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没有一点多余动作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没有破绽，要如何去进攻无疑是最难得问题。
可要的不是进攻，因为根本赢不了，所以最主要的目的是活下来。
清瑶再次出手，她如闪电般的流星掠过，看似威力无穷，但那些都是假象，在没有绝对的优势下，全力一击只会功亏一篑。
男人手中竹棍被罡气包裹，坚不可摧，驾起来就轻而易举挡下了清瑶的剑，同时转身卸力，还在竹棍上下了功夫，让清瑶的剑被竹棍紧紧吸着，他转过去了，清瑶也被带了过去。
“刷！”
竹棍在男人手中，就好似开了锋的利刃，轻而易举便让清瑶开膛破肚，下手没有一点犹豫。
清瑶忍着痛楚等身体恢复过来，然后继续杀上前。
“停。”
男人收手，并且定住清瑶的动作。
这次练剑到此结束，男人解开清瑶的控制后，第一件事便是敲对方的后脑勺。
那个响声，杠杠的。
“打架不经过脑子，下次注意点。”这是男人发现清瑶的第一个问题：“还有就是心境、力道、剑的感悟，都有所欠佳，还得努力啊。”
清瑶感觉到男人的语气十分不满意，如果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是真的蠢到没眼看。
“现在时间还早，给我练心境去。”
男人习惯性的扭了扭胳膊，然后消失在这里。
就这么走了？清瑶愣了两秒半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些问题想要趁此机会向他讨教的。
修行解决，也让清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跟那个男人练剑，确实让自己受益匪浅，这也让自己改变许多态度。
“看看你，都给被人气死了。”墨冰仙打趣道：“你要不考虑考虑玩刀？刀修与剑修各有其道，不过我看你挺适合玩刀的。”
“没兴趣。”
清瑶翻了一个白眼，有时候是真的恨不得撕了墨冰仙那张嘴。
周围环境在此刻开始变幻，大片大片的竹林消失，换来的是一望无际的战场。
血流成河，秩序之力漫天飞舞，那可斩灭天地的巨大利斧，插在前方。
这里一片死寂，黑云罩了一片天，死在这里的人，几乎可以把大地铺上一层血肉表层。
清瑶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幻境，但看到这般惨烈的一幕，她心里忍不住感到一阵凄凉。
“这恐怕就是当时蛮奴带魔反天的冰山一角。”
墨冰仙语气沉重的说道。
清瑶环顾西周，看着山头大小的妖兽尸体，以及龟裂出万米深渊的大地，可怕到天空的云层都弥漫着死亡的枯寂的气息。
很绝望，清瑶心里对这种感觉十分清晰。
天空破碎，大地崩塌，生灵涂炭，清瑶想不明白，当时的神明到底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才能让蛮奴自甘堕落成魔去反天。
“要是真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神明会复苏，而你清瑶就要担起这份责任，而这就是代价。”
墨冰仙长叹了一声，再次意识到远古时期那场人神大战，代价有多可怕。
“有弊无益？”清瑶当即不乐意：“我可没有那么慈爱的心肠，打不过我可就跑了。”
“随你便吧，换做是我到那个时候，我应该也会像你说的这样做。”
墨冰仙苦笑一声，没有反驳清瑶的观点。
“我没有族人，没有亲人、爱人、朋友，世下苍生我没那个心思去管。”
清瑶将内心的感受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义，各不相同，所以观点也便会对立的。”墨冰仙继续道：“或许你看的不多，才有这样的想法，你啊，还是太小了。”
确实小，清瑶可还是一个一岁不到的人，如果没有墨冰仙那两层记忆，在诞生那一刻，清瑶真就会是一个婴儿智商的野人。
“你看，他留给你的考验己经来了。”墨冰仙提醒一声道。
清瑶定睛一看，那些从地面钻出来的死尸，嘴中低语着向自己这边靠来。
“不是实体。”墨冰仙看出端倪：“看来这考验心境，不是那么简单。”
清瑶不管这么多，一剑就斩过去，可发现剑气穿透那些死尸的身体，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我该怎么办？等死吗？”
清瑶苦笑道。
“打坐，稳住你手中的剑意，要是剑意动摇，那就说明你心境被乱。”
墨冰仙明确指示出这场考验的目的。
“原来如此。”清瑶一脸恍然：“苦是苦了点，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我也是，看你没那么蠢了，心里的确舒服了不少。”
墨冰仙郑重其事的说道。
墨冰仙那张嘴又开始犯贱了，但这次清瑶无心搭理对方，要是连对方那口污言都忍不了，那又何谈心境稳固？
清瑶将剑悬在面前，以杀心炼成剑意，要是杀心失守，也就说明心境被坏。
很快，遍地的死尸爬上身，有的甚至压下来，它们撕扯着清瑶身上的肉，在清瑶耳边低语着远古时期的语言。
它们口中说的话清瑶一字不识，但从语气来看，它们是在像自己祈祷什么。
它们数量众多，情绪各异，有的甚至想要将清瑶的身躯占为己有。
血肉骨骼正在被它们摧残，神魂也在隐隐作痛，清瑶全身上下己经没有了一块好肉。
只是十息的时间过去，清瑶周身杀意炸开，心境动摇而被破坏，同时也让周围的死尸在眨眼之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没事，心境这种东西，得要慢慢经受考验才能坚不可摧，你继续吧，我替你修行。”
墨冰仙安慰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
外面。
天色逐渐明亮，出现在黑夜里的奇珍异兽，和妖魔邪祟都各自退在天明到来前消失。
夜冥结束修行收回手，目前他修为是涅槃中期，过了二十余年，不见有突破的迹象。
但有清瑶那一身气运在，他相信距离涅槃后期不远了。
夜冥踢了两脚清瑶，将她唤醒之后，说道：
“我们该走了，要尽早找到人多的地方，不然得不到保障。”
“知道了，吹什么吹啊，烦人。”
清瑶埋怨一声，起身熟练的伸了个腰，摇头服下一滴酒水。
她现在是墨冰仙，清瑶还处于修行中，暂时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她。
夜冥看着清瑶出了神，不过还是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