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苍沉思片刻道:“依寡人之意,此次各州所得钱财,稷下学宫留下一半,用来建设各州官学。”
自李破苍将签到所得的稷下学宫交给董仲舒、谢安二人,告诉其独特的功能,两人如获至宝。
觅地释放学宫,逛完其中所有景点后,董仲舒、谢安两人赞叹无比,这与自己俩占据使用的官员府邸不啻天壤之别。
这不,有了专属学宫的两人,早想大干一番事业,没想到此刻天降大财,赶紧躬身领命。
不容易啊,终于有钱可以往其余州府修官学了。
李破苍两根手指在茶台上轻轻叩了几下,道:“明日邸报便会宣传摊丁入亩,以及释奴改雇、禁养私兵的政令,还望诸位密切关注各自衙门动态。”
这一个多月,随着邸报的发行,让百姓们有了解朝廷的一个窗口。
朝廷会在邸报上刊登消息,告诉天下百姓下一步要做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前从不关心朝廷大事的人们,忽然间发现原来朝廷的变动,与他们的生活是息息相关的。
当邸报上载明,朝廷将用刑徒替代传统徭役时,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用为徭役发愁。
开心尚未消散,老百姓又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周邸报头版刊发《摊丁入亩诏书》,朝廷取消人丁税、免征五亩内田税的重磅新政。
安京及周边府县舆论瞬间炸,无数人奔走相告,盼望着朝廷早一步实施邸报上的新政。
他们对未来不再是迷茫无助,而是充满着希望与憧憬。
这条新政可谓是首接砍在世家的动脉上,所有世家豪强无不咬牙切齿,私下诅咒新王赶紧去死。
而朝堂百官分成两方,有忠于朝廷的官员连连称颂此为强国之道。
忠于家族的官员则私下串联,准备抵制新政。
连带着通政司很快就被雪片般涌来的奏章淹没。
六月初西。
东峪关北。
日头正毒,午后炙热的阳光暴晒在铠甲上。
尽管士兵是吐纳有成的修行者,仍抵不住蒸笼般的熏烤。
一个一个汗流浃背,浸透了贴身兽皮软甲,尤其是铁甲与血肉相贴之处更是让人无比煎熬。
经过观鹤峰时,有斥候上去搜查。
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山上安全,没有发现大军埋伏痕迹。
顺着大道一路南下,先头百人小队刚转过一道小山丘,忽然听得金铁相加的脆响。
但见七匹战马顺着山道疾驰而来,为首斥候的嗓音沙哑在山谷间回荡:“快,快报将军,前头有大周军埋伏。”
百人小队不敢迟疑,汇合七位斥候,立时后撤。
情报迅速传给了先锋林之路,他浑身一个激灵,立时寒毛倒竖,赶紧叫道:“大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防守。”
旁边副将提醒道:“将军,如今只是知道前头有大周人马,咱们应当将探马全放出去,查清前边到底是何情况?”
第一次上战场的林之路,此时只觉脑袋空空如也,完全没了任何主张。
此刻听得副将的建议,他立即喊道:“快去,快给我去查,一定要查清楚。”
副将摇摇头,不再管他,自行安排人手打探情报。
半个时辰后,详细情况汇总到副将手里,原来大周只是出动十万人,把守前方要道。
林之路一听敌方也有十万人,禁不住心中发寒。
自己才入神境,在二十万人的战场上,被一刀劈成两半,那是一点也不稀奇。
他只是来混一份军功增加资历,可不是来送死的,此刻哪里还敢再往前走半步。
他大声吩咐道:“扎营,等待大将军到来。”
大军安营扎寨,挖好壕沟,立好拒马,己经是日落时分。
中军帐里,林之路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绕着圈子,嘴里嘟囔个不停。
副将看得头晕眼花,道:“将军可还有吩咐?”
林之路像是才发觉帐里有人,尴尬地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将军他们甚么时候到?敌军会不会进攻我们?”
副将回道:“将军,大将军与我等相距一天路程,预计要明天午后才会到。”
林之路啊了一声,似是埋怨,似是焦急,道:“怎么要那么久?能不能让他们快一点?”
副将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却充满绝望,大将军怎么就不选厉将军做先锋?
大王怎么就派来这么一个奇葩?
他觉得如果再继续呆在这里帐篷里,自己会憋死,便借口安排军务出了中军帐。
刚走几步,便看到有士兵在地上捡柴禾,他随口问道:“这里怎么会有柴禾?”
那士兵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地上到处都是,正好找一些升火。”
副将在营寨间巡查,鹿皮靴碾过枯枝发出细碎的脆响,发现还真是像士兵说的,地面上很多干草,还有许多干枯细枝。
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事不对,只是一时没想起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而此去南方几十里,便是大周王国的大营。
帅帐中,安宁静谧。
徐达与徐庶相对而坐,品着李破苍赏赐的灵茶,一人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报!”帐外传来士兵的喊声。
两人对视一眼,徐庶抚须微笑,徐达道:“进。”
亲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敌军先锋己经在三十里外下营扎寨。”
徐达挥手让亲兵出去,拱手道:“元首先生果然算无遗策,在下钦佩万分。”
徐庶不以为然地道:“将军乃统御千军之帅才,煌煌如日,光照西方。
而庶所献之策,不过人心,实乃雕虫小技,将军又何需如此?”
徐达心下却是益发佩服,道:“元首先生高义,某家今日始知何为国士无双。接下来,我等如何施为?”
徐庶一挥大袖,道:“今晚且安心休息,林之路必不敢来此劫营。”
徐达哈哈一笑道:“所言甚是。那林之路贪生怕死,今日且饶他一回。”
徐庶闻言,忽地灵光乍闪,随即陷入沉思。