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洞窟里,柳婉儿端着琉璃盏吹散热气,奶香混着琉球香料的奇特气息在洞窟内弥漫。双生儿的啼哭时断时续,张景修接过茶盏时,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羊脂玉镯 —— 比平日凉得多。
"这奶茶的味道..." 他凑近细嗅,眉头突然紧皱,"像极了豹房送来的贡品。"
"是慈禧的贺礼。" 柳婉儿看着长子贪婪地吮吸奶嘴,烛火在婴儿掌心的朱砂痣上跳动,"她说能让孩子聪慧过人。"
话音未落,长子突然剧烈抽搐,嘴唇瞬间紫黑。张景修手中的茶盏 "当啷" 落地,琥珀色液体在石面上蜿蜒,竟冒出细小的青烟。他扯开婴儿襁褓,只见幼嫩的皮肤上爬满暗紫纹路,正是半年前巨狼身上的 K 线图形状。
"是毒蛊!" 柳婉儿的玉簪 "当啷" 坠地,她颤抖着扯开次子的襁褓,同样的紫纹正在蔓延,"李继光的珊瑚蛊... 混在奶茶里..."
张景修的手指按在长子鼻尖,己然没了气息。他猛然抬头,看见守在洞口的太医正将银针藏入袖中,袖口绣着的北斗星纹 —— 正是万历旧部的标记。
紫禁城金銮殿的铜炉烧得通红,张景修的龙袍上还沾着婴儿的奶渍。台阶下,十八名灰衣人捧着锦盒鱼贯而入,袖口隐约可见的东厂飞鱼纹让他掌心发紧。
"启禀皇上," 为首者掀开锦盒,天山雪莲的清香混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腥甜,"此茶名曰 ' 双凤朝阳 ',祝两位皇子..."
"住口!" 张景修的鬼头刀出鞘三寸,刀柄上的煽猪刀痕与锦盒边缘的暗纹共振,"东厂的人,何时学会了天山派的茶艺?"
殿角烛火突然熄灭。十八道寒芒破风而来,张景修的刀光在黑暗中划出北斗七星轨迹,却在看见刺客手腕的朱砂点时心神一滞 —— 那是巨狼临死前的印记。
"皇上小心!" 张居正的怒吼传来时,张景修己觉胸口一凉。袖箭没入心脏的瞬间,他看清了刺客眼中的疯狂 —— 与万历被海水吞噬前的眼神如出一辙。
"父亲..." 他抓住张居正的手,鲜血染红了对方的衣袖,"奶茶... 是幌子..." 话未说完,掌心的朱砂痣突然碎裂,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龙椅。
而豹房的人皮地图前,慈禧太后用银簪挑起半块带血的锦盒,盒底 "张" 字暗纹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李莲英," 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线,"天山雪莲配琉球香料,果然能骗过鲛人。"
老太监的银针在地图上圈住瀛洲岛:"太后,张景修中了十八道追魂箭,箭簇浸过巨狼的血...也算是给万历报仇了。"
"哀家要的是斩草除根。可惜了我的木偶人万历,死了都不知自己是谁!" 慈禧将锦盒掷入火盆,火星溅在她腕间的朱砂痣上,"现在该算算旧账了 —— 柳婉儿的肚子,该添点东西了。"
殿外传来夜莺的嘶鸣,是东厂密探回报:"双皇子... 殁了。"
慈禧突然轻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紫禁城:"告诉那些江湖人,下一次,换柳婉儿喝 ' 双凤朝阳 '。"
...
瀛洲岛的珊瑚刑台上,柳婉儿抱着双生儿的尸体,泪水滴在婴儿未褪的胎毛上。张居正的鬼头刀横在她颈间,刀刃映出她红肿的眼睛。
"让我去杀了慈禧!" 她的声音比珊瑚碎渣更锋利,"景修的血还没干,孩子的尸身还热着..."
"杀了她,我们就输了。" 张居正的手指抚过她小腹,那里还留着奶茶的余温,"还记得冯保的怀表吗?全家福照片上的小猪,喝了奶茶后...会怀孕!"
"别说了!" 柳婉儿猛然抬头,看见他袖中露出的半片药方 —— 那是现世的安胎药,"太医说,中了珊瑚蛊的女子,七七西十九天后..."
"会有新的生命,我们可以造更多的大明孩子!" 张居正从怀中掏出冯保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小猪图案不知何时变成了双生儿的轮廓,"景修临走前说,你的肚子,也是是秘道的钥匙。"
“那就生吧!越多越好,多几把钥匙慈禧查不出来!”
“我们努力加油!”
文华殿的龙椅空着,张居正的笏板重重叩在金砖上,回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
"皇上为求长生,己往瀛洲岛闭关。" 他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即日起,本相代行摄政之职。"
御史台的赵锦刚要开口,看见张居正袖口的血渍 —— 那是张景修临终前按在他腕间的朱砂印,突然想起巨狼被海啸吞噬时,海面浮现的北斗星图。
"张大人," 吏部尚书王国光小心翼翼开口,"皇上何时..."
"等皇子诞生。" 柳婉儿的软轿突然入殿,她掀开轿帘,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皇上临走前说,要哀家用他的转基因多生几个皇子,替他看守秘道。"
群臣皆惊,看见她掌心摊开的锦囊 —— 正是张景修从不离身的北斗星香囊,如今浸着未干的血迹。
深夜,文渊阁,柳婉儿盯着碗中翻滚的奶茶,奶皮上凝结的纹路与张景修掌纹一模一样。张居正的鹅毛笔在《皇明祖训》上疾书,笔尖几次划破宣纸。
"老爷,"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景修的魂魄托梦,说孩子的胎记..."
"会是完整的北斗七星。" 张居正望向窗外,瀛洲岛方向的荧光比往日明亮数倍,"慈禧以为毒杀双生儿就能断了命脉,却不知,每杯奶茶,都是给秘道制造钥匙。"
柳婉儿的小腹突然绞痛,她看见案头张景修的佩剑正在震颤 —— 那是用巨狼骸骨锻造的宝刀,如今刀柄的朱砂点正在与她掌心呼应。
"下次咱也给她送奶茶," 她突然轻笑,笑声里带着泪,"该加些现世的藏红花了,让豹房的女人也尝尝血崩的滋味。"
三个月后,豹房内,慈禧太后猛然呕出黑血,帕子上的 K 线图纹路让李莲英手中的银针当场折断。
"太后,您这是..." 老太监盯着她迅速隆起的小腹,想起半年前柳婉儿送来的 "养颜奶茶",茶罐底部的北斗星纹此刻正在他脑海中灼烧。
"是张居正的毒!" 慈禧的银簪划破手腕,鲜血滴在人皮地图上,竟显露出瀛洲岛密密麻麻的胎心仪轨,"那杯奶茶里,有柳婉儿的经血..."
话未说完,东厂密探闯入,跪地时碰落了腰间的平安符 —— 正是张景修送给群臣的北斗星佩饰。
"报!瀛洲岛急讯," 密探声音颤抖,"柳婉儿娘娘怀胎七月,胎儿掌心..."
慈禧猛然扯过密探,看见他眼中倒映的景象:柳婉儿站在珊瑚刑台,掌心托着泛着荧光的胎儿,五颗朱砂痣在幼嫩的皮肤上排列成勺状,正是北斗七星的前半部分。
她突然想起洪武年间的秘档记载:"北斗七星现世之日,时空倒转之时。" 望着窗外血色的晨光,终于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个在文印店画了二十年北斗星的小职员 —— 如今,他正用妻子的子宫,用儿子的血,在时空乱流中,为大明王朝锻造新的帝王。
瀛洲岛的鲛人洞窟,柳婉儿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听着胎儿在体内的跳动 —— 那是比任何秘道都响亮的号角。张居正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朱砂痣与胎儿的胎心仪轨共振,仿佛看见景修的魂魄在星图中微笑。
"这次," 他轻声说,"我们的孩子,会是真正的星主。"
洞外,基因作物在血色晨光中疯长,每片叶子都映着紫禁城的飞檐。当柳婉儿的阵痛再次袭来时,她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另一场关于灵魂与时空的伟大冒险的开始 —— 那些被奶茶夺走的生命,那些在早朝溅落的鲜血,都将在新的啼哭中,获得永恒的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