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缠上脚踝的刹那,云知意袖中金线同时绞住了尘的咽喉。两人在坠落的狂风中对视,身后寒潭腾起冲天水柱。
"松手!"了尘被金线勒出喉头血珠,"下面有..."
九具青铜棺破水而出,棺盖上锁链交织成网。云知意翻身踏着棺椁借力,金线在掌心勒出血痕。当她看清棺内景象时,呼吸骤然停滞——每具棺材都躺着与她生母容貌相同的女子!
"这些才是真正的药人。"了尘割断佛珠跃上岩壁,"沈家用你娘的血..."他突然甩出飞镖击落暗箭,"克隆了九个容器!"
云知意踩着锁链荡向潭边,水面突然浮起大片银鳞。当她看清那是群半人半鱼的怪物时,沈月容的蛊笛己吹出刺耳鸣啸。
"杀了她!"沈月容的翡翠耳坠换成骨制铃铛,"这可是用你娘肋骨做的招魂铃。"
鲛人群暴起发难,云知意扯下嫁衣金线作弦。当她用染血指尖拨动第一声时,寒潭突然结出冰凌——这是天蚕雪丝遇水化冰的特性!
"不可能!"沈月容笛声走调,"你明明没学全..."
冰刃割断鲛人发辫的瞬间,云知意看见了尘割开手腕。他的血滴入寒潭竟化作金莲,暴动的鲛人们突然温顺地沉入水底。
"九黎族的圣血!"沈月容的骨铃出现裂纹,"你居然是..."
了尘的僧袍在月光下寸寸碎裂,露出满背的腾蛇刺青。他徒手捏碎飞来的毒箭,瞳孔变成野兽般的竖瞳:"滚回你的毒窟去!"
云知意趁机甩出冰丝缠住金丝笼,乳娘之子突然睁眼射出毒针。她偏头躲过,毒针正中扑来的鲛人眉心——那怪物竟化作沈月容的贴身婢女!
"移形蛊?"了尘扯过云知意急退,"她在用活人养蛊!"
沈月容的轿辇突然爆开,飞出万千血蝶。云知意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心口朱砂痣。血蝶群竟在空中凝成她生母的脸,发出凄厉哀嚎:"意儿快逃!"
"装神弄鬼!"云知意将冰丝射入血蝶眼中,幻象炸裂时露出藏身树梢的蛊师。了尘的飞刀抢先钉入蛊师咽喉,尸体坠地时爬出七窍流血的蛊虫。
沈月容的骨铃终于破碎,她呕着血狞笑:"你以为赢的是你?"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浮现与云知意相同的朱砂痣,"我才是云家真正的..."
"嗖——"
金箭贯穿她左肩,将后半句话钉死在喉间。对岸崖顶出现九黎族图腾旗,戴着青铜面具的族长拉满第二张弓:"亵渎圣血者,死!"
云知意趁机扑向青铜棺,指尖刚触到生母的玉镯,棺内突然伸出青黑利爪。了尘抱着她滚开时,后背被撕出三道血痕——竟是那九个药人复活了!
"用我的血!"了尘将手腕抵在她唇边,"圣血能压制..."
云知意咬破他血管的瞬间,剧痛混着血腥冲入口腔。药人们突然跪地颤抖,她心口朱砂痣灼如烙铁。当首当其冲的药人撕下脸皮时,云知意终于尖叫——那是三年前"病死"的二姨娘!
"好戏才刚开始。"沈月容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寒潭开始沸腾,无数浸泡的药人破水而出,每具尸体心口都刻着云知意的生辰八字。
了尘突然夺过蛊笛吹响诡异音调,药人们集体转向沈月容的方向。他抹去唇边血渍笑道:"二十年前你们偷走的,该还了。"
云知意按住狂跳的心口,发现朱砂痣在圣血作用下浮现出凤凰纹路。九黎族长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与她七分相似的面容:"圣女,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