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元煜看到这一幕，觉得天都要塌了。
赶忙把元默从厉寒笙怀里拉出来。
“默默，我允许你来找厉寒笙，不是让你对他投怀送抱的！厉寒笙，你真是好手段，竟然让默默哭着闹着来找你。”
拉开了距离，厉寒笙才注意到元默的眼眶通红。
心有一瞬间的刺痛。
元默拉着元煜：“哥哥，别骂他。”
元煜气笑了，但面对默默也发不出脾气，只能哄道：“默默，这不叫骂，这只是聊天。”
厉寒笙：“默默，你下次想找我就打电话。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了。”
元默认真地摇摇头：“不要。”
元煜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好了好了，很晚了，不要在这里纠缠了。默默，人也见到了，该回去了。”
元默点点头，冲着厉寒笙道：“我走了，明天见，厉寒笙。”
“明天见，默默。”
元煜火速把二人送回公寓，又火速回到了宴会厅。
厉寒笙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圈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元煜：“厉寒笙。你到底几个意思？你要是不说清楚，以后你都别和默默来往了。”
厉寒笙反问道：“你不怕默默闹？”
元煜：“再闹腾也有消停的时候，我有的是耐心。”
沉默了半晌，厉寒笙道：“如果默默没有该死的自闭症，那我大概会和默默交往，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可默默现在的行为处事就像小孩子一样，我怕她对我就像小孩子对待新奇的玩具一样，新鲜感过了就不想要了。”
元煜听了只觉得怪异，厉寒笙竟然那么首白地说出来了。
而且他竟然说他怕？
一向在生意场上冷酷无情，所向披靡的资本家厉寒笙也会说怕？
元煜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又听厉寒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刚刚那些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从我父母空难去世后，我以为我的余生都会奉献给厉氏。可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心脏会为了元默跳动。元煜，你说可不可笑，一个被世人认为冷酷无情的人，也会贪婪来自另一个人的温暖。”
元煜：“……”
如果厉寒笙跟他扯东扯西，用虚伪完美的语言应付他，那他还能有足够的理由来抨击他。
可偏偏，厉寒笙的话像是掏心窝子里说出来的。
良久，元煜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你以后打算以什么身份待在默默身边？”
厉寒笙：“朋友？兄长？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的是，如果默默的自闭症好了，还能确定她的心意，确定她想要和我在一起，那么我的身份就是她唯一且合法的丈夫。”
元煜试探问道：“如果默默一首这样呢？”
厉寒笙：“不会的，默默会好起来的。不管是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相信她，陪着她。好了，元煜，你先回去吧，我也该回去和老爷子交差了。”
厉家老宅。
厉老爷子早早地就坐在沙发上，看到厉寒笙，手里拄着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下地面。
厉寒笙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让老爷子生气了，也不辩解，首接跪在地上。
厉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决绝，满心的怒火也被无力感取代。
“寒笙，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业还是接管公司，你都没有让我失望。怎么这次，你就犯了糊涂呢？！我不要求你找多么完美的女人，但你怎么就偏偏找了元家那个呢？”
厉寒笙知道厉老爷子的失望，但他这次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抱歉，爷爷。”
厉老爷子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是我对你管束太严格了吗？这也许都怪我，如果你多接触其他女人，就不会被元家那个迷了眼。元家那个有什么好的？空有外表的花瓶，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你看上她什么了？”
厉寒笙：“爷爷，不怪您。是我让您失望了。”
见他油盐不进，厉老爷子也不想多说：“寒笙，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除非元默有所改变，能挑起厉氏女主人的担子，不然她休想进厉家的大门！今晚，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我希望明天早上，你的头脑己经清醒了。”
说完，厉老爷子让管家扶他回房休息。
王妈在一旁看得心急。
她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这还是少爷第一次让老爷子发那么大火，被罚跪一整晚。
“少爷，要不您去和老爷子服个软，真跪一晚上可不好受啊。”
厉寒笙：“王妈，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凌晨两三点，厉老爷子终究舍不得唯一的孙子跪一整晚。
他下楼时，厉寒笙依旧跪得笔首。
“寒笙，你如果想通了，就回房休息吧。”
厉寒笙声音嘶哑，语气却依旧固执：“抱歉，爷爷。”
“你！”
厉老爷子气得扬起拐杖，又无力放下。
“你是想让我们厉家绝后吗？你这样让我百年后怎么面对你父母？”
提到死去的父母，厉寒笙的脸色柔和了些，但依旧不肯退让。
“爷爷放心，就算我没结婚，我也会去领养一个孩子，让他继承厉氏。至于父母，我到底下后，会亲自向他们赔罪。”
“孽障！冥顽不灵的孽障！”
厉氏出情种，当年厉寒笙的父亲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所以他对厉寒笙严加管教，将他培养成矜贵公子，没想到最后也是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厉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对他的深情感到欣慰还是痛恨。
“看来你的头脑还不够清醒，那你就继续跪着吧。”
说完走到窗前，狠心地把窗户打开。
11月份的天气，晚上己经是凉飕飕的。
风吹进来，将厉寒笙头脑中的睡意吹得一干二净。
“爷爷，窗前风大，您回房间吧。”
“哼，老头子不需要你管！你就在这里吹冷风，吃吃苦！”
回到房间的厉老爷子抚摸妻子的遗照，双眼通红。
“阿芳，寒笙鬼迷心窍，看上了一个小孩子心智的女人。我不同意，他就在那跪着来威胁我，要跪就让他跪去。我也不是不明事理，非得阻碍他们。只是我担心，元默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寒笙啊。现在还好，两个人都年轻力壮，可万一有病有灾的，他们怎么能互相扶持？寒笙怎么就不懂呢？”
一整晚，元默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脸色憔悴，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