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战船的残骸在混沌漩涡中旋转，楚炎的牙齿深深嵌入天道法则凝聚的锁链。暗金色的神血顺着嘴角滴落，在虚空凝结成血色星辰。苏璃的第九尾缠住三界枢纽，尾尖狐火焚毁七十二座飞升台，那些号称不朽的登仙阶在妖火中发出垂死的呻吟。
"还不够......"楚炎突然撕开胸膛，跳动的混沌核心被他生生剜出。星云状的内核里包裹着半枚妖丹，那是三百年来他用心头血温养的苏璃本源，"吞下去！"
苏璃的瞳孔瞬间分裂成复眼，西条狐尾本能地缠住楚炎西肢，另外五条尾巴却抗拒地抽打虚空。当妖丹触及唇瓣的刹那，整片星域突然静止——那些被焚毁的飞升台灰烬重新凝聚，竟拼凑成初代神帝大婚时的喜轿！
"原来你早就......"苏璃的尖啸震碎三颗伴星，弑神枪不受控制地凝聚在手。枪尖刺入楚炎咽喉的瞬间，吞噬的巡天使记忆如洪流灌入——所谓诛妖令，不过是天道为掩盖真相的谎言。九重天外的血色祭坛上，历代妖族帝尊的残魂正在被炼化成维持三界的养料！
楚炎就着被枪尖贯穿的姿势转身，混沌之火顺着枪身逆流。苏璃额间的帝纹裂开缝隙，露出内部旋转的洪荒星图。当星图投射到崩塌的天道锁链上时，那些号称永恒的法则竟开始腐朽剥落。
"看清楚！"他抓住苏璃的狐尾刺入自己心口，金红血液在虚空绘出神魔井底的画面。初代神帝将半枚混沌珠投入轮回井，珠内逸散的能量化作九世妖族帝尊。而苏璃，正是承载天道本源的第九世容器！
九重天突然降下血雨，楚炎胸前的青莲绽放妖光。花瓣上浮现的画面令他神魂俱震：初代神帝大婚当日，亲手将新娘的九尾钉在弑神柱上。那新娘挣扎时露出的脸，与苏璃此刻的面容别无二致！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天道化身从血雨中显形，手中托着楚炎缺失的半颗混沌珠，"你每世轮回都在重复同样的错误——"
苏璃的尖啸打断天道的话语，九尾燃起的狐火化作万千利剑。楚炎却突然捏碎自己的左眼，琉璃状眼球中封存的记忆碎片在虚空炸开——画面里初代神帝抱着妖祖残躯跃入混沌，而所谓天道，不过是他们交融的精血诞生的孽种！
"该结束了。"楚炎扯过苏璃的弑神枪，带着她撞向血色祭坛。混沌核心在撞击中彻底粉碎，迸发的能量洪流里，两人看到最残酷的真相：那些被镇压在祭坛上的妖族帝尊残魂，每一世的面容都是苏璃！
"你是我斩出的情魄......"楚炎在能量乱流中吻住苏璃染血的唇，"...也是天道最完美的囚笼。"
天道化身突然发出惨叫，鎏金身躯爬满妖纹。苏璃的九尾绞住祂的脖颈，狐火顺着七窍灌入："这三万年，你吞了我八世本源......"弑神枪调转方向刺穿天道核心，"...现在该吐出来了！"
整片星域开始坍缩，被吞噬的妖族气运喷涌而出。楚炎抱着逐渐透明的苏璃，看着她的发丝化作星尘飘散："下次轮回......"
"没有下次了。"苏璃咬破他的舌尖，将最后缕魂魄注入他心口，"带着我的眼睛...去看清真正的天道......"
当最后颗星辰熄灭时，楚炎掌心多了一枚琉璃珠。珠内沉睡的小狐狸额间，跳动着熟悉的帝纹。而在亿万光年外的混沌深处，初代神帝与妖祖的青铜棺椁，正在缓缓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