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紫色火焰的赫敏正准备前往罗恩所在的房间,却突然发现这个房间的恶臭消失了。
她放下捂住口鼻的衣袖,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道人影。
“格林格拉斯教授?”小女巫显得非常惊讶,“您怎么会在这儿……”
“该我问你这个问题才对,格兰杰小姐。”萨格莱斯面带微笑。
“呃,对不起教授,我们是不应该擅自行动,我也会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您,但是现在情况很危急,哈利他有危险,我们得先去……”
“冷静,格兰杰小姐……”他打断了小女巫的话,从容不迫地说:“既然我此时站在这里,就意味着情况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话,小女巫想起之前萨格莱斯的强大实力,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平静。
萨格莱斯见状点了点头,他伸手指了指被他放在地上的罗恩,“把他叫醒吧,韦斯莱先生如果错过了最精彩的真相,一定会在心里埋怨我们的。”
不顾刚刚转醒的罗恩,萨格莱斯一道“水火不侵”瞬间笼罩了三人,然后他带着两个小巫师从容地穿过了火焰之门。
……
……
另一边,药水滑过喉咙的瞬间,哈利感到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传遍全身。他迈步走向黑色火墙,火焰像恭顺的仆从般向两侧分开。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厄里斯魔镜矗立在圆形石室中央,镜面泛着诡异的银光。而站在镜前的,不是他预想中的斯内普,更不是伏地魔。
是奇洛。
那个在教工席上总是畏畏缩缩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此刻背对着他,姿态挺拔。
当奇洛转过身时,哈利没忍住后退了一步——那张常年抽搐的面孔此刻平静得可怕,嘴角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波特,”奇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毒蛇在地面游动,“我正想着你会不会来。”
“你……你不是……”
“不是结巴?”奇洛轻笑出声,这笑声让哈利想起冬夜里结冰的湖面。
“怎么会……为什么不是斯内普?”哈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的伤疤突然剧痛起来,像有烧红的烙铁抵在额头。
“斯内普?哈,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斯内普,有他在学校里晃来晃去……”他优雅地踱着步,魔杖在指间旋转,“谁还会怀疑可怜的、口吃的奇洛教授呢?”
哈利的大脑飞速运转,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成可怕的图案:“可他不是想杀我吗?在魁地奇上。”
“杀你?呵,他是在救你!”奇洛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要不是斯内普念反咒,你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还有那个该死的格林格拉斯——”
他的声音突然扭曲,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毁了我精心设计的计划!”
哈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斯内普一首在保护他?那个总是找茬的魔药学教授?这个认知比奇洛的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
“不过没关系,”奇洛突然打了个响指,绳索像毒蛇般从地面窜出,将哈利牢牢捆住,“今晚,黑魔王终将得到他想要的。”
“不能让你再活在世上了,波特,上一次在禁林我就想这么做了,可那个该死的女人差点将我杀死,如果不是我跑的够快,可能当场就化为灰烬了,这都是你的错,不过没关系,这次没有人能来救你了,哈利?波特,这一次,谁都救不了你!”
“不过在此之前,波特,你还得安静等待一会儿,因为我需要好好看看这面有趣的镜子。”
“上次禁林里的那个身影是你?”哈利瞪大了眼睛,“你在喝独角兽的血?”
“是的,没错……”奇洛炯炯有神地地盯着镜子,头也不回地说:“难以想象吧,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我竟然都不知道那些畜生的血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可惜格林格拉斯那个杂种最近总往禁林里跑,否则我的魔力肯定不止现在这些……”
“但你就不怕诅咒吗?喝独角兽的血液会被诅咒的……”哈利鼓起勇气再一次开口。
“诅咒?”奇洛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些什么呢,波特?难道是想用谎话阻止我研究这面镜子吗?”
他说完就不再理会哈利,围绕镜子走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我看见魔法石了,我看见我把它献给了主人,换取了丰厚的奖赏。这镜子难道有预言的作用?它能显示即将发生的事?”
奇洛焦躁地自言自语。
“那是欲望之镜!”哈利趁机说,他试图拖延时间,吸引奇洛的注意。
果然,他的话起了作用,奇洛转过头看向了他。
“你知道这面镜子?”奇洛面无表情地问,“告诉我,波特,告诉我它的秘密。”
哈利显得有些畏惧,他也的确很害怕,“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能放过我这一次吗?奇洛教授,我不想死……”
小巫师努力假装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己经准备用尽一切方法与对方周旋了。
“哎呀,波特……”奇洛笑了起来,“你是在向我求饶吗?大名鼎鼎的救世主。”
“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哈利大声喊了出来,“我只想做个……做个普通人。”
“我明白,我明白的,波特……”奇洛慢慢靠近他,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主人肯定会同意你的请求,他虽然对我非常严厉,但他对你一定非常仁慈……当然,这需要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奇洛努力把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哈利也在脑海里不停地编织着谎言。
“这是厄里斯魔镜!”哈利有些迟疑地说,“人们能通过它看到自己心中的欲望,但它显示的内容是虚假的……”
“你是说……魔法石不在这里?”奇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重新变得阴沉沉的。
“当然不在,”哈利说的越来越流畅,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好几个漂亮的小谎言,“魔法石一首都被邓布利多教授带在身上,我看到过,是一个小布包……”
奇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哈利连忙安抚对方,“不过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拿到……”
男孩装作自豪的样子说:“邓布利多很青睐我,你知道的,这也许是救世主名头的唯一作用了……”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当是饶我一命的报酬啊!”哈利有些激动地回答。
“原来如此……”奇洛点头表示明白,他俯下身子,将脸缓缓凑近小巫师,“可是波特……既然如此,这面镜子又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呢?”
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像是看穿了小巫师的所有谎言,“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怎么会把一面没有价值的镜子层层保护起来?”
“这是个陷阱啊!”哈利赶紧回答,“是格林格拉斯教授让他这么做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误导觊觎魔法石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哈利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超水平发挥了,任何谎言都能信手拈来。
“你说什么?”奇洛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面色惊恐地看向西周,同时高声呼喊:“主人,我们上当了,这是个陷阱……”
就在哈利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奇洛身体里传来,瞬间让他手脚冰凉。
“那个男孩在骗你,蠢货!”
哈利如坠冰窟,可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魔法石就在镜子里,如果你拿不到,就利用那个男孩,他可以帮你拿到魔法石……”
奇洛再次把头转向哈利,这次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好吧,波特……”他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挥手解除捆绑哈利的绳索,“你不该骗我的,虽然我并不怪你……现在,到这儿来。”
奇洛指了指镜子前面的位置,“到这儿来,来照一照镜子,然后把你看到的东西告诉我。”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镜子前的,他脑海里不停回荡起刚才的那个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只是属于他的幻觉。
“我还是得说谎,无论我看到了什么,我都必须说谎!”哈利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
他终于还是站到了镜子前,当他抬起头看向镜子时,他以为看到的还会是自己的家人,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额前的伤疤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突然,镜中人对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那绝不是他自己会做的表情。
镜中的“哈利”将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宝石。魔法石在虚幻的镜中世界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一滴凝固的鲜血。镜中人朝他顽皮地眨眨眼,然后将宝石重新塞回口袋的瞬间——
“咚。”
哈利浑身一颤。他的长袍口袋突然沉甸甸地向下坠去,隔着布料能感受到某种温热的触感。那绝不是幻觉——魔法石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口袋里!
哈利竭力不表现出任何异状,因为奇洛就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脑勺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奇洛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猛地转身看向魔镜:“你在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不安。
哈利强忍住摸向口袋的冲动,强迫自己的表情保持惊恐。镜中倒影此刻又恢复了最初惶恐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隔着宽大的巫师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魔法石在口袋里散发出的微妙热度,就像揣着一颗小小的心脏。
“我看到了一大群人簇拥着我,”哈利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毫不犹豫地说,“我还变成了格兰芬多的级长,哦,不止,我还成了学生会长……”
奇洛开始不耐烦起来,但哈利还在不停地说着:“我为格兰芬多拿到了学院杯,还加入了魁地奇国家队!”
“闭嘴,你给我滚开……”奇洛一把推开哈利,自己凑到了镜子跟前。
“撒谎!那个男孩,他还在撒谎……”
嘶哑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但这回哈利看得很清楚,奇洛的嘴根本没动。
“波特,滚回来!”奇洛立刻喊道,“实话实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别再试图撒谎了,在主人面前,你所有的谎言都只是徒劳!”
“奎里纳斯,让我来跟他谈,让我来跟他——面对面地谈……”那个声音说,“毕竟他看起来……是个喜欢说谎的孩子……”
“可是主人,你的力量还没有恢复……”
“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那个声音似乎对奇洛的质疑有些生气,“别让我说第二遍,奎里纳斯。”
“遵命——主人——遵命。”奇洛连忙惶恐地低头,他伸手解开包裹在头上的围巾,露出了头巾下光溜溜的脑袋。
紧接着哈利就看见奇洛转过身去,将后脑勺对准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想起了那个经常困扰他的噩梦。他想放声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想转身就逃,但却挪不动步子。
因为在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人脸,哈利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狰狞恐怖的脸。他的面皮是骨头一样的白,眼睛却又像血一样红,而在眼睛下面,是两道蛇一般的细长鼻孔。
“哈利?波特……”人脸轻声喊着,“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哈利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了,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看看我被你害成了什么样……”那张脸小声地说着,“我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像孤魂野鬼一样在森林里游荡……只有依靠蛇与老鼠才能活下来……”
哈利说不出话,那张人脸还在不停地说。
“不过没关系,伟大而仁慈的伏地魔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把口袋里的魔法石交给我,那样的话,我当然就可以饶你一命……”
原来伏地魔全都知道,哈利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他不知道对方能够“摄神取念”,他以为伏地魔真的能够分辨谎言。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哈利突然释然了,在踏入这个房间之前,他不是就己经做好这个准备了吗?或者说,早在十一年前,他就应该死在对方手里。
想到这里,哈利强行控制着自己发软的双腿,用尽全力站了起来。
“不要犯傻,孩子……别像你的父母一样,以为可以反抗我……”伏地魔恶狠狠地说,“你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说你愿意从邓布利多那里为我偷来魔法石,换取我的宽恕——饶你一命。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只需要把魔法石给我……”
“你休想!”
哈利突然坚决地喊了一句,与此同时迅速转身,朝着那扇燃着黑色火焰的木门冲了过去。
“逃不掉!”
奇洛后退着朝他逼近,伏地魔则死死地盯着他,那张邪恶的脸上又露出了狞笑。
哈利的双腿又被凭空出现的绳索捆住了,这使得他立刻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伏地魔的声音如同毒蛇在枯骨上爬行,每个单词都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勇气……多么迷人的品质……”
他腐烂的面孔在奇洛后脑勺上扭曲着,“就像你父亲那样……宁死不屈……”
哈利感到绳索深深勒进皮肉,但更痛的是突然撕裂的记忆——那些从未知晓的细节正被仇敌亲口诉说。
“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当时甚至都没有拿魔杖……多么英勇的抵抗……”伏地魔嘶嘶低语,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我的杀戮咒将他从房间这头炸到那头……但他至死都挡在楼梯口,试图给你母亲争取时间……”
哈利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男子被绿光击中,像破碎的木偶般飞过走廊?
“而你母亲……”伏地魔停顿了一下,“她本可以活下来的……我给了她选择……但她坚持要用身体挡在你的摇篮前……”
那张蛇脸扭曲着,“多么愚蠢的选择……阿瓦达索命!”
哈利心跳漏了一拍,但他眼前没有绿光闪过,只有伏地魔带着嘲弄的笑意。
伏地魔继续往前,嘴里也不停说着:“啊……我十一年前就应该这么做的,波特……我当时也的确这么做了……结果却被你害成了这样……如今十一年过去了,整整十一年……这一次,你觉得你还能像之前一样,躲过一劫吗?”
哈利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悲伤,他挣扎着掏出口袋里的魔法石,用尽全力向火焰里抛去。
“你怎么敢!”
伏地魔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他伸出手对空中的魔法石释放了一个飞来咒,但那块红色的石头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渡鸦给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