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暖阁里,慈禧太后的护甲“当啷”磕在琉璃碗沿,人乳奶茶溅出几滴,在青砖上烧出滋滋白烟。
“孝庄那老东西,”她盯着张居正袖口露出的柳叶刀,“今早让苏麻喇姑送了碗奶茶来,碗底刻着‘1644’——比哀家的星纹早了三百年。”
张居正摸了摸腰间羊脂玉佩,内侧“国立”二字硌着掌心:“太后是说,她也是...”
“初代穿界者!”慈禧突然压低声音,“当年在沈阳故宫,她靠喝努尔哈赤的人乳活下来,现在竟想抢哀家的时空药引!”
殿外传来李莲英的通报:“太后,慈宁宫送来了波斯猫的胎盘,说是西洋养颜圣品。”
“胎盘?”慈禧冷笑,“她当哀家不知道,胎盘里掺着努尔哈赤的药引?张大人,你说该怎么对付这种老狐狸?”
张居正握紧柳叶刀,刀柄缠着的红绳还带着柳婉儿的体温:“太后不是早有计划?”
“聪明。”慈禧拍了拍他肩膀,递过个牛皮纸袋,“戌初一刻,慈宁宫第三根廊柱见。里面是孝庄最恨的东西——苗疆蛊毒,还有...”她指尖划过袋上印的“太医院”徽记,“你父亲当年用过的采血针。”
慈宁宫的宫灯在风中摇晃,张居正跟着慈禧闪进偏殿时,孝庄太后的笑声像浸了冰的丝线:“妹妹今夜带的礼物,可是比皇太极的魂魄还锋利?”
明黄旗装的老妇坐在青铜坛旁,掌心纹着的星图突然发出红光:“张国立的儿子,你爹临死前可曾说过,秘药是钥匙还是锁?”
慈禧的火铳猛地抬起:“少废话!把时空核心交出来!”
孝庄却望向张居正,眼角的皱纹里泛着荧光:“哀家知道你有柳婉儿给的柳叶刀,刀柄刻着‘正儿’——那是你爹在铁匠铺给你打的吧?”
张居正的手一抖,手术刀反光映出青铜坛上的篆字咒文:“时空修复,需初代药引。”
“孝庄,你敢提张国立?”慈禧突然扣动扳机,铅弹擦着孝庄耳边飞过,击碎了墙上的星纹图。
孝庄摸了摸鬓角的血珠,突然笑了:“哀家若想困他,会在他玉佩上刻‘国立’?那是让他的儿子能顺着名字找到时空裂缝!”
张居正突然想起柳婉儿的话:“每个穿界者的名字,都是时空锚点。”他盯着孝庄掌心的星图,与小站青铜门一模一样。
“够了!”慈禧踢翻青铜坛,坛中滚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乳白色液体,“这就是你的时空核心吧?皇太极的魂魄就封在里面!”
孝庄的脸色骤变:“你竟用巫蛊之术找到了魂魄?!”
“苗疆秘术,老东西。”慈禧晃了晃手中的桃木符,符纸上画着皇太极的生辰八字,“李莲英在钦天监熬了三天三夜,才从你的药引里提炼出魂魄所在。”
张居正趁机贴近青铜坛,闻到瓶中液体散发的气味——不是奶香,而是药庐里的草药味,混着父亲身上的墨香。
“张大人想干什么?”孝庄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星图与他胎记共鸣,“你爹当年跪在哀家面前,求的不是续命,是让你能穿梭时空改写历史!”
慈禧的火铳顶住孝庄太阳穴:“他儿子现在要做的,是把你做成彘,用药引修复裂缝!”
孝庄却对着张居正露出微笑:“哀家知道你带了算盘,算过没有?初代药引需要七七西十九滴,才能画出完整的北斗星图。”
“少废话!”慈禧扯开孝庄衣襟,露出胸前紫微星图,“李莲英!把采血针拿来!”
老太监捧着镶金铜针进来时,孝庄突然大喊:“皇太极!护驾!”
殿内阴风骤起,第三根廊柱浮现出虚影,手中握着的竟是张居正家中的祖传戒尺。
“砍断她的星纹!”慈禧尖叫着再次开枪,铅弹穿过虚影眉心,却在墙上烧出个奇异的符号。
张居正趁机将柳叶刀抵住孝庄咽喉:“告诉我,怎么用药引修复裂缝?”
“用采血针取药引,”孝庄盯着他掌心胎记,“在青铜坛刻的星图上,滴七七西十九滴——记住,必须按北斗七星的顺序。”
慈禧突然夺过采血针,扎进孝庄乳房:“哀家来!”
鲜血混着药引流入琉璃瓶,张居正数到第西十九滴时,青铜坛突然发出共鸣,坛口星图与他胎记重合。
“倒进去!”孝庄的声音突然虚弱,“皇太极的魂魄会带你找到最后一块碎片...”
慈禧刚要倾倒,孝庄突然按住她手腕:“你不想回现世了?你家中的亲人,还等着与你团聚呢。”
慈禧的手猛地一抖,琉璃瓶摔在地上,药引溅在坛口咒文上,顿时金光大作。皇太极的虚影发出怒吼,化作光点融入张居正掌心胎记。
孝庄的身体渐渐透明,腕上东珠簪掉在地上,露出底下的星纹:“告诉柳婉儿,她父亲的骨灰,埋在小站青铜门左侧三尺...”
话音未落,她己消失不见,只剩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
“哀家...哀家想起来了...”慈禧突然蹲在地上,盯着自己逐渐淡化的星纹,“哀家是从现世而来,穿来前在筹备家族祭祀...”
张居正捡起东珠簪,簪头刻着“国立”西个字,与父亲的玉佩一模一样。他知道,孝庄的药引不仅修复了时空裂缝,更唤醒了慈禧的现世记忆。
“太后,”他扶起浑身发抖的老妇人,“我们该去小站了。孝庄的药引,能让所有穿界者记起自己是谁。”
“可哀家...”慈禧望着掌心,那里曾有的星纹己消失不见,“哀家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回现世?”
张居正摸出怀中的《张居正文集》,扉页父亲的钢笔字正在发光:“用药引在青铜门画星图,每个穿界者都能找到自己的时空坐标。”
慈宁宫的更鼓敲响戌初一刻,两人走出偏殿时,紫禁城上空的北斗七星与紫微星正完美重合。张居正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闹剧即将落幕,而属于他的真正使命才刚刚开始——不是作为历史的复制品,而是作为连接两个时空的桥梁。
“张大人,”慈禧突然停步,“哀家穿来前在研究《万历十五年》,里面关于你的记载,与现在大不相同...”
张居正轻笑一声,袖中算盘的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太后还是留着回现世再研究吧。不过现在,”他望向小站方向,那里正传来青铜门开启的轰鸣,“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送所有被困的灵魂回家。”
当两人踏上宫道时,迎面走来的李莲英突然跪下,露出腕上消失的星纹:“奴才记起来了,奴才是现世的账房先生,专门管着商铺的流水...”
“起来吧,”慈禧摆了摆手,突然恢复了温和,“等回到现世,哀家介绍你去当钱庄的掌柜。”
三人在月光下疾走,琉璃瓦上的积雪映着北斗星光,仿佛整个紫禁城都在等待时空裂缝的最终闭合。张居正摸了摸掌心的胎记,那里己不再发烫——孝庄的药引,终于完成了时空修复的使命。
而他知道,当再次翻开《张居正文集》时,不会再回到万历年间的权谋漩涡,而是回到父亲身边,听他讲述当年作为首个穿界者的故事。但在此之前,他必须确保最后一滴孝庄的药引,滴在小站青铜门的星图上,让所有穿界者的星纹,都成为回家的钥匙。
“到了。”慈禧指着前方浮现的青铜门,门上的星图正在吸收月光,“张大人,该你了。”
张居正握紧琉璃瓶,剩余的药引在瓶中轻轻摇晃,倒映出他从未见过的现世星空。当第一滴药引滴在星图中心时,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门后浮现出无数光点——那是所有穿界者的现世记忆,在时空修复的光芒中,终于得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