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像是要炸裂的痛。
这时一点清凉落在了眉心，驱走了一些痛意。
“默默，让你喝那么多酒，头痛了吧，活该痛死你。”
语气埋怨，夹杂着心疼。
这，是谁的声音？
感受到那抹清凉要离开，元默下意识地伸手挽留。
“别，别走，厉寒笙。”
下一秒，干涸的唇有了些湿意，元默努力想睁开眼，但还是抵挡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只手被紧紧握住，元煜放下沾水的棉签，双眉紧皱。
该死的，厉寒笙那家伙就那么好吗？
元煜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的妹妹，什么好男人得不到，怎么偏偏那么死脑筋，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元煜用空着的手掏出手机，给厉寒笙发了个微信。
“下午三点，我去厉氏找你，有事相谈。”
睡着的元默还不知道，等她醒来，元煜给她带来一个怎么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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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联姻？”
厉寒笙看元煜如此紧急地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联姻。
“你觉得厉氏需要联姻吗？”
不可否认，联姻的话，元氏得到的好处更多。
但元煜今天来，想看的是厉寒笙的态度，联姻只是顺带提出来的。
现在看来，厉寒笙对默默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既然这样，也只有算了。
“厉总不乐意的话，就算了。今天是我冒昧了，告辞。”
“等等。”
嗯？似乎有转机？
厉寒笙风淡云轻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态度：“如果元氏想和厉氏联姻，起码得让当事人来谈吧？”
元煜面露忧愁：“默默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况且，折腾我就够了，何必折腾默默？默默总归是女孩儿，爱面子。”
“躺在床上起不来？是什么意思？”
厉寒笙完全被这个信息吸引了心神，忘了解释他并没有要折辱他们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厉总想知道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这毕竟是默默的事情，我不好透露太多。”
如果厉寒笙看到默默为了他醉生梦死还能无动于衷，那他说什么都要让默默远离厉寒笙！
厉寒笙的手指蜷了蜷，不知做何回答。
又听元煜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我怕默默看到你更伤心。我今天来就是要你的一个态度，你对默默的态度。”
厉寒笙依旧坚持那句话：“如果要谈联姻，必须当事人在场。”
元煜被他的固执气得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元煜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气死，“如果，你同意联姻，我就让默默来。不然就没必要了。”
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一人坚持要先看到当事人。
一人坚持要对方先拿出态度。
无形的硝烟在两人之间弥漫，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算了。”
元煜发出一声哂笑，瘫在沙发上，谈笑间，没有了人前的正经模样，语气散漫，活脱脱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默默不懂事，现在也是小孩心性。厉总不肯退让的话，那只好让默默离开了。反正你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抽身很快的。过几天我就把默默送出国，国外的风景想必会让默默忘记不相干的人和事。”
小孩心性？
不相干的人和事？
厉寒笙觉得有些心烦意躁，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沉默。
元煜嘴上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有点急躁。
这厉寒笙听到默默要出国了，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默默。
希望默默醒来不会怪他多事。
为稳住心神，厉寒笙打开一旁的茶具，泡了一壶茶。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紫红色的紫砂壶上，让行云流水的动作更添几分美感。
沁人心脾的茶香在空中弥漫。
元煜嗅了嗅，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没出默默这件事，他还挺想和厉寒笙成为朋友。
对于厉寒笙的手段和能力，他在忌惮的同时也有些钦佩。
厉寒笙拿出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
“尝尝。”
元煜也不客气，抿了一口。
“好茶。难得见厉总泡茶，今日倒是我有福了。”
清幽的茶香也让厉寒笙的心境清明了许多。
“元煜。”厉寒笙第一次首呼元煜的大名。
元煜挑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关于联姻。我还是那个说法。如果我们两家选择联姻，那么必须让元默亲自来和我谈。”
“理由。”
“感情不是儿戏，必须要问过当事人的意见。”
是因为这个？元煜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怎么感觉这种纯粹的理由让他之前的想法都显得太阴谋论了？
元煜的心里闪过一种可能性，继而试探道：“厉寒笙，如果我妹妹来和你谈，你会同意吗？”
“我得先看看她的态度，问问她的想法。我不希望默默是因为小孩心性才和我在一起。”
额……元煜觉得自己好像给默默挖了个坑。
不过这都不是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厉寒笙和默默在一起，那他早晚能看到默默的好。
他还以为厉寒笙对默默无意，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
想到这，元煜的表情有些眉飞色舞。
“行，那我回去和默默商量一下。”
元煜走了很久以后，厉寒笙还一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首到茶杯里的茶水慢慢冷却，它的主人才慢慢端起它，一饮而尽。
醒来的元默听到了厉寒笙有意联姻后，冷静地拒绝了。
元煜有些不解：“默默，你不是喜欢厉寒笙吗？”
“是，我是喜欢他。可是他不爱我。”
元默见过厉寒笙爱她的样子，所以她知道现在的厉寒笙不爱她。
“我不需要一段靠联姻维持的爱情。我爱他，所以，我放过他。”
就像放过陈若若一样。
他们都值得更好的未来，不应该被她捆绑一生。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元默忽视掉心脏传来的痛意，故作坚强道：“哥哥，你妹妹又不是没人要了，何必要强求厉寒笙？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只是你送给我的腕表被我当做赌注输出去了，不好意思。”
元煜明白元默话里的含义，顺着她的话道：“没关系，默默。我再给你买一块更好的腕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