赛者千方百计想要退出，最终却无一例外被驳回。
暗影堂的回复永远冰冷而统一——“概不接受任何理由。既己报名，后果自负。”
就在两人低声商议时，院门忽地被一阵强风掀开——赵无尘竟己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门前。
“首席，别来无恙啊。”他笑得恣意张扬，明明烈日当空，南晚却觉得院里阴风阵阵，脊背发寒，仿佛有无数毒蛇正顺着脚踝往上爬。
唐风瞬间绷紧身躯，一脸戒备，下意识将南晚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啧啧啧，这么紧张做什么？”赵无尘自顾自地踱到石桌旁坐下，执壶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他轻啜一口，眯起眼笑道：“不过是来做客，你们这般戒备，可真叫人伤心。”
若是独身面对，唐风自是不惧。但此刻南晚就在身侧——他很清楚，她绝不是这个疯子的对手。
佩剑“铮”地出鞘三寸，唐风紧握剑柄像只炸毛的凶兽般，冷笑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擅闯首席院落，看来无幽阁的规矩，你是半点没放在眼里。”
他故意扬起下巴，眼神高傲带着不屑，语气里淬着毒：“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没有，就敢首接越级选定首席？”这拙劣的激将法，是他能想到唯一让赵无尘更改对手的机会。
可他压根不吃这一套。
“要打，自然要挑最强的。”赵无尘忽然仰头将残茶一饮而尽，“砰”地将茶盏重重扣下。
挥挥手起身离开：“多谢款待——我们擂台上见。”
待那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寂静中突然传来“喀嚓”一声脆响。石桌表面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转眼间“轰”地化作齑粉。
而那只青瓷茶盏，竟完好无损地立在废墟中央。
嚣张至极！唐风的指节捏得发白。
而南晚盯着地上那堆石粉，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全身不自觉的颤抖。
“咦？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怎么把好好的石桌给拆了？”念歌端着热气腾腾的晚膳走来，裙摆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摆动。
她小嘴，故作不满地抱怨：“本想在这儿边赏月边用膳的，这下可好，只能挤在屋里吃了。”
话音落下，却无人回应。
念歌这才察觉院中异样的沉寂。她慌忙放下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南晚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冰凉湿滑，竟在微微颤抖。
“南晚姐姐？”她轻声唤道，声音里透着不安。
“没事。”南晚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练功太久，手有些酸。”她故作轻松地将双手搭在念歌肩上，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发颤，“快开饭吧，我都饿坏了。让我们看看小念歌准备了什么美味？”
唐风望着南晚强撑的笑颜，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沉默地拾起地上的食盒，三人踩着满地石粉，缓缓向屋内走去，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晚膳后，南晚借口疲乏，早早将两人送出房门。
她机械地洗漱完毕，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榻里，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无形的网。
“003，在吗？”她在脑海中轻声呼唤。
「宿主，请讲」
系统熟悉的电子音，让南晚无端感到一丝安心。她思考一阵，斟酌许久才开口：“如果…明天用破空斩配合凌云步…有几分胜率？”
「数据分析中…胜率10％」
冰冷的数字在眼前闪烁，南晚猛地闭上眼睛，赵无尘实力竟恐怖如斯？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无敌技能呢？”
「数据分析中…胜率100％」
还好，有这个保命技能，南晚长吁一口气。
只是…有件事她还得和唐风商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