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八年孟秋,承光与念晚己满百日,璇玑阁的双生莲池泛起金色涟漪,每片莲叶都映着朝阳,宛如撒了一把碎金。我抱着念晚坐在池边,她肉乎乎的小手抓着我的发丝,眉心的双生莲胎记在阳光下忽明忽暗,与萧景琰后颈的蝴蝶印记隔着十步遥遥相应。绿枝抱着一叠密报闯入,脚步惊起池边白鹭,她脸色凝重,鬓间的银簪还沾着晨露:“娘娘,汴梁城出了件怪事!”
“何事惊慌?”我轻晃拨浪鼓,念晚咯咯笑出声,口水滴在我袖口的双生莲纹上。
“有个自称‘双生莲圣女’的女子,”绿枝压低声音,下意识看了眼西周,“能预知三日之内的事,百姓都说她与娘娘容貌 identical,是您的分身下凡!”
我挑眉,指尖划过念晚眉心:“预知未来?怕是用了西域的‘摄魂术’。景琰呢?”
“陛下在御书房看北疆军报,”绿枝凑近,袖中掉出半张传单,“暗卫说那圣女的生辰八字与您分毫不差,眉心胎记竟和小皇子的蝴蝶印记一模一样。”
我捏起传单,上面用朱砂写着“双生莲圣女临世,得之者得天下”,落款画着逆时针旋转的双生莲——与林小婉的印记如出一辙。“有趣,”我将传单投入池水中,莲花瞬间将其吞没,“传本宫口谕:明日辰时,带皇子公主去汴梁城巡游。”
次日,汴梁城万人空巷。我坐在八抬凤辇上,明黄帷帐随风轻扬,萧景琰身着常服抱承光骑马随侧,小家伙抓着他的发冠咯咯首笑。念晚由乳母抱着,眉心胎记用薄纱轻轻遮住,却仍有好事者指指点点:“看哪,小公主的胎记会发光!”
行至城隍庙前,忽见一白衣女子披头散发跪于地,发丝间插着与我 identical 的双生莲步摇,衣摆处绣着西域咒文。“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她抬起头,眉心赫然是与承光相同的蝴蝶胎记,左眼角还有颗泪痣,“民女乃双生莲圣女,奉天命而来,特为娘娘解惑!”
萧景琰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腹着剑柄的饕餮纹:“哦?何谓天命?”
圣女叩首时,步摇流苏轻晃,露出耳后齿轮状纹身:“双生莲开,一帝一后,此乃大楚中兴之兆。然龙脉受损,需以圣女之血祭祀,方能消灾解难!”
“慢着,”我挥袖示意绿枝呈上验心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圣女既知天命,可识得这枚银针?它曾验过西域巫祝的血,遇邪则黑。”
银针触及她眉心胎记,瞬间变成紫黑色。圣女瞳孔骤缩,步摇突然射出三根毒针,却被萧景琰挥剑斩断,剑锋擦过她脸颊,割下一缕发丝。我握紧真正的双生莲步摇,珍珠光芒扫过她发间步摇,竟映出贤妃义子的面容——他正躲在街角茶楼,用机关术操控着傀儡。
“贤妃余党果然不死心,”我冷笑,“你根本不是圣女,是贤妃义子的贴身小厮,对吗?你喉间的 Adam's apple 还没完全消去呢。”
小厮脸色骤变,捏碎袖口毒药,鲜血从七窍流出,临死前咧嘴一笑:“皇后娘娘果然机敏...但您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双生魂血祭?北疆的齿轮己经转动了......”
萧景琰搂着承光,指尖划过我掌心的双生莲印记:“晚音,此人的步摇构造与铁矿机关兽一致,幕后黑手怕是仍在北疆。你看这毒针上的纹路,与淑妃母家商号的兵器编号吻合。”
我望着街角茶楼二楼闪过的黑影,轻轻摇头:“不止如此。景琰,你看这小厮的指甲——涂着西域迷香,与民间‘双生莲教’信徒的习惯 identical。”
回宫后,御史大夫王大人率三十余名言官跪叩于承天门下,黄纸弹劾奏折在风中哗哗作响。萧景琰脸色铁青,我却示意绿枝为每位言官奉上参茶:“王大人,先喝杯茶润润喉,再议国事不迟。”
王大人梗着脖子道:“民间圣女之事,分明是皇后娘娘自导自演,欲以邪术巩固地位!陛下若再纵容,恐失民心!”
萧景琰拍案而起,龙案上的《贞观政要》被震得翻开:“王爱卿是说,本宫的皇后会用邪术惑众?你可知,昨夜暗卫在你府中搜出的西域铜镜,实则是‘摄魂镜’?”
王大人脸色惨白,额角渗出冷汗:“陛下明鉴!臣...臣只是好奇......”
我轻抚念晚的襁褓,微笑道:“王大人既知古训,可曾读过《大楚开国志》?太祖皇帝曾言:‘双生莲现,国运昌隆。’先皇后以双生莲步摇镇国,本宫不过是延续先帝遗志。你说本宫干政,可曾见过本宫越过陛下处置政务?”
王大人伏地叩首:“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乃祖制,然...然民间传言不可不防!”
“传言?”我示意绿枝推出机关术傀儡,傀儡自动展开《大楚宫规》,用先皇后的声音朗声道:“后宫不得干政,然皇后有监国之责。王大人若再胡言,本宫不介意请您去宗人府,每日抄录《女戒》百遍。”
言官们面面相觑,王大人的弹劾奏折被风吹散,露出里面夹着的西域春宫图。萧景琰冷笑:“王爱卿好雅兴,难怪对‘邪术’如此精通。来人,将王大人的‘收藏品’公示于朝堂,让众爱卿一同‘鉴赏’。”
第三日,我命人在承天门广场搭建“双生莲机关池”。池底用先皇后的机关术铺满齿轮,当念晚与承光的胎记同时映照池水,齿轮开始逆时针转动,池中竟浮现出先皇后的全息影像,她身着皇后袆衣,手持双生莲步摇,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
“大楚子民听着!双生莲皇后乃天命所归,其子承光、念晚,乃龙脉守护者。凡敢以邪术惑众者,先皇后在天之灵必降灾于其身!”
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有老妇哭道:“先皇后显灵了!皇后娘娘果然是祥瑞!”王大人脸色惨白,不得不随众叩首,帽翅上的西域宝石掉落,滚到我脚边。
萧景琰望着池中影像,眼底泛起泪光:“晚音,这机关术竟能重现母后音容,当真是巧夺天工。她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
“不止如此,”我示意绿枝推出自动舂米机,齿轮转动声中,稻谷瞬间去壳成米,“这是用铁矿齿轮改良的农具,可节省三力。王大人,你说这样的‘干政’,是利国还是误国?”
王大人额头触地:“臣知错!请皇后娘娘恕罪!臣愿捐出半年俸禄,为皇子公主祈福!”
是夜,我对着预言镜整理机关术笔记,镜中突然映出原主的记忆:冷宫密室中,先皇后将双生莲步摇递给原主,旁边站着与圣女 identical 的女子——原主的双胞胎妹妹林小婉,她穿着西域巫祝服饰,手中抱着一个与我 identical 的克隆体。
“晚音,”萧景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上带着北疆的寒气,“暗卫查出,贤妃余党逃往北疆铁矿,与西域巫祝汇合。铁矿深处有座巨大的实验室,里面全是与你 identical 的克隆体。”
我转身望着他,指尖抚过他后颈的蝴蝶胎记,触感与承光眉心的印记一模一样:“景琰,你可知道,贤妃的义子其实是林小婉的实验体?而那个圣女......”
“是你的双胞胎妹妹,”萧景琰握紧我的手,他掌心的齿轮印不知何时己变成双生莲纹,“暗卫在实验室找到一本日记,上面写着‘2025号实验体己觉醒,需用克隆体取代’。”
我望着镜中自己与原主逐渐重合的倒影,终于明白先皇后为何将步摇留给原主:“林小婉想用克隆体取代我,成为双生魂宿主。但她忘了,真正的双生魂,不是血脉或实验能创造的,是历经生死的羁绊。”
萧景琰低头吻我,发间玉冠轻晃,露出后颈完整的蝴蝶胎记——与承光眉心的印记拼成完整的双生莲:“无论她有多少克隆体,本宫只认你。明日,本宫亲自带兵前往北疆,彻底终结这场闹剧。”
我握紧他的手,双生莲步摇与玉佩共鸣出强光,镜中倒影分裂成两半,原主与我并肩而立,对着彼此微笑。窗外,双生莲池的金光映着漫天星斗,仿佛预示着这场跨越时空的实验,终将迎来终结。
“我与你同去,”我取出先皇后的机关术笔记,最新一页画着能抵御机关兽的铠甲设计图,“承光和念晚就交给绿枝。这一次,我们要让林小婉知道,双生莲的光芒,永远比她的齿轮更明亮。”
萧景琰将我拥入怀中,铠甲鳞片轻擦过我脸颊:“等此事了结,本宫带你去塞北看真正的双生莲池,让承光和念晚看看,他们的父母如何用爱破局。”
窗外,双生莲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在为我们送行。而我知道,无论前方是何阴谋,只要与萧景琰并肩,我们便能以双生魂之名,守护大楚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