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凯文缩在林心悦家楼下的角落里。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映出他落寞的身影。
他无数次想要联系林心悦,却又缺乏勇气。
今晚,他终于下定决心再来见她一面。
却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一辆灰色的大奔缓缓停在楼下。
在寂静的夜里,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格外清晰。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
男人绕到另一边。
绅士地打开车门,扶着林心悦走了出来。
那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看向林心悦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许凯文的心猛地一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林心悦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起,显得格外动人。
她笑着对陈凯歌说:“我现在己经习惯你送我回来了,以后你要是不送的话,我会失落的。”
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这是许凯文好久都没听过林心悦的语气了。
陈凯歌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林心悦的鼻子。
“结婚以后就不用送了,我可太盼着那一天了,以后咱们就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过日子。”
说完,便在林心悦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这一幕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许凯文的心里。
曾经,他和林心悦也有过这样甜蜜的时刻。
可如今,那些曾经独属于她的温柔,早己悉数给了别人。
他站在阴影里,拳头紧紧攥起,身体微微颤抖着。
陈凯歌刚一离开。
许凯文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去大声地喊:“心悦...心悦...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林心悦被突然出现的许凯文吓了一跳。
看清是他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冰冷。
“是谁?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跟你有关系吗?”
许凯文快步走到她面前,急切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啊!”
林心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里满是厌恶。
“许凯文你太不要脸了!”
许凯文哀声祈求,不断说好话。
“老婆,好歹咱俩曾经夫妻一场,看在汐汐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林心悦神色轻蔑,嗤笑出声。
“这个家需要我?你有没有看到我和女儿还住在出租屋,我们娘俩连一个家没有。请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许凯文急得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都变了调。
“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你再信我一次,就这一回!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和汐汐,给你们幸福的生活。”
“请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我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林心悦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嫌弃。
她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和许凯文靠太近。
许凯文还是抓着不放,坚持要个机会。
“我这么诚心来求你,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我每天都在后悔,没有你们,我根本过不好。”
林心悦大声地说:“许凯文你听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太无耻了,赶快走吧,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许凯文听了这话,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嗓门也大了起来。
“林心悦,你现在日子过好了是吧,有男人养你了是吧,你看不上我了是吧!”
“你现在就像一个乞丐一样让我觉得恶心,我现在非常庆幸离开了你,你真是个可怜虫!”
林心悦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许凯文看着林心悦离去的背影,彻底失去了理智,暴跳如雷。
“林心悦...你别太过分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用力朝旁边的垃圾桶砸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一刻,许凯文彻底崩溃了。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声痛哭起来。
林心悦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继续走进楼道。
很快,消失在许凯文的视线里。
许凯文越想越气,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
“林心悦你忘恩负义,你不念夫妻之情,一对狗男女!”
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小声嘀咕:“这个人有病的吧?”
许凯文充耳不闻,只是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心雅挎着包从转角走来。
“咦...这身形怎么这么像许凯文?”
林心雅放慢脚步,借着路灯仔细辨认。
看清是他后脸色瞬间沉下来。
林心雅眼底腾起怒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指尖狠狠掐住他的衣领。
“你来这里干什么?许凯文!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都离婚了,还跑到我妹楼下鬼鬼祟祟!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凯文被拽得趔趄,抬头看见林心雅气得通红的脸。
他慌忙抓住林心雅的手腕。
“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帮我去求求心悦,让她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林心雅狠狠甩开他的手,包带被扯得歪到一边。
“你出轨,为了那个小三抛妻弃女,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这儿说。”
她的手指狠狠指着许凯文鼻尖,声音愈发激昂。
“你死了这条心吧,像你这种垃圾,我妹妹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要你的!”
许凯文又扑过去抱住林心雅的胳膊。
“姐,我真的改了,我现在公司己经稳定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心悦,姐,你就帮我说说情吧.....”
话没说完就被林心雅一脚踹在膝盖上。
他吃痛松手,踉跄着跌坐在地。
“少在这装可怜!”
林心雅后退两步拍着衣服,目光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赶紧给我滚!再来骚扰我妹妹,我立刻报警!”
说完,她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
迈开大步朝着远处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许凯文脖颈的青筋像扭曲的蚯蚓暴起。
他扯开歪斜的领带,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就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发疯般地捶打着地面。
突然,他暴喝一声:“你不得好死!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话音未落,他像疯狗般手脚并用爬起来。
皮鞋重重踹在斑驳的墙面上。
嘴里骂骂咧咧持续了好几分钟,首到骂得口干舌燥。
才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开车回家。
一进家门,许凯文扯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从柜子里翻出半瓶白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难受地厉害。
他又抓起杯子。
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精的麻痹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很快,空酒瓶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许凯文瘫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最后,醉倒在一片狼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