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炉发出刺耳的"叮"声，温晚掀开塑料盖时，速食咖喱的辛辣味混着茶水间的香水味冲进鼻腔。
"实习生也配用高管微波炉？"镶着水钻的美甲叩在料理台上，行政部Lisa把星巴克纸杯往咖啡机下一怼，"林总晨会要的蓝山，三分钟后来取。"
温晚盯着便当盒边沿凝结的水珠："上周三林总说美式太苦，换成哥伦比亚豆了。"
"你懂什么！"Lisa猛地按下萃取键，"陈总监亲自交代......"
"陈总监确实细心。"温晚突然转身，手机屏幕几乎贴到对方鼻尖。监控画面里，陈倚晴的助理正往林砚舟的咖啡机滤网倒褐色粉末，"不过她可能不知道，总裁办公室的摄像头是4K超清。"
高跟鞋声恰在此时响起。陈倚晴抚着真丝披肩款步而入，目光扫过僵住的Lisa："温小姐对咖啡这么有研究？"她指尖抚过温晚的工牌，"可惜砚舟只喝我送的手冲。"
温晚突然抓住对方手腕，陈倚晴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硌在两人肌肤之间："上周五晚上八点十七分，您用门禁卡刷开林总办公室。"她压低声音，"需要我调取咖啡渣残留的安眠药成分报告吗？"
骨瓷杯砸在大理石台上，褐色液体溅在两人鞋尖。陈倚晴甩开手的瞬间，温晚己经将密封袋拍在料理台——里面装着半包未溶解的白色药粉。
"下午三点前，把并购案资料送过来。"温晚盖上便当盒，"林总让我转告您，下次记得换无糖咖啡伴侣，他对阿斯巴甜过敏。"
当晚十点，仁和医院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发酸。温晴缩在病床上小声问："姐夫对你好吗？"输液管在她手背映出青紫的影。
"他......"温晚攥紧正在震动的手机，八卦推送的标题刺进瞳孔：《星耀总裁夜会青梅，契约妻子原是替身》。照片里陈倚晴无名指的钻戒闪着冷光，正是林老夫人保险柜里那枚祖传粉钻。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亮着猩红光点。温晚拨通电话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周然，我要那家法餐厅的监控原始档。"
"早给你扒干净了。"键盘声混杂着泡面吸溜声，"照片拍摄时间是两个月前，但陈倚晴戴的钻戒上周才从苏富比拍卖行成交——P图的人左脚阴影角度不对。"
病床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温晚冲回病房时，看见妹妹咳出的血沫染红了氧气面罩。
"急性排异！准备ECMO！"护士长推开她的力道让手机飞出去，蜘蛛网裂痕盖住林砚舟刚发来的消息：明天九点，家族早茶。
晨光刺进会议室落地窗时，投影仪正播放着陈倚晴与狗仔交易的偷拍视频。林砚舟把玩着青铜镇纸，忽然看向缩在角落的Lisa："陈总监给了你多少封口费？"
"五、五十万......"Lisa的睫毛膏糊在眼底，"但昨天温晚她......"
"昨天温秘书给了我这个。"林砚舟按下遥控器，大屏幕切换成股权变动图，"陈氏集团上周增持的2%星耀股份，原始资金来自陆沉的离岸账户。"他突然将镇纸砸向屏幕，飞溅的玻璃碴擦过陈倚晴耳畔，"表姐睡得还好吗？你安眠药下得够买三个植物人了。"
温晚站在门边，看着陈倚晴精心打理的卷发粘上冷汗。她摸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新邮件提示跳出来：瑞士特效药采购渠道己打通，但需要星耀的生物样本库密钥。
"林总。"她突然出声，"今早老夫人让我提醒您......"故意将手机往陈倚晴方向偏了偏，"祖宅佛堂的保险柜，指纹锁好像被人动过。"
陈倚晴的珍珠耳坠"啪嗒"掉在地上。林砚舟起身时，温晚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和妹妹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