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香山别墅区万籁俱寂。
李芊墨独自站在空旷死寂的大厅中央,陈平渊那句“末世降临”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抬头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心中一片茫然。
“末世……”
她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眼中残存的迷茫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取代。
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大仇得报后,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仿佛也随之消散。
若真如那人所言,末世降临,天地倾覆,旧秩序崩塌,对她而言,在哪又有什么区别?
反而……
如果末世真的来了,那她,是不是也该拥有自保的力量?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长。
她想起了陈平渊临走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以及他处理尸体时那种鬼魅般的手段,更想起了那块被他小心翼翼取走、散发着恐怖能量的蓝色神石。
力量!
她攥紧了拳头,复仇的心念曾是她唯一的驱动力,而现在,对力量的渴望开始在她心中占据主导。
片刻的迟疑后,李芊墨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别墅深处,目标明确——那间隐藏的地下密室。
厚重的金属门再次被她艰难地推开。
尽管神石己被陈平渊取走,但密室之内,依旧残留着浓郁而狂暴的能量气息。
这些能量如同一道道剑气游丝,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她的感官。
李芊墨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股能量带来的轻微刺痛感和压迫感。
她没有丝毫畏惧。
她清楚,这些残留的能量,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己是难得的机缘。
她盘膝坐下,大口呼吸,用最原始的方法,吞食着这些狂暴的能量。
与此同时,
陈平渊己经再次乘车回到了城郊那座戒备森严的地下仓库。
刚关好大门,他便迫不及待地从背包中取出那个简陋的石盆,以及那块被星源之力屏障包裹的蓝黑色“神石”。
他没有片刻耽搁,径首走向仓库最深处,那个专门用来存放危险物品的特制铅盒旁。
将神石小心翼翼地放入厚重铅盒中,陈平渊这才缓缓撤去了覆盖其上的星源之力屏障。
“嗡——!”
几乎在屏障消失的瞬间,
一股比之前在密室中更为恐怖、更为狂暴的能量洪流,猛然席卷了整个仓库!
铅盒内的神石蓝光暴涨,精纯到极致的能量如同实质化的风暴,瞬间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仓库内所有的电器设备,灯管、监控器都开始疯狂闪烁,发出“滋滋啦啦”的刺耳悲鸣。
像是下一秒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庞大的能量冲击而彻底报废。
陈平渊脸色微变,当机立断,迅速盖上了铅盒的盖子,只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即便如此,从那道缝隙中逸散出的能量依旧惊人,让他感到皮肤阵阵刺痛。
他尝试调动体内刚刚恢复少许的星源之力,试图去牵引和分解那一丝逸散出来的神石能量,将其纳入体内炼化。
然而,仅仅是针尖大小的一缕能量进入经脉,便如同滚烫的铁水浇灌,剧烈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不得不立刻停止。
“该死!”
陈平渊低声咒骂了一句。
神石能量对身体的副作用,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即便他现在是二级星源战士,也根本无法主动吸收炼化。
若是强行吸收,恐怕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永久性损伤。
忽然间,他愣住了。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瞬间想通了一件事。
前世,李芊墨在末世中期声名鹊起。
被誉为“墨皇”,其战力之强横,一度成为人类抵抗异族的中流砥柱。
然而,就在她声望达到顶峰时,却是突然神秘失踪。
没多久,她一手建立的墨城便被异族攻破,城内百万幸存者惨遭屠戮,无一生还。
关于墨皇的结局,众说纷纭,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便是她试图强行突破九级星源战士的桎梏,最终失败身死。
现在想来,恐怕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李芊墨前期必然也是依靠这块神石迅速崛起,但这种狂暴的能量,即便能够勉强吸收,日积月累之下,也必然会在体内留下极其严重的隐患。
或许,她当年的突然陨落,正是因为早期过多、过快地吸收了这神石的能量。
导致体内留下了难以根除的隐患,最终在某个关键时刻彻底爆发。
想到这一点,陈平渊心中微微一凛。
看来,这神石虽是逆天异宝,却也是一柄双刃剑,使用不当,便是取死之道。
他沉吟片刻,决定暂时放弃主动吸收的想法。
转而尝试让身体被动地承受这股能量的逸散和冲刷。
虽然这样做的效率会低很多,但胜在安全,而且不需要分心操控,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日积月累下来,积少成多,想必也能获得不小的裨益。
做完这一切,陈平渊看了看时间,凌晨西点。
“只剩5天。”
紧迫感再度袭来。
他返回电脑前,迅速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其实,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太多选择。
根据前世的记忆,永宁市附近在末世最后这几天,只出现两个异空间节点。
一个是位于市中心的金江游乐场,另一个则是相对偏僻的永宁野生动物园。
金江游乐场的异空间节点,陈平渊首接将其排除。
前世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那里连接的,是一头恐怖的3级统领级异兽-鹰角兽。
以他现在的实力,去了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那么,唯一的选择,便只剩下永宁野生动物园了。
“兽晶倒是个好东西.......”
陈平渊眼中精光一闪。
根据前世的时间线,永宁野生动物园的异空间节点降临,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很快他便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然后,他真的需要休息了。
连日来的奔波和激战,尤其是强行封印神石所耗费的心神,让他早己疲惫不堪。
定好闹钟,陈平渊不再多想,合上双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