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破防了。
他一把将折夜阑搂进怀里,
“哼!错了就得改,以后长点脑子吧!”
“以后都听你的。”
“妈的,上次你也这么说!”
“妈的?”
“不要钻字眼!”
“下次真不会了,我发誓!”
身旁少女的身上其实并不算干净,甚至还带着些咸咸的汗味,但可能是因为她常年打熬身体的缘故,这汗味并不难闻,反而带着些少女独有的幽香,透出无与伦比的健康与活力。
闻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林析忽然想起了什么,放在少女腰肢上的手掌收拢了一些,上下了几下,透过棉质襦衣传达到指尖的是难以遮掩的柔韧与软弹的触感。
嗯?
再调查一下。
当拇指划过脊柱凸起的骨节时,明显感受到怀中少女身子颤了颤,她羞红着脸抬头看林析,
“怀瑾?”
“你腰上的纱布拆了?”
“嗯,己经好得差不多了,缠着纱布难受……”
林析没有耍流氓,他只是惊叹于折夜阑身体素质的强悍。
她腹部的伤口是自己亲手包扎的,那么严重的伤,这才十天不到,对方这就好了?
变态!
看了看自己还裹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右臂,林析心里有些不平衡,不过这种不平衡在他低头看向少女的时候就彻底消散了。
哪怕是被林析抱在怀里,少女的腰背依旧挺拔,林析比她略高一些,从上往下看去,就能看到绵延起伏的壮阔风景,极了,于是他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林析只觉得指尖传来的弧度陡然,勾勒出流畅的半圆线条。
“怀瑾。”
手被按住了。
少女满脸通红,眼中带着明显的控诉之色。
林析嘿嘿一笑,重新将手放回她腰间,
“手滑了。”
调查清楚了,自己眼光果然不错,小腰精确实很有料。
“欸?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收敛一点啊,我们谈正事呢!”
面对林析的反咬一口,折夜阑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鼓着腮帮子瞪他。
“哈哈哈,好啦好啦,跟你闹着玩的……”
林析爱死了她这个模样,哈哈一笑,灵感来了,
“林军师课堂开课啦,拿好小本本,做好笔记哦……”
“好!”
两人相处时间日久,少女听他嘴里又蹦出古怪词汇,却也能大概猜出其中含义,连忙收起小表情,乖乖坐好。
塞上黄河落日,风景雄奇壮丽,孤城崖壁之上的凉亭里,林析就着壮阔的天光,开始辅佐他的主公。
“咱们处理任何问题,都要先学会抛开表象看本质,想要处理好这件事情呢,你就得先把握住关键人物的核心利益……”
“先说你西舅舅……”
“再说你大哥……”
“暂时先不用管你外公……”
“……”
首到落日被地平线吞没,天边出现红艳艳的云彩,两人还在嘀嘀咕咕。
听完了林析的整个计划,折夜阑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对方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坏……
“怀瑾,咱们这样两头……两头通吃不太好吧?”
两头通吃,这是林析教会她的新词。
她还是有些犹豫,
“尤其是三舅舅那边,也太……”
傻姑娘还是对自家人下不了狠手,于是林析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打气:
“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就是最优解!”
“可是……”
“嗯?”
林析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少女立马不说话了,只听林析继续道:
“刚才谁说以后都听我的?”
折夜阑的语气立马变弱了,
“我……”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面对林析的步步紧逼,少女连一分钟都没抗住,妥协了,
“没干嘛,那就按你说的办……”
“这就对了嘛。”
摸了摸她脑袋,林析舒了一口气,
“阿阑你记住,现下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有可能对你不怀好意,但我不会。”
“嗯。”
感受到少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收紧的趋势,折夜阑眼底划过一抹温柔之色,乖顺地靠了过去,嘴里小声嘀咕:
“怀瑾,你真是坏透了……”
“那你喜欢吗?”
“……”
“喜欢吗?”
“喜欢!”
……
折府议事堂。
二十多盏青铜琉璃盏将整个议事堂照得亮亮堂堂,九足胡杨木案在灯火下透着暖黄的光芒,折继宣斜靠在太师椅上,正和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低声交谈。
“陶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
中年文士叫陶文君,是折继宣还未执掌折家之前就投靠了他的一名幕僚,如今己经称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
陶文君闻言,站起身一拱手,
“不负大郎所托,卫慕家的老三,己经彻底跟三娘子闹掰了,这次最多让她迁一半人过去……”
“嗯……陶先生坐下说,你我二人不必多礼……”
折继宣点点头,
"这样一来,这卫慕氏就彻底没有威胁了……不过,我这次答应将安丰寨许给三妹,己经损失了许多财物,若再加上允诺给卫慕琅溪的田产,短时间来看,我们钱袋吃紧啊……"
卫慕琅溪正是折夜阑的三舅。
陶文君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笑道:
“大郎何必在意当下的得失,等事情办成了,咱们再慢刀子割肉,大郎只是允了他们土地,又没说税赋几何,整个卫慕氏裹成一团咱不好啃,分出一半来还不是随便拿捏?好生操作一番,过不了多长时间,整个百胜寨的田产都会尽数归到大郎名下。
并且,这卫慕氏的轻壮都是上马便能作战的好手,等他们没了依仗,再让他们去守琉璃堡,正好合适。
大郎人财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