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的阳光透过星耀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在温晚办公桌上投下菱形光影。她转动着银质十字架，吊坠里的微型 U 盘反射着冷光，金属边缘硌得拇指生疼。这枚十字架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却成了她缓解焦虑的物件。
“妈，你该休息了。” 小林安推门而入，手里的罗宋汤冒着热气，瓷碗边缘还沾着几滴汤汁，“都两周了，你掌心的疤还没好。” 少年盯着她掌心那道狰狞的疤痕，眼神里满是担忧。
温晚低头看疤痕，指尖摸到桌下的加密按钮，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少年把汤碗放下，袖口露出淡蓝色的生物芯片，细密的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我改了反追踪装置，现在能同时干扰三个卫星频段。”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却难掩眼底的疲惫。
“先吃饭。” 温晚舀起汤，牛肉香让她想起母亲。记忆中，母亲总是在厨房忙碌，围裙上沾着各种调料的痕迹。可此刻，红色警报灯骤亮，刺耳的蜂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全息投影跳出林砚舟的脸 —— 他身后枪炮声不断，战术目镜沾着泥点，脸颊还挂着一道新鲜的血痕。
“布拉格实验室有新发现。BioMed 在搞第二代基因炸弹，代号‘美杜莎’。” 林砚舟的声音沙哑，透着疲惫。画面切换，出现一排冷冻舱，里面躺着和温晚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她们双眼紧闭，仿佛沉睡的人偶，“他们留了三百个 PM-07 胚胎，全植入了神经炸弹。”
汤勺 “当啷” 掉在桌上，溅起的汤汁洒在文件上。小林安的平板立刻跳出数据流，他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三百个移动传染源？他们想干什么？” 少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量产武器。” 林砚舟的声音混着电流，画面中的他侧身躲过什么攻击，“遥控器一按，这些克隆体就会变成病毒载体。”
温晚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位她们的位置，必须赶在计划启动前解决。”
“正在追踪，但信号不稳...... 等等！” 小林安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神充满震惊，“有个克隆体的基因代码变了，像是自发突变。”
“不可能，PM-07 的基因被锁死了。” 温晚皱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疤痕，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或许不是自然突变。” 林砚舟的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他骂了句脏话，镜头里闪过一抹火光，“有人在保她。温晚，我怀疑 BioMed 有内鬼 —— 或者说，有克隆体觉醒了。”
投影熄灭时，办公室门被撞开，金属门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温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向抽屉里的枪，却见一个戴兜帽的女孩冲进来：左脸是泛着冷光的机械义体，右脸和她一模一样，连嘴角的那颗小痣位置都分毫不差。
“别开枪！” 女孩举起手，掌心的条形码在灯光下闪烁，和温晚的重合，“我是 PM-07-249，薇拉。” 她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的沙哑，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小林安的平板发出尖锐警报，红色警告框不断闪烁：“她在释放加密信号...... 是汉斯的病毒代码！”
温晚缓缓放下枪，目光紧紧盯着薇拉：“你怎么有他的病毒？”
“他是我教父。” 薇拉掀开兜帽，机械义体下有道狰狞的疤痕，从耳后延伸至脖颈，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三年前 BioMed 要杀失败品，是他救了我。他说，我能阻止‘美杜莎’。”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机械义体的边缘，似乎那里藏着某种安慰。
“为什么？” 温晚心跳加速，首觉告诉她，答案将彻底改变一切。
薇拉走到窗边，阳光照亮她的机械脸，金属部件折射出刺目的光：“我基因突变了，对‘潘多拉’免疫。而且......” 她转头，右眼突然泛起红光，那是生物芯片过载的征兆，“我能感应其他克隆体的位置，靠近时芯片会共鸣。”
小林安突然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声呐！复制这个频率，就能批量定位！” 少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每次共鸣都会伤我的神经。” 薇拉卷起袖子，手臂上紫色静脉盘根错节，如同盘踞的毒蛇，“汉斯说，只有一个人的基因能修复我......” 她看向温晚，眼神复杂，有期待，也有一丝恐惧，“我的本体，001 号。”
温晚喉咙发紧，想起开曼群岛的胚胎罐，那些漂浮在绿色液体中的克隆体，每个编号都像一个冰冷的数字墓碑。林砚舟的话在耳边回响：“你以为他们只克隆了你一次？”
“怎么做？”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要你的血样。” 薇拉掏出金属试管，管身还带着体温，“用基因编辑把你的免疫因子植入我芯片，但有风险......” 她停顿了一下，机械义体发出轻微的嗡鸣，“可能会激活你体内潜伏的病毒。”
“我来做。” 温晚毫不犹豫地卷起袖子，露出旧枪伤，那是三年前在曼谷留下的印记，“小林安，联系实验室，准备设备。薇拉，告诉我步骤。”
少年咬着唇，眼眶泛红：“妈，这可能触发你体内的病毒......”
“如果能救三百个人，赌命也值。” 温晚按住儿子肩膀，感受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记得家训吗？‘星耀之人，永不退缩。’”
薇拉的机械臂发出嗡鸣，试管贴上温晚手臂。针头刺入时，两人同时颤抖。温晚感到暖流涌遍全身，像是有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与此同时，薇拉的机械眼投出全息地图 —— 三百个红点在闪，最亮的那个在纽约中央公园地下。
“糟了！” 小林安大喊，平板上的数据疯狂跳动，“那里是供水枢纽！如果克隆体激活，病毒会污染整个纽约水源！”
“走！” 温晚扯下实验设备，抓起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利落，“薇拉，能定位那个最强信号吗？”
“可以，但她在向我们靠近...... 等等，她跑太快了，像发疯一样！” 薇拉的机械脸蓝光爆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共鸣带来的痛苦正在加剧。
玻璃幕墙突然震动，整栋大楼仿佛都在摇晃。温晚转头，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从中央公园狂奔而来，每一步都重重砸在地面上，溅起碎石。那人眼里燃着疯狂的红光，紫色静脉爬满脖颈，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 那是基因炸弹即将爆炸的征兆。
“她来了。” 薇拉低声说，机械臂展开成盾牌，金属表面泛起一层幽蓝的能量光盾，“准备战斗。纽约要变战场了。” 温晚握紧枪，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这一次，赌注是整个纽约的存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