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毓不耐烦地皱眉:“滚!”
脚步声戛然而止。
苏自谦趁机退开半步,整了整被揉皱的衣襟:“夜己深,殿下该歇息了。”
“回答我!”
谢毓却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惊得苏自谦下意识抓住他前襟。
苏自谦忽然笑了,那笑意如冰消雪融,在清冷的眉眼间漾开一丝涟漪:“自然喜欢。”
谢毓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怎么会看不出苏自谦眼底那抹隐忍的抗拒?
五年了,这个倔强的罪臣之子依然学不会真心实意地讨好他。
“谦谦说谎的样子......”谢毓修长的手指抚上苏自谦的喉结,感受着那处细微的颤动,“还是这么可爱。”
苏自谦睫毛轻颤,却并未躲开。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衬得殿内愈发寂静。
“没关系。”谢毓忽然松开他,转身走向内殿,“不喜欢也无妨。”他解下杏黄外袍随手一抛,丝绸滑过苏自谦的指尖,“反正这世上,除了孤,没人敢收留你。”
“殿下说得对,我只有”苏自谦轻声应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谢毓斜倚在榻上,眯眼打量他:“过来。”
苏自谦缓步走近,在榻前站定。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跪下。”
苏自谦的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顺从地跪在了脚踏上。
谢毓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谦谦,你知道孤最喜欢你什么吗?”谢毓的拇指着他的唇瓣,“就是这副宁折不弯的性子。”他突然俯身,在苏自谦耳边低语,“可偏偏......每次最后都会屈服。”
苏自谦闭上眼,感受到谢毓的呼吸喷在耳际。
“睁眼。”谢毓命令道。
苏自谦睁开眼,正对上谢毓深邃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占有欲,征服欲,还有一丝连谢毓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谢毓的手指缓缓下滑,落在苏自谦的衣襟上。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第一颗盘扣,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苏自谦的锁骨。
“谦谦的皮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谢毓低笑,声音里带着令人不适的愉悦,“每次碰你,都像在亵渎一件珍宝。”
苏自谦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翻涌的厌恶。
“怎么?”谢毓突然掐住他的下巴,“连看都不愿意看孤一眼?”
苏自谦被迫抬头,对上谢毓灼热的目光。
他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殿下多虑了。”
谢毓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一把将他拽上榻。
苏自谦猝不及防跌入锦被中,还未反应过来,谢毓己经压了上来。
“七年了......”谢毓的手指插入苏自谦的发间,“你还是学不会对孤说真话。”
苏自谦的身体僵硬如石,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像一具精致的傀儡,任由谢毓摆布。
“谦谦,你知不知道......”谢毓的唇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每次你这样,孤都想把你弄得更脏。”
苏自谦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太了解谢毓了——这个表面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骨子里就是个疯子。
“殿下......”苏自谦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明日还有早朝。”
谢毓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谦谦这是在关心孤?”
他的手顺着苏自谦的腰线下滑,感受到身下人难以抑制的轻颤。
“不......”苏自谦闭上眼,“只是提醒殿下,不要误了正事。”
谢毓突然暴怒,一把撕开他的衣襟。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残留着上次欢爱后的痕迹。
“正事?”谢毓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你才是正事。”
“......”
苏自谦侧过脸,说,“殿下尽快完事吧。”
“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脾气?嗯?是不是还在气我当着你的面对你的——”
“太子殿下!”
谢毓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俯身咬住他的锁骨。
鲜血的腥甜在唇齿间蔓延,苏自谦疼得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
“疼就叫出来。”谢毓舔去血珠,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孤喜欢听你的声音。”
苏自谦别过脸,看向窗外。
月光如水,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死寂。
谢毓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盯着苏自谦的侧脸,眼中的欲望渐渐冷却。
他猛地起身,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没意思,孤去找云良娣。”
苏自谦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踉跄着下床从身后抱住谢毓的腰。他额头抵在谢毓背上,声音发颤:“别去......”
谢毓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松手。”
“殿下明明知道......”苏自谦的手指攥紧了杏黄衣料,骨节泛白,“你知道的......”
“孤不知道。”
“我只是......只是不喜欢那样,可是你非要逼我......”
殿外传来更漏声,三更天了。
苏自谦突然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素白外袍滑落在地。他抓着谢毓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殿下摸一摸......这里跳得多快。”
他泪眼汪汪地仰头看着谢毓,声音颤抖着道:“求殿下......垂怜......”
谢毓掌心下是温热的肌肤和急促的心跳。他眸色一暗,猛地将人按回榻上:“现在知道争宠了?”
床帐被扯落,月光被隔在外头。
黑暗里响起衣料摩擦声,苏自谦闷哼一声,指甲陷入谢毓后背。
“疼就喊出来。”谢毓咬着他耳垂,“像屏风后听见的那样喊。”
苏自谦浑身发抖,突然仰头咬住谢毓肩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尝到咸涩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自己的泪。
“你......”谢毓吃痛,却低笑起来,“终于肯露出爪子了?”
苏自谦松开牙关,在黑暗中对上谢毓的眼睛:“殿下若再碰云儿......”他声音沙哑,“我便去碰您的太子妃,我只是没做过,我那东西又不是废了。”
谢毓瞳孔骤缩,随即掐住他脖子:“你敢!”
“试试......”苏自谦因缺氧而面色涨红,却露出挑衅的笑,“看我敢不敢......”
窒息感突然消失,谢毓俯身堵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凶狠得像要把他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