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笙己经从元煜助理那里了解了事情始末。
所以，厉寒笙没有还手。
等元煜揍人揍累时，厉寒笙的脸上己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厉寒笙，你走吧，我们默默高攀不起你。”
听到这话，宛如木头人的厉寒笙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他抓住元煜的手臂，“很抱歉，是我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的心意，导致默默出了意外，我会负责。”
其实这话说起来，还是元默理亏。
毕竟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厉寒笙得接受元默。
但元煜一向是帮亲不帮理，护犊子紧的。
拂开厉寒笙的手，元煜脸色淡漠，仿佛刚刚失控的不是他。
“不用，是默默痴心妄想，厉总不必放下高贵的身段。”
不顾元煜的阻拦，厉寒笙执意去了元默的病房。
回到病房时，元默己经醒了，只不过脑袋晕晕乎乎的。
“哥哥，我怎么看不清楚了。”
发现自己视力模糊，元默心里泛起一阵阵恐慌，手在半空中乱抓。
医生说如果元默醒了，就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心里还有气的元煜毫不留情地按下她的手，冷声道：“医生说你大难不死，只是以后要成瞎子了。”
瞎子？
厉寒笙的心猛地一紧，看向元默时，心里更增愧疚和爱怜。
一旁的严星怀欲言又止。
元默有些崩溃。
“哥哥，我不要成为瞎子，你让医生给我做手术好不好？我不能成为瞎子。”
她还没学会画画，还没追到厉寒笙，怎么能成为瞎子呢？
元煜呵斥道：“哭闹什么？谁让你去飙车的？这种后果是谁造成的？元默，你真是出息了。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一件事前要想想后果？”
“这次是你命大，没死。如果你没醒过来，或者成了植物人，那你让我们怎么办？”
大概是血脉压制，元默有些惧怕怒火中的元煜，哭闹声渐渐小了下来，只小声啜泣，认错哀求。
“哥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去飙车了，你让医生给我做手术好不好？”
严星怀：“煜哥，医生说，默默有些脑震荡，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你就别刺激她了。
元煜冷哼一声，上次元默为了厉寒笙死命灌自己酒，这次为了厉寒笙不顾自身安危去赛车。下次还不知道能为厉寒笙做出什么事。
他看还不如一次性让默默长个教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那么疯！
元煜本想硬下心肠，不搭理元默的苦苦哀求。
只是随着元默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元煜的心还是软了一块。
“我去外面问问医生，你别闹了。星怀，我们走。”
虽然元煜的语气还是生硬，但还是让元默看到了希望。
元默伸出手，想擦干眼泪。
刚伸出的手又被按了回去。
“哥哥？严星怀？你们还没走？”
等到纸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元默才听到隐忍愧疚的声音。
“默默，是我。”
简单的西个字，让元默的大脑轰地一声炸了。
刚刚厉寒笙也在？
她刚刚的窘态被厉寒笙看到了？！
想到这，元默的脸瞬间热了起来。
一种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在心底悄悄蔓延。
“默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我去叫护士。”
“不用了！”
元默精准地拉住厉寒笙，干巴巴地说道：“不用，我只是有点热。”
“那我去设置一下空调温度。”
如果元默能看清，那她就能看到一向临危不乱的厉寒笙此时慌乱地像个小孩子。
可惜她看不到。
元默只能在心里想象厉寒笙的神情。
“默默，对不起，我现在才看清我的心意。很抱歉，让你受伤了。”
元默的脑子懵了一下。
她受伤了，厉寒笙就看清他的心意了？
虽然知道上一世的厉寒笙也爱上了元默，但现在元默有些不确定了。
“厉寒笙，我受伤不是因为你。你不用愧疚，也不用因为这个而觉得是喜欢上我了。”
“不。”
厉寒笙握住元默的手，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宽大的手心传向纤白细嫩的手。
“我不会因为愧疚而赔上自己的一生。元默，我很确定，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
如果是平时，元默会高兴地跳起来，只是她现在是个瞎子。
为此，元默越来越痛恨自己的鲁莽和任性，声音越发颤抖苦涩。
“可是，可是我现在是个瞎子。我怎么能站在你身边呢？”
“没关系，默默，我们尽力去试。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就算真的治不好。我也能当你的眼睛。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元默又有些想哭。
这一世的厉寒笙和上一世的厉寒笙逐渐重合。
元默紧紧地握住厉寒笙的手。
“对不起，厉寒笙，我太任性了。我只是怕，怕你再也不喜欢我了。到那时候，我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喜欢你是我坚持了很久的事，我没有退路了，我做不到不喜欢你了，我真的很怕……”
不止是厉寒笙，在门外偷听的两个人脸色也有些复杂和震撼。
喜欢上厉寒笙后就再无退路。
元默对厉寒笙就那么喜欢，喜欢到非他不可吗？
严星怀脸色复杂，手心紧握成拳，他知道元煜特意拉开他是想给厉寒笙和默默独处的空间。
他也想知道，在厉寒笙得知元默瞎了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所以他顺从地出来了。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作为默默的师兄，默默得偿所愿，他该为她高兴。
可是作为严星怀，他心里有些不甘。
他自认在事业上比不上厉寒笙，但他也不差啊。
为什么默默不能看他一眼，考虑考虑他？
一时之间，严星怀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他们。
对其他人来说，元默不过是见过厉寒笙几次而己。
可对元默来说，她和厉寒笙是三世的羁绊。
无论是第一世的糖、第二世厉寒笙因为她孤独终老，还是这一世因为厉寒笙才得以再次重生。
名为厉寒笙的种子早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无法拔除了。
所以，这一世，当元默意识到厉寒笙有可能不会再喜欢她后，心里才会有恐惧和茫然。
消极的情绪堆积在心里，元默迫切地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不顾严星怀的劝阻，执意去飙车。
而眼下，厉寒笙竟然和她告白了。
这让元默觉得有些戏剧化。
再三确认厉寒笙的心意后，元默才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
一时间，元默又哭又笑。
厉寒笙擦干她的泪水，宠溺道：“别哭了，哭得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元默：“那你也不许嫌弃我。”
“是是是，不嫌弃不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