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笙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元默来找他，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
又过了两三天，厉寒笙实在不想等了，给元煜打了一个电话。
“喂，厉寒笙？是有合作找我吗？”
“不是。”
短短两个字都是厉寒笙憋了很久才憋出来的。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和元煜说联姻的事，索性不说。
另一边的元煜却秒懂了他的意图。
“你和默默之间的事，我不掺和。你有事情可以找她。默默在学校旁边有一套房子，她说她今天会去那里拿东西。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厉寒笙看着手机里的地址，眼眸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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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默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碰到厉寒笙。
当看到熟悉的车牌号时，她还有点惊讶，以为他是路过。
“元默。”
听到厉寒笙的声音，元默怔在原地，呆呆转身，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首到厉寒笙又叫了她一句。
她才意识到厉寒笙来找她了。
好久没见的厉寒笙猛然出现在眼前，让元默有些不适应。
碍于这是小区门口，人来人往，而厉寒笙的外貌和气质又实在出众。
元默把人带回了家。
“厉先生，请喝茶。”
厉先生？
一段时间不见，就换了那么生分的称呼吗？
厉寒笙垂眸，不舒服的感觉又上来了。
元默坐在厉寒笙对面，手无意识地攥着裙摆。
“厉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厉寒笙还在因为元默的称呼走神。
元默又叫了他几句，厉寒笙才回神。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厉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厉寒笙着手里的茶杯，惜字如金：“联姻。”
元默：“厉先生不用担心。联姻一事不算数，我己经和我哥哥说了，不想联姻。”
“为什么？”
“厉先生可以理解为我不想强人所难。”
“不算。”厉寒笙顿了顿，解释道：“不算强人所难。”
“啊？”
听到这个回答，元默有些惊讶地看向厉寒笙。
厉寒笙避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如果你来，我会同意。”
元默有些疑惑，难道厉寒笙那么早就喜欢她了？
联想到上一世，元默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厉先生这句话的出发点是为了厉氏吗？元氏虽然不及厉氏，但两家联姻，对厉氏也是有利无弊。厉先生是因为厉氏才提出联姻的吗？”
“不是。”
厉寒笙回答得极快，元默反应过来时，心里萌生了一点希望。
“如果没有感情的人强行结合在一起，那也只会是一对怨偶，互相折磨。厉先生不是因为利益娶我的话，那厉先生娶我是因为喜欢我？”
喜欢？
厉寒笙有点茫然。
在7岁那年，厉寒笙因为一只猫而耽误了课程。厉老爷子发了大怒，把那只猫送走了。从此厉家再也没有出现猫猫狗狗之类的小动物，对厉寒笙的教导也更加严格。
而厉寒笙也再没有喜欢的东西了，在学校和公司里也是独来独往，一心扑在学业和厉氏上，除了学习和工作上的事，他几乎没有自己的人际交往。
所以，当元默问是不是喜欢她时，厉寒笙茫然了。
喜欢一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和陌生。
他也不知道。
厉寒笙久久不回答，让元默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来，声音也冷硬了许多。
“厉先生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不是，我只是……”
“好了，厉先生。”元默起身，走向落地窗前，背对着厉寒笙，“没事请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厉寒笙抿着唇，脸上是少有的局促之意。
“很抱歉，我没有明白我的心意，今天是我冲动了。等我弄明白了，我再来找你。”
元默想回一句不用了，可是眼泪不争气地先一步流了下来。
厉寒笙以为她不想和他说话了，情绪有些低落。
“我先走了。”
正是该死，还以为厉寒笙也喜欢她，才生出了一点希望。
没想到这点希望也被无情打破了。
厉寒笙，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呢？
厉寒笙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脑海里一首环绕着一句话：“那厉先生娶我是因为喜欢我？”
越想越烦躁，厉寒笙急停在路边，给艾拉发了条消息。
“艾拉，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艾拉看到这条消息时，也沉默了。
“老板，您是被夺舍了吗？”
“再扯别的扣奖金。”
嗯，没被夺舍，还是那个用奖金拿捏下属的老板。
只是，一向是工作机器的老板也开始谈情说爱了？
艾拉激动得想昭告天下，想到奖金还是忍住了。
“老板，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和对方黏在一起，看到她会开心，看不到她会难过，看到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会生气。总之喜欢就是想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不过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您可以问问对方喜欢您时是什么想法？”
把对方禁锢在自己身边？
但是元默不是这样做的，她说喜欢他，可是当他说联姻时，她拒绝了，为什么呢？
厉寒笙：“她说喜欢我，可是拒绝了我和她联姻。”
艾拉皱紧了眉，又上网搜了一下相似案例。
答案一： 她太喜欢他了，以为他不喜欢他，想成全他。
答案二：“她不喜欢他。他只是个备胎。”
艾拉能预想到这两个答案发给老板，就是现在死还是以后死的区别。
这钱挣得太不容易了。
艾拉心里吐槽，脑子快速飞转，终于给出了一个认为比较稳妥了答案。
“或许，她是想知道老板喜不喜欢她。女孩子吗，总是比较害羞的。如果老板不喜欢她，她就会觉得自己太主动的话会没面子。”
问题又回到了原先的起点。
厉寒笙看着艾拉的答案，一边复盘自己对元默的感情。
想和她在一起吗？
想。
看到她会开心吗？
会。
看不到她会难过吗？
好像没有，他都在忙工作。
看到别人和她在一起时，会生气吗？
厉寒笙想起上次在酒吧门口碰见元默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场景。
有点不舒服，但还不到生气的程度。
想把她禁锢在身边，一分一秒都不分开吗？
好像不太想，他还要忙工作，元默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这真的是喜欢吗？厉寒笙有些怀疑，但也想不出其他答案了。
算了，下次再说吧，以后总还有机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