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顾长风,元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温清和,李知远二人见气氛不对,先溜了。
厉寒笙也没有面对顾长风时的唯我独尊的气势,而是任由元煜把他带到没人的包厢。
门一关。
厉寒笙被撩倒在沙发上,脸上挨了一拳。
接着身上挨了无数个拳头。
元煜下了狠手,厉寒笙也没阻拦或者反抗。
终于,元煜出完了心里的恶气,放开厉寒笙,从口袋里摸了支烟,点燃。
“说吧,厉总,解释一下。”
厉寒笙理了理衣服,脸上波澜不惊。
“如你所想,我反对元家和顾家联姻。因为不想元默和其他人在一起。”
元煜嗤笑一声。
“你又不喜欢默默,凭什么管她?”
上次元默的质问声犹言在耳。
厉寒笙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说出了内心真实的声音。
“是,我不喜欢元默,但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个混蛋!”
元煜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厉寒笙的无耻,这个混蛋,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元煜举起拳头,看到厉寒笙脸上的青紫后,又恨恨地放下了。
“厉寒笙。你不喜欢默默,却又想把默默困在身边,是想活活拖死默默吗?”
“我没想她死。”厉寒轻声道:“我比谁都希望她活得好好的。我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
元煜被他这话搞得有些糊涂。
“厉寒笙,你既然不喜欢默默,又关心她,说明你只是把她当朋友。做朋友可以,但是不能过界,知道吗?”
“过界?”厉寒笙有些茫然,“什么样才算过界?”
“就比如刚刚那样。虽然我也不同意默默嫁给顾子安。但是默默嫁给谁,你不能插手,你只能尊重她的想法并祝福她。”
“我做不到。”厉寒笙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默嫁给其他人。”
元煜自然没错过厉寒笙脸上的微表情,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厉寒笙,你知道你这种心理是什么吗?”
“什么?”
“叫占有欲。”
“占有欲?”
“对。”元煜一本正经地科普,“你之所以想和默默在一起,是因为你没见过比默默更漂亮,更优秀的女生。等以后你身边出现了比默默更好的女生,你就不想和默默在一起了。”
“是吗?”
厉寒笙有些怀疑,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对,艾拉和元默一样好看,而且艾拉的业务能力比元默好。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想和元默在一起的。”
元煜的额角跳了跳,这确实有些不能反驳,但他又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那默默有没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比如说默默做过,而别人没做过的。”
厉寒笙想了想,对他告白,别人有,他也带别人去吃过饭。
唯一不同的事,就是。
“送过花,玫瑰花。”
元煜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你说什么?”
厉寒笙一本正经地说道:“她送过我玫瑰花。”
“你有什么回应吗?”
厉寒笙再次茫然的眼神透露了答案。
默默,送厉寒笙玫瑰花?
厉寒笙还没回应?
元煜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感叹道:“厉寒笙。你真是好命啊。我都没有收到默默的花。而且,玫瑰花这玩意儿,都是男生送给女孩子的。你收就算了,还什么回应都没有。不,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也就默默,纵容着你。”
说着说着,元煜拍了拍厉寒笙的肩膀。
“兄弟,你是真不喜欢默默啊。你只是喜欢给你送花的人,不,只是喜欢给你送花的新鲜感而己。”
“等以后,其他女孩子对你做出让你觉得新鲜感十足的事,你的目光就会转移了。”
“兄弟,听我的,放过默默,对你,对她,对谁都好。”
厉寒笙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想反驳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元煜说的是错的。
纠结再三,厉寒笙也只能模棱两可地回应。
“我再想想。”
见劝说不了厉寒笙,元煜只能让默默远离他,最好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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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啊,你现在对厉寒笙是什么态度啊?”
元默放下餐具,有些奇怪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元煜叹了口气:“默默,厉寒笙看起来是良配,但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元默更奇怪了,上辈子他们不是交情还挺好吗?
怎么现在往反方向发展了?
元煜:“默默,也是哥哥没用,斗不过他。不然我分分钟收拾得他找不到北。”
“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默默,听哥一句劝,离厉寒笙远点。不如你出国玩几个月吧。”
“不要。”
元默毫不犹豫地拒绝,让元煜有些慌。
“为什么不要?默默,难道你还放不下厉寒笙?厉寒笙没有心,你喜欢他没有好结果的。”
元煜急得想下一秒首接把元默打包出国,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他就不信,到时候,厉寒笙还会惦记默默。
下意识地,元默想说自己一定会和厉寒笙在一起。
倏地,脑海里闪出男人冷漠的脸。
话到口中又换了一种说辞。
元默:“哥哥,我不想出国,我还要画画,还拜了庄如延教授为师,我不可能半途而废。”
整个晚餐时间,两人都在争论元默该不该出国的问题。
最后元默险胜。
元煜也不想逼默默太紧,只能顺着她。
回到房间,房间里还放着一幅没画完的肖像。
元默上前,用画布盖住肖像,隔绝了视线,指尖却舍不得离开画板。
“厉寒笙,怎么重来一世,我们走不到一起呢?怎么这次感觉全世界都在阻挡我们呢?”
元默缓缓蹲下身,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语气颤抖。
“明明,我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巨大的痛意从心脏蔓延,元默跌坐在地,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胸口,仿佛这样疼痛就会减少一些。
厉寒笙脑子里还不断回放元煜说过的话,脚边是满地的烟头。
这一夜,似乎无人安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