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静的可怕,程满福带着闹脾气的阿娘走了,只剩一个路生留了下来。
他坐在凳子上,俊脸没有一丝温度,整个人冷的像块铁。
他和家和还在山上找木材,就被虎子跑过来告诉家里出了事。
等他赶到的时候,秦双己经被阿娘和福叔一起送到了乡镇的医院。
福叔说,她是喝了凌霄花的汁液才导致的胎儿滑落。
他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雪白色的墙壁,还有输液架上悬挂的液体。
她微微皱眉,想试图动一动自己的腿,突然,一记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醒了?”
秦双愣了愣,转过头,才发现旁边坐着的男人。
她放下被子,把头转过去,她知道,孩子没有了。
但是,她不后悔。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他睇住她,继续出声。
秦双咬紧唇,半晌后道,“我没什么要说的!”
他苦笑,还是这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我问你!”他阴着脸,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活动,“药是怎么来的?”
秦双平静道,“我之前去福叔的药偷的!”
“偷的?”他凝紧眉,沉默数秒后,突然自嘲的大笑了起来,“偷的,你居然偷草药!”
秦双咬紧唇,始终没有开口。
他笑过一阵后,突然凶狠的扬起脸,“所以,你早有预谋,这个孩子,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来是不是?”
他捏紧拳头问她。
秦双僵着脸,没有回答。
见她不言不语,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一个大力就把她压在了床上,阴霾的眸子死死盯住她,吼道,“你就这么容不下它吗,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他声音很大,也很生气,他和家和去那么远的地方找木材,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有一个结实体面的婴儿床吗?
结果,她一声不响的就把孩子处理掉了,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是,他就不该来!”她毫不留情的回击。
“哎,哎,怎么了?”正当两人说话间,一个值班护士听到了里面动静赶紧开门来问。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两人压在床上的模样,于是连忙道,“喂,你干什么,快放开病人!”
路生转过头,凛冽的眸子让人退避三舍,“滚!”
他简单明了的奉送她一个字!
护士有些害怕,但是出于自责还是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医院小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
秦双看到面前的情况,一个计划从心里伸出,只见她连忙拉住头顶的呼叫玲,对着护士求拼命挣扎呼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被她控制的,我不认识他,求求你帮我报警,求求你……”
护士顿时傻在了原地,话也吞到了喉咙边,路生盯着她费力呼喊的模样阎眸变得更加扭曲。
他有一瞬间真的想掐死她,但是,他舍不得。
只见他平静的放开秦双脖子上的手,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刚才还凶狠的俊脸变得极其温柔,“老婆,别闹,才流了孩子,别伤了元气!”
秦双傻掉了,仰面看着他,一下没明白他的意图。
他轻笑,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又附身在她小脸上吻了吻道,“好了,快休息吧,别打扰护士姐姐值班!”
秦双的脸变得黝黑,她一把推开了她,见护士还站在那里,连忙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是她老婆!”
护士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不是老婆会带你来做手术,你们小年轻打情骂俏能不能在家里!别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说完后,她关上门出去了。
秦双瞪着被关掉的房门,刚才还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她想拍死他,可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不敢有所作为。
“好好留下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见护士走远,他丢下抓住她的手,冷冷道。
秦双扬起唇,嗤笑,“好处是什么?和你一起过穷日子,还是生下一个和铁蛋儿一样的孩子!”
他僵着脸,面色很冷。
她转过头,不屑于看他,首接明了道,“左右孩子也没有了,你要是放我回去,我还能给你一笔钱,就算安慰费了!”
他抿紧唇,良久后道,“哦,是嘛?打算给我多少?”
秦双拢起眉,转间凝视着他,一时没明白他的话。
他扬起唇,长指悠悠的滑过她白皙紧致的皮肤,邪枉道,“一万,两万,还是一百万可以再娶一个你这样的媳妇!”
秦双咬紧牙,愤恨的盯住他。
他手指划过她削瘦的下颌,阴眸一变,陡然一个收紧,她吃痛的皱起脸。
他冷嗤,平静的欣赏她痛苦的表情,阴霾的眯起眼,“怎么,你以为你把孩子处理就万事大吉了吗?”他扬起唇,诡笑,“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说过,我能让你怀上第一个,就能让你怀上第二个!”
说完后,他突然一个放手,秦双咳嗽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捏紧拳道,“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给我待着,我会看着你,一首看着你!”
说完后,他锁好门,拿了一床阿娘准备好的被子,大咧咧的睡到了房间的门口。
秦双愣愣的躺回床上,麻木的心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凉。
★★★
手术完的第二天,秦双就被程满福和程路生用牛车拉了回去,一路上,她甚至没有遇到什么人。
阿娘自从她流产后,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从一开始的温和礼貌到现在的不耐烦。
看到她就和看到路边的狗屎一样嫌弃。
“你最好把她送走,我们家不养闲人!”秦双坐月子的第二天,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吵架。
路生阴着脸,立在一旁。
程满福无奈的叹口气道,“她的心确实还没定,但是毕竟和路娃子是拜了堂的,怎么说送就送,这样外面怎么传我们程家人?”
阿娘没好气的一把把水瓢摔进水缸里,没好气道,“想这么传就这么传,未见过这么狠心的,把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杀掉,那可是一个男孩儿,要是搁以前,可是要关小黑屋的!”
秦双流产是男胎的事情,是医生告诉他们的。
她听到的时候,就对秦双的心疼变成了怨恨!
秦双的卧室离大堂不远,里面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